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端敬殿门前传来了敲门声。
大半夜,谁敢进皇宫,并敲端敬殿的大门?
小太监打开门,看到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脏乱不已,这可是皇宫大内,谁将人丢在端敬殿门口就溜了?
不会儿,兴安连忙去通知刘誉和苏翎。
他二人过来,李杏儿和李桃儿已先一步来查看,这一看就吓了一跳,“是浔音……”
李桃儿惊呼道。
刘誉和苏翎对视一眼,苏翎连忙上前,蹲身下去,拨开他凌乱如乞丐的头发。
“真的是浔音,先抬回去。”苏翎说道,兴安招呼了几个太监过来,将浔音抬起来,往端德殿去。
一间厢房里。
李桃儿和李杏儿给浔音洗了一把脸,苏翎便坐在床沿边上,给他把脉。
她的眉头渐渐的从平缓蹙成了一条沟壑。
“怎么了?”刘誉问道。
正是这个时候,浔音缓缓醒来,看到陌生的环境,看到苏翎,还有刘誉和李桃儿李杏儿。
他激动不已,“属下……”他声色嘶哑,努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说道:“属下回来了?”#@$&a;
一屋子人里,还有几个太监打扮的人,装饰也很奢华,“这是?”
苏翎说道:“这里是皇宫,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倒是你,贤王把你藏哪儿了?”
刘誉也问道:“你怎么逃出来的?”
自上回失去浔音的消息,他也暗中跟踪贤王多时,但就是没有找到浔音。
此番,浔音忽然回来,他不免怀疑。%&a;(&a;
依着刘祁的个性,怎么可能忽然善心大发?
但是,浔音看着,除了受了凌虐,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能安全回来,已经是个奇迹,有些话不必再问,只会伤人的心。
浔音摇头,“属下只知道被关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属下……”
浔音咬了咬牙,忽的说道:“属下能回来,已是大幸,还请主子爷赐死吧!”
苏翎悄无声息的让李桃儿等人都离开了这件屋子,只剩下她和夫君,浔音三人。
“你为何要寻死?”苏翎问。
浔音道:“刘祁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属下的,他们,他们……”
他的情绪有些震动。
“他们给你下了蛊!”苏翎替他说了出来,刘誉和浔音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苏翎。
浔音点头:“是,他们给我吃了一只蛊虫,然后喂了我许多的药,一日复一日,日日如此……虽然我现在很清醒,但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他不会轻易的放过属下的。”
“主子爷,属下未能替主子爷分忧,如今又是个不安全的存在,求主子爷杀了属下以绝后患!”
在刘祁的地牢之中,他生不如死,如今能得见一面主子爷,能得个痛快的死法,已是天大的幸事。
浔音这般忠心,苏翎是万万想不到的。
她看向刘誉,夫君到底是如何让浔音这样忠心的?
恐怕刘祁也想不到,浔音回来以后竟然会将所有的事情坦白吧!
她刚刚把脉,浔音的脉象几乎是逆天的存在,可以说脉象乱得不像个正常活人。
他的身体里并非他说的那样有一只蛊虫,而是千千万万的蛊虫。
她没有直言,是害怕浔音被那样多的蛊虫吓死!
“你可记得吃的什么药?”苏翎问。
浔音摇头,想着,又道:“腥味很重,又苦又涩,令人作呕。”
浔音不是大夫,他不认识药材也是正常的。
但要驱除他身体里千千万万的蛊虫,该如何是好?
她探上浔音的脉搏,浔音只觉得夫人的手轻飘而凉薄,渐渐的有温热的气流进入他的体内。
他还未来得及去想,这不是内力,是什么?幽幽凉凉的,而下一刻,身体像是被什么惊醒。
四肢八骸,如万虫嗜咬。
“啊!!!”
他的身体忽然弹跳起来,苏翎吓得一跳,感觉缩回了手,刘誉见状直接点了浔音的穴,将苏翎抱在怀里,“怎么回事?”
“蛊虫很抗拒我的玄力,不过是试探,就这般反应!裴正清真是个邪道!”
苏翎如此说,看来这些蛊虫喜欢温热的环境,她尝试着换了个力度,将温热的玄力重新注入,那些蛊虫这才消停下来。
但当她试探引诱那些蛊虫出来,蛊虫十分狡猾的在半道就脱离了引诱。
她的额头渗透着密密的香汗,而浔音也在温热玄力之下渐渐恢复了平静。
刘誉解开了浔音的穴,“怎么样,好点了吗?”
浔音点头,随即下床,扑通跪在刘誉和苏玲跟前,“浔音很遗憾,此生不能再追随主子爷,求主子爷让属下死吧!”
他留在这个世上也无甚意义,随时都有可能被蛊虫折磨,这种疼痛,他不想再经历。
不得刘誉回答。
浔音看向一旁的茶杯,他拿过来,运了一股内力,震碎了酒杯,拿了一片,就要了结自己。
刘誉一道剑指打过去,夺走,“不急一时。”
“主子爷!”浔音既感动,也后怕,他真的受不住这种万虫在四肢八骸啃食的感觉!
他甚至感觉到,蛊虫似乎不止一只……
或许繁衍了许多只呢?
不然怎么会全身都是啃噬的疼痛感?
刘誉抬手,示意他不必再多言,随即喊了一声,李杏儿走了进来。
刘誉说道:“照顾好浔音。”
李杏儿点头:“是,殿下。”
苏翎还在想,这蛊虫要如何解决,就被刘誉拉着,往外走。
外头,李杏儿又打了洗漱的水来,苏翎说道:“去找兴安,让他找人来给浔音洗洗吧。”
一看,浔音就是多久没有洗浴了。
光是擦脸和手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是夫人。”
李桃儿应下了。
回到寝殿里,苏翎还在想浔音体内那些蛊虫,是可驱除的,良性的,还是会将浔音的身体掏空?
“翎儿,浔音身体如何?”
听见刘誉喊,苏翎这才迎上他的眼,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些蛊虫很难对付,如果强制引出,可能会适得其反,可能会加速要浔音的性命。”
“刘祁送浔音回来,他不可能这般好心。”
苏翎点点头,“夫君怎么想的?”
刘誉揉着额头,“我……翎儿我忽然觉得自己好自私,我……我怕他会伤害你。”
“夫君,你待我极好。”
夫君能想到的,她何尝想不到?
“这是在皇宫,想要对我不利,没那么简单的,夫君不必太过担心了。”
他捏了她有些肉的脸,“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在意的,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及你。”
刘祁连番两次掳走了翎儿,他再大意,让翎儿落在刘祁手里,他就不配拥有翎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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