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刘祁震怒,轰然从椅子上腾起,愤愤不平的看着刘誉,他怎么会知道?
怎么可能知道?
回想起来,他从未暴露过自己重生的事情吧?
一旁的褚钰尘也不明白贤王为何如此激动,看向刘誉,他为什么要说重生?
刘祁为何如此愤怒?
小翎儿能穿越,刘祁重活一世?
褚钰尘真的觉得脑子不够用,特别是刘祁那阵脚大乱的模样,不得不信!
刘誉看他如此气急败坏,心情好了不少,如翎儿所言,这个刘祁果真前世败在自己手中,今生,贤王的命运也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
“贤王殿下!”刘誉堪堪起身,与之对视,眸中显而易见的挑衅与不屑,甚至连嘴角都挂着淡淡轻视笑意,“您为何震怒?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玩笑?
刘祁这才发现自己有多慌乱。
前一世,入秋前,父皇认回刘誉,后晋国便会来犯,他在争储的同时,大越同晋国的大战持续了一两年。
这一两年里,刘誉战绩不凡,但也未能将晋国之患彻底解决。
大越缺盐,物资也供不应求,战争之下,刘誉并未讨到多少便宜?
重活一世,他也知道,大越与晋之战不可避免!
等晋国来犯,倒不如主动请好,到底还是母妃的母国,封个大越之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但在这之前,他要刘誉先死!
愤怒使得他红了眼,“疾冲!”
刘祁的眼里全是杀气,毫不掩饰的杀气,他是贤王,想杀一个盐务司的大人如碾死一直蚂蚁!
但褚钰尘不行,那可是护国公府的唯一的独苗!
“送小公爷回府!”刘祁重重的说道。
却不料褚钰尘不在懒散的靠在座椅上,而是站起来,和刘誉并肩,“今日我和阿誉就是来问贤王讨要解药的,贤王殿下,不若你拿出来吧!”
刘祁冷哼一声,看来褚钰尘也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
“本王若是不呢?你奈本王如何?”他仇视着刘誉,再不掩饰对刘誉的仇视。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起来。
疾冲的手也不自觉地放到了剑柄之上,指代一个爆发的点便要拔剑相向。
刘誉呵呵一笑,看向茶肆外的风景,杨柳依依,艳阳依旧。
他转过头来,对着刘祁抱拳,笑道:“我不过跟贤王殿下开个玩笑罢了!”
这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吧?
说完,刘誉便同褚钰尘道:“褚兄,今日玩笑开的大了,我们就是不要打扰贤王殿下的雅兴了。”
外头有多少暗卫,有多少贤王府的府兵,他还是知道的。
终究是师出无名,光天化日之下与刘祁动武,不是明智之举!
两人侃侃而来,侃侃而去,刘誉的眼里没有一丝畏惧之意。
一个小小的官儿,竟这般放肆!
刘祁不服,疾冲也不可置信。
特别是刘誉惹怒主子爷的那些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的话,偏生还把主子爷惹怒了。
“主子爷,现在怎么办?”看到刘誉和褚钰尘二人骑马离去,疾冲这才看向刘祁问道。
刘祁紧握的拳头在袖中紧了好几回,终忍了下来。
他不信刘誉是随口说那些话的,刘誉是如何知道自己是重生的秘密的?
是翎儿吗?
翎儿不是不相信前世今生的吗?除了裴正清,他只向翎儿说过前世今生的话……
翎儿都不信,刘誉为什么信?
“主子爷……”
刘祁跌坐在椅子上,疾冲紧张的喊了一声,刘祁这才抬头,对着疾冲道:“这个刘誉太狡猾了!他太狡猾了!”
“主子是王爷,他一个小官,随便抓个把柄就能弄死他!”
说完,疾冲也觉得自己说了废话!
刘誉当官不久,哪有什么把柄?
何况,刘誉很机警,他们已经做过几次手脚,都让刘誉发觉,完美的避开了!
夕阳无限美好。
刘祁在春风南岸茶肆坐了一下午,而疾冲也将府兵遣散,只留了几个身手极好的暗卫在暗处护着。
茶肆小斯再上了些吃食,刘祁索然无味的吃了几口,脑海里便不断的想起翎儿的一颦一笑。
更令他诧异的是,翎儿牙尖嘴利怼着他说话的样子居多。
而前世,那些温顺的,悲惨的记忆渐渐的成了他不愿再去想起的过往。
他庆幸重生,又后怕重生。
这一世与前世很像,又很不一样!
难道真如刘誉所言,一切皆有定数,成败都是上天注定的吗?
那翎儿呢?
前世翎儿爱他胜过爱她自己,今生为何会这般爱刘誉这个贼子?
前世,如果不是刘誉忽然回朝,父皇偏爱,那太子之位本就是他刘祁的囊中之物啊!
夜幕完全落下,京畿城灯火辉煌,即茶肆偏远,在阁楼之上,也能一眼将京畿最繁华地带的夜景收入眼帘。
刘祁起身,对疾冲道:“回府!”
下了茶肆,早有小厮将马车牵到门前。
疾冲驾着马车,走在道上,忽的觉得一阵奇异的风声,吹得树木枝条乱颤。
“什么人?”
疾冲冷斥一声,勒紧了缰绳,也同样惊到了马车里的刘祁。
他推开马车门,挑起门帘,此处乃是一条夹道小树林,夜黑风高,乌云半遮皓月。
剑气像是顺着风声一般传来,左右飞出两道黑影,一人手握长剑,一手手持折扇自小树林上空落下,登时狂风大作,乌云遮日。
剑尖直刺向马车上的刘祁和疾冲。
“主子爷小心!护驾!”疾冲大喊,登时又从四面八方飞出一些黑衣人来。
黑衣人是刘祁的暗卫。
而那两个黑影,敷衍的遮了脸,彼此有些惊讶的看了对方一眼,纷纷解开了面纱。
刘祁惊住,白日里两人分明兴师问罪一样的,其实却并未对他做出过分的举动!
现下怎么会杀个回马枪?
“我今日给过王爷机会,是王爷不珍惜!”刘誉喝斥一声,和褚钰尘同时落在马车两边。
当啷……
刀剑相碰,火花四溅,如轰鸣的雷电陨落大地一样。
凿出火花光芒。
刘誉扬起剑影,朝着黑衣人刺去,只不过几声闷哼,便能闻到血腥味。
褚钰尘更是不客气,他的折扇暗藏玄机,每一条扇骨都刺出锋利的剑尖。
两人索性扯了蒙面巾,当做刘祁的面,与他的暗卫厮杀。
那些暗卫哪是二人对手?眼看着就要败落,疾冲顾不得去帮忙,直驾着马车想先送主子爷脱离危险。
“想逃?”
刘誉纵身飞跃过去,便与驾着马车疾冲打斗起来,不过两个回合,当啷两声,疾冲便被刘誉踢下了马车。
马车瞬时被震破,木块绸缎飞入夜色。
“刘誉,褚钰尘,你们两个胆大包天,竟敢行刺本王!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刘祁手持长剑,恨恨的看着刘誉,恨不能将眼前的人抽筋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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