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看向刘誉,“我为何不能是男子?”
刘誉顿时哑然,说道:“只可惜翎儿姐姐不是男子,不然,定会成为大越不可多得的重臣。”
苏翎知道刘秀位高权重。
想了想道:“印刷术虽然不是我的发明,可却是因为我让你知晓,将来你若是广用天下,难道不该记我一功?”
“翎儿姐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翎微微一笑,自然明白。
大越这样的男权时代,哪有女子展露拳脚的地方?
就是她这个作坊,所有一切手续,都是刘誉去办的。
“对了,翎儿姐姐说,这不是翎儿姐姐的发明,那是谁?”
苏翎想了想,“我的师父,毕升。”
毕升,她只记得在现世,应该是湖北一带的人。
他起初的活字模版是烧陶,但还是过于繁杂,木板雕刻更精进一些。
刘秀问:“那他人呢?”
苏翎道:“云游四方去了吧。”
总不能说是史书上的人物了吧?
苏翎将雕刻方法,以及印刷的方法都告诉了几个雕刻工,几人信心满满。
“你们也不用急,慢慢研究,总会成功的。”
方法都告知了,对于成熟的雕刻工自然没有问题,但这些人应该不是专业的,需要一定时间也正常。
“夫人放心,奴等一顶竭尽全力。”
他们自幼喜欢木工,喜欢雕刻,虽然第一次雕反文,但慢工出细活,只要手艺在,再难总能雕刻出来的。
“李盛,待他们雕刻成功后,印刷好图案再进行油沁,制成油纸,这样,我们知味斋的名声,以及将来的书写纸,厕纸的名声也会打出去。”
“是夫人。”
刘秀跟着苏翎,一路到了跟到了正堂。
“秀儿,有事?”
春桃端来茶壶,给苏翎和刘秀各自斟了一杯茶。
苏翎端起来吹了下,轻轻呷了一口,太烫,又放下,看到刘秀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她摸着自己的脸颊,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翎儿姐姐,今日我们畅饮一宿如何?”
“啊?”
作为皇位候选人,整日花天酒地,也不去读读帝王术,什么尚书、兵略战策。
“翎儿姐姐,就今日,就今日可好?”
苏翎蹙着眉头,喝酒这件事是愉快的,但夫君他……
看苏翎犹豫,刘秀道:“我自会与刘大叔说清楚,今日不醉不归。”
正犹豫间,门房来报,说是褚钰尘来了,二人起身去迎,就看到褚钰尘拿了一堆礼盒过来。
“秀儿,过了今日,你就十三了,生辰快乐。”
褚钰尘刚进门,一袭白衣袍,风尘仆仆似的,说话间,妘尔已经递上了礼物盒子。
站在门边的襄绿接下,褚钰尘才对着苏翎道:“今日要叨扰了。”
苏翎张着嘴,难怪今日刘秀要喝酒呀!
“秀儿,今日是你的生辰?”刘秀点头。
“早说呀,你看,我都没有为你准备礼物。”
“秀儿说了,要翎儿姐姐今日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是一件爽事。
“好的,除此之外,我还送你一件大礼。”
刘秀来了兴趣,“何礼?”
苏翎招手,刘秀附耳过去,她将来活字印刷更详细的说了一遍。
“对呀,如果把大越的每一个字都刻好,在需要誊抄的时候按顺序排列,就会更加的方便。”
“是的。”
“如此就不用每需要誊抄时,临时刻字。”
两人对视而笑。
春桃给褚钰尘递上茶水,退居一旁。
“你们在说什么印刷术?”
刘秀忽的有些傲娇道:“过些日子表哥就知道了。”
褚钰尘一笑,倒也不感兴趣,只问道:“送你的,不看看吗?”
刘秀沉眉,“年年生辰,年年都能收到无数珍宝,可惜我并不喜欢那些东西。”
“你就不怕伤了我的心?”
刘秀咧嘴,“不怕。”最终还是招手,让襄绿过来,襄绿过来,打开木匣子,里面是一副黄纸画卷。
纸质稍比纸钱好一些,几人对视。
刘秀道:“人人皆知我不喜欢画,表哥怎的送我画?”
说话间,他正要取出打开。
褚钰尘连忙起身,按住了刘秀的手,“要不还是晚些时候,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打开?”
刘秀微眯着眼,有些怀疑的看着褚钰尘,这画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他不信邪。
直接拿起,打开。
鹅蛋脸的小姑娘,秋水剪瞳般的美眸微漾,红唇微翘,颇有些娇俏。
边上有题字:顾惜音,年方十四。
“这是谁?”
苏翎放下茶盏刚过来,刘秀慌忙的卷起,直接扔给襄绿,脸色煞白的看向苏翎,“没没有。”
“怎的这样慌张?”
苏翎不解,望着褚钰尘,褚钰尘咂咂嘴,手中的折扇转了转,“顾惜音,秀儿的未婚世子妃。”
“真的?我瞧瞧……”
“有什么好看的,丑死了!”
刘秀不让苏翎看。
苏翎偏要看,从襄绿手里抢过来,打开一看,虽然纸质不怎样,但却有一种欣赏古画的既视感。
画中的少女明眸皓齿的,仪容仪表都堪堪上品。
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吧。
“这么漂亮的小美人,秀儿还说丑,褚公子,你说秀儿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褚钰尘不言,只是微微点头。
“不及翎儿姐姐万分之一!”
刘秀说罢,抢了苏翎手中的画像,扔给褚钰尘,“表哥这是何意,这就是你送我的贵礼?”
“未来世子妃,还不够重?”
刘秀沉目,又夺回画像,气冲冲的就走了。
“这……孩子心性,过会儿就好了。”
褚钰尘也道:“顾惜音乃是顾相的小女,二十三年前,顾相还只是尚书之时,皇上亲赐其大女儿为皇太孙妃,本也是准世子妃的,可惜……先皇太子因巫蛊之祸,被指诅咒皇上,自此满宫皆败,事到如今,皇上他还是看重顾相,顾家总是要出一门皇后。”
苏翎微微颔首。
二十三年前……
算起来,夫君一家似乎也差不多是二十多年前逃到卧龙村的吧?
会不会与先皇太子有关?
苏翎试探的问:“先皇太子既为皇太子,将来顺应天命,即能登顶大位,为何还要行巫蛊之事?”
褚钰尘看向苏翎,“苏娘子也感兴趣?”
苏翎点头,褚钰尘看一旁也没有外人,随意说道:“连苏娘子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偏偏皇上信了。”
所以,先皇太子极大可能是冤枉的。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