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钰尘笑了笑,“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苏翎看向刘誉,刘誉也看向了她。
他和翎儿的这段缘分也是从‘举手之劳’开始的呀,回想起来,颇有几分时光如白驹过隙的感叹。
清了清嗓子,刘誉继续道:“承蒙厚待,若是将来褚公子有用得到刘某的时候,刘某必当涌泉相报。”
“好说。”
望了下天色,正是午饭时候,刘誉相邀喝杯薄酒。
褚钰尘自然应下。
一连几日大雪,他在百味斋的日子索然无味。
“褚某未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三五知己,喝酒赏雪,当更尽欢。我房中有御贡酒,拿来一起喝如何?”
“御贡酒?”
褚钰尘颔首,苏翎接着道:“我们萧大叔可喜欢喝酒,倒不如让他一起。”
褚钰尘即刻便让人回百味斋去取。
酒菜上桌。
萧离着人把萧正喊来。
“呵,还是苏娘子记着我这个大叔,喝酒这样的好事怎能少了我呢?”
苏翎指了一下旁边,与刘秀紧邻的位置道:“正因为知道你好酒。”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众位。”
萧正的潇洒不羁,自是与寻常百姓不同,都是性情中人,没有拘礼的。
妘尔和拂若给众人满了御贡酒。
萧正握着酒杯,眉头微蹙,“好酒呀,御贡酒!”
“哦,萧兄也知道这酒?”
褚钰尘越发好奇了,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竟还识得御贡酒?
这可是皇家御贡,他们国公府一年也不过只得赏赐个十来坛子。
自然,权势之家,总有办法弄着一些,这些自然不能外谈。
萧正顿时一怔,暗道喝酒误事!随即道:“刚刚不是你们说的御贡酒吗?”
刚刚他们说御贡酒的时候,萧正来了吗?
“嗯,御贡酒就是不一般,多谢褚公子,让我这等好酒之人这般口福,多谢多谢。”
苏翎帮忙打着哈哈,也端起来喝了一口,入口香醇微甜,不辣喉,酒香扑鼻,余味悠长,还能牵丝。
酒液微黄,苏翎惊呼,“嘿,这不是茅台吗?”
“什么茅台?”
苏翎也打自己脑子,打着哈哈,你一言,我一语,她举杯还要斟酒,却被刘誉拦住,“小酌一杯即可了。”
“褚公子拿的酒这样好,我想多饮一杯,就一杯!”
“不成,你的腿,还没好全。”
“半杯呢?”
刘誉沉着脸,他的小娘子怎的这般好酒?劝都劝不住!
“一滴都不成!”
苏翎咬着唇,暗压内心深处的洪荒之力,罢了罢了。
萧正一旁看着,暗自发笑,以他这个老酒鬼的经验来说,苏娘子怕是不比他差!
刘秀在一旁,许久没发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闷酒。
这会儿看到翎儿想喝杯酒都被刘誉管着,他心底越发的郁闷。
可他能说什么?
别说没有立场多言什么,就是有,他也清楚,从今以后,他该三缄其口,再不能将自己的感情表露出来。
“苏娘子,你若喜欢,我到时候回了京畿,着人送你一坛子如何?”
闻言,苏翎看向褚钰尘,“当真?”
褚钰尘点头,“待你腿好全了,一定奉上。”
说完,褚钰尘也觉得诧异。
寻常女子,少有饮酒的,甚至,在他内心深处,觉得唯有年岁大的老夫人们喝点酒无伤大雅。
像苏翎这样年岁的世家小姐,少妇们喝酒……
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但为何看苏翎喝酒,他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觉得,女子喝酒,随性的样子挺飒爽的?
“如此甚好,就多谢褚公子了。”
褚钰尘回敬一杯酒,含笑回应。
苏翎也不再坚持,砸砸嘴,干脆吃点小菜,陪他们喝酒罢了。
侧目,看到刘秀,只喝酒,不发言。
这一场酒,喝了褚钰尘两坛子御贡酒。
末了,刘誉又着春桃去拿了他前几日带来的酒,虽比不上御贡酒,但味道也是不差。
于是,刘秀第一个被喝趴下。
而褚钰尘在坚持一段猴,也成功的被喝趴下了。
剩下萧正和刘誉,二人四目相对,相互敬酒,“不若这杯下肚,都歇着去?”
萧正打个酒嗝,“成。”
不成想,刘相公的酒量也这般厉害,他不免喊道:“你们夫妻酒量,能杀半边天了。”
说罢,二人相互示意,各自喝了酒杯里的最后一滴。
妘尔、拂若扶着褚钰尘上了他们百味斋的马车。
襄绿、襄蓝把刘秀送回了屋。
萧正歪歪斜斜,总能自己回了他的杂物间。
苏翎扶着刘誉,不,应该是刘誉一手夹着苏翎,也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春桃打了热水进来,苏翎接过湿帕子,给刘誉擦洗,他也乖乖的配合,不似那些喝了酒就开始发疯的男人。
“夫君,还能坐起来吗?”
她轻轻喊一声,刘誉已经坐了起来,当着春桃的面,抚摸娇妻的脸,“能,这才多少酒?”
她蹲身,与他脱了长靴,静静的给他洗脚。
刘誉有些晃晃悠悠的看着,这似乎还是她的小娘子第一次给自己洗脚。
柔柔软软的小手轻轻的滑过,像是水中游动的鱼儿。
擦干了脚。
苏翎抬头,示意他可以躺下了。
刘誉偏生了逗她的心思,扶着额头,像是没听见一样。
“夫君?”
刘誉恍恍惚惚的模样,并未行动。
果然,苏翎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稳当的扶躺在床上,然后一只脚一只脚的抬上床。
这种被小娘子照顾的感觉,别提心底多满足了。
心底一阵享受感动。
秋霜拿了醒酒汤来,苏翎接过来,将春桃和秋霜纷纷打发了出去。
“夫君,你能不能自己起来,喝了醒酒汤?”
“夫君?”
“刘誉!”
他一手搭在额头,蹙着眉头,似乎有些难受的模样。
苏翎叹一声,想着夫君要是困了,睡一觉也行,正将醒酒汤放下,准备起身离开。
刘誉一个侧身,将来她一揽,瞬间搂在怀里,粗重的呼吸在她耳后呼呼作响。
“娘子,为夫难受。”
苏翎蹙眉,“哪里难受?你起来,喝醒酒汤好不好?”
“不,不要,娘子你喂我。”
“你躺着,我怎么喂你呀,会洒了的。”
刘誉努努嘴,将人搂着,抱得更紧,“我不管,我要你喂我。”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让小娘子伺候伺候,这种感觉真是太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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