“表哥,所以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褚钰尘颔首,“知道,刘相公和苏娘子也是性情中人,我褚钰尘也不是那卖友求荣之人。”
刘秀放心了一些,渐渐的困了。
打了个哈欠,他揉着眼睛,“不成,我就在你这里睡下了,太困了。”
褚钰尘翻白眼。
这时候再去找人家要房间,似乎不太妥当。
干脆合衣,离刘秀一人远的距离躺下。
可是中间空着,被子悬空着,有点冷呀,正想着,刘秀一个翻身,被子全没了。
呃……
无奈又愤怒。
起身,整理衣衫,披了一件银灰色的狐裘大氅,开门,迎了一阵寒风,冷得打了个哆嗦。
走出了客房。
有一块小小的盆景地,养了一些长青树。
“公子。”
不过两步,遇见了白卓。
褚钰尘微微颔首,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掌心,漫不经心的说道:“稍作休息去。”
他看向客房的位置,刘秀这会儿睡得香甜,应该也用不着他什么。
白卓不敢掉以轻心,“属下负责小公子夜间安全,白日里,刘誉应当能护小公子周全。”
“好吧。”
今日,刘家又买了一些下人。
里面鱼龙混杂,也还没有理清楚,仔细一些也是正常。
举步,朝外面走去。
褚钰尘敏锐的察觉,后院似乎有刀锋的声音。
凝起内力,轻轻提气飞跃上了屋顶。
在他看到刘誉挥舞的时候,刘誉的剑尖也指着他的方向,两人视线对接。
褚钰尘手握折扇,直从屋顶,飞跃而下,接近刘誉之时候,直接打开折扇,正面与刘誉交手。
“早就听闻刘相公武功高强,今日缘分,比试一番,点到为止!”
“奉陪到底!”
折扇碰到长剑,不但没有露怯,更是電花火石般,火花四溅。
褚钰尘扇行险招,直击刘誉咽喉而去,一个闪避,凝起一股劲力,手掌握住他的折扇。
相互拉扯,面部只差一厘米就能撞上。
四目相对,谁也未曾露怯。
“刘相公好身手,剑法也独特。”
刘誉冷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褚公子也不差。”
“我的折扇还未碰到你的咽喉,已被你拿下,刘相公更胜一筹。”
“褚公子谦虚了。”
“不如,我们再比试一场?”
说话间,褚钰尘收回折扇,一个旋转,眨眼睛,从腰间抽出一条银色软剑,哗啦啦的发出悦耳的锋利之声。
这般精致的长剑,着实少见。
“刘相公可不要留余力。”
说话间,他朝刘誉袭击过去。
刘誉负手而立,长剑背在身后,在褚钰尘银蛇长剑袭过来时,一个利落的偏头躲过。
抬脚踢上银蛇软剑,弯起的幅度直逼褚钰尘而去。
天……
褚钰尘惊呼一声,慌忙抽身,若只慢一下,软件就会刺破他的华服大氅。
下腰,劈腿,顺着银蛇长剑的幅度从地面一个鲤鱼打挺,他刚站定,唰的一声,一柄并不名贵的长剑抵住他喉咙。
呼……
褚钰尘震惊不已。
难怪这个男人可以以一人之力剿了八龙山,实力相当恐怖。
他自幼习武,也算是习武的天才。
可是自叹不如刘誉。
“呵呵,见识了,多谢刘相公手下留情。”
他两指拿着剑身,轻轻移开,缓缓从地面起来,收好银蛇软剑,捋了捋颇有些蓬乱的发丝。
刘誉收起长剑,猛然对着夜色插去。
哗啦……
眨眼,长剑在夜色里,准确无误的插入远处的剑鞘里。
呼……
刘誉的确是一号人物。
原本他这样投靠护国军的人,父亲是不会亲自过问的。
但,得知他一人打败了八龙山一百多号贼匪,生擒贼匪去县衙对峙,父亲对刘誉就生了一丝兴趣。
这样的人,的确不该去军营操练。
他的能力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兵,自然也不会就是一个小小的护卫就算了的。
“领教了。”
刘誉抱拳回礼:“褚公子剑术也不差。”
话语简单利落,丝毫没有畏惧他是国公府的人而盲目拍马。
周身的气质,半分看不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猎户。
“其实,不去京畿,跟着秀儿也挺好,并不算埋没。”
刘秀低眉,他自然知道。
刘秀姓刘,护国公既然安排他跟着刘秀,保护刘秀,自然是清除刘秀的身份的。
褚钰尘能这般与他说,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多谢褚公子,刘誉知道。”
点点头,褚钰尘看着夜空,“告退。”
“请便。”
他目送褚钰尘离去。
额头冒出了汗水,擦了一把,望着主屋的方向,刘誉心中惆怅。
今夜,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失眠,心中不安。
翌日。
李盛安排得极好。
各个作坊运行的十分顺畅。
吃过早饭,褚钰尘闻着底料的味道,走到老院。
苏翎正在视察底料制作的成果。
“夫人,褚公子来了。”
春桃先看到褚钰尘,提醒道。
苏翎拍了拍手,往院子里瞧了一眼,说道:“褚公子稍等,我这里设计好底料包装,立刻就带你去山里寻找。”
褚钰尘微微含笑,折扇握在手里,款款走向灶房。
看到褚钰尘进来,苏翎说道:“这些就是供应百味斋的底料,你们要不了的,我们也可以自行售卖。”
褚钰尘微笑,“苏娘子真是一把经商的好手。”
“谬赞了。”
他折扇指了一下黄油纸包着的底料说道,“就这样一块,就能煮一锅古董羹。”
“是得,方便携带。”
“如此行军打仗的时候,有一口大锅,有水,也能煮出许多的菜式出来。”
原则上是可以的。
苏翎又包了几个样式,最后选择一个稍微平整的包装说道:“就这样,何蓉,你到时候问问家里的人,有没有会木工雕刻的。”
“木工雕刻?”
“嗯,对,不需要多精细,会刻字绘画就行了。”
何蓉点头,“奴记下了。”
若是寻不到……
苏翎想过了,可以自己动手,大不了丑一点。
走出老宅的灶房,春桃取了披风给苏翎披上。
苏翎道了一声谢。
褚钰尘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样,她不仅蹙眉,“褚公子,你这样进入山林里,回来可能衣服就毁了。”
树林里,各种刺藤,这么好的锦服,貂绒领边大氅,着实心疼。
“无碍。”
苏翎嘿嘿一笑,也是,褚钰尘这样的权贵人家,不缺这么一两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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