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褚钰尘和刘誉对视一眼,直到刘誉点头,“是,你的头发都凝结了。”
褚钰尘呵呵一笑,“今日,我就是来淋雪的。”
他如今与去年刚认识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十多日没打仗了,他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好了许多!
自上回见过阿褚络腮胡之后,他再也没有蓄胡须,整个人干干净净的。
不是此前那种放荡不羁的气质,反而有种温润如玉的错觉!
也许,是战争,让他的心境发生了变化!让他与之前的形象,气质都有些质地的变化。
他口中哈出的热气,在面庞氤氲,眼睫毛根都开始凝成一层白白的晶体。
整个人像是从冰雪王国走出来的冰雪王子,倾城绝伦如一副画卷。
苏翎看着头顶,夫君为自己打的油纸伞,淡淡一笑,若不是怀着崽崽,她也想任性,在雪地里撒欢。
褚钰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刘誉似乎有些猜度他的意思。
当然,小翎儿这样一个媚骨天成,越来越长开倾城的容颜,性子又活脱,是个男人都会怕她会被别人勾跑了吧?
可是,小翎儿对刘誉的一片痴情,谁能拐跑她啊?
何况,她可是战神爷的夫人,谁有那个胆量敢染指?
随后,褚钰尘找了个借口,便与苏翎二人告辞。
看着褚钰尘骑马而去的身影,苏翎说道:“我总觉得阿褚变了。”
“翎儿,你很在意褚钰尘他是不是变了吗?”
听着身侧的人冷不丁的声音,苏翎心头一跳,回头看着刘誉,果然,他整个人都有些愠怒。
“翎儿,你是我刘誉的夫人,你的视线,应该只有我一个男人。”
“我……我心里只有夫君你一人,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刘誉道:“不知不觉的,你和褚钰尘有着那样多的美好回忆。”
“翎儿,你和我都不曾去回忆曾经那些日子,你和我的日子,难道不美好吗?”
苏翎张嘴结舌。
她和夫君的日子怎么不美好呢?
只是,相对于对夫君的爱意,相对于和褚钰尘经历那些生死的瞬间,后者的确叫人记忆深刻一些。
比如她在雪地里绝望的时候,是褚钰尘救了她!
比如她生命垂危的时候,是褚钰尘拿出回魂丹这样的圣药,挽回了她的性命!
比如卧龙时的那一场大火,在她绝望的时候,以为会被大火吞噬的时候,是褚钰尘从天而降,将她从火海带出。
比如她中了刘祁的合欢,是褚钰尘及时赶到,为她拖延了许多的时间,才让她最后没有被刘祁玷污……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翎儿……”
刘誉抱着他,呼吸都有些粗重,“我不希望有朝一日,我会认为褚钰尘吸引了你的目光,更不希望,有朝一日你对他的关注,多余我!不然,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我会发疯的!”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钟一样,响在她的心房。
爱是自私的!
哪怕她对褚钰尘真的只是友情。
但,夫君既然感觉不安,她想,一定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让夫君这样胡思乱想。
她吻了刘誉,长长的,久久的,恋恋不舍的,昏天暗地的吻了他许久,许久……
她看着他,目光深情且动人,“夫君,你可记得,阿褚救了我几次,帮了你几次?”
因为一个吻,刘誉对褚钰尘放下了戒备。
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就知道,褚钰尘对自己,对翎儿的帮助是怎样重要的存在。
“翎儿,你的意思我明白,救命之恩,你我真的无以为报!”
刘誉想着,褚钰尘将来是要世袭老护国公的爵位的,但,他本身也是实打实的跟着开疆扩土。
褚钰尘与大越的功劳,功不可没。
褚钰尘于他们夫妻的功劳,更是无以为报!
“是我方才冲动了……”
他只是害怕有人觊觎自己的女人,他视为生命的女人。
翎儿是他的,谁也不可觊觎!这是他此生唯一的执念!
哪怕是九州,在他眼里,都不及一个翎儿重要!
“我对阿褚只有朋友之谊,我想阿褚对我也是一样的,何况,阿褚对夫君你也一视同仁。”
“凡事都尽心尽力助力夫君你,你还有什么好吃醋的?若让阿褚觉出你的醋意,你还好意思面对他吗?”
刘誉沉着脸,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只是,褚钰尘对他,以及翎儿都是好到了极致!
雪越下越大,轻柔的像羽毛。
刘誉看着天空洋洋洒洒的雪花,问道:“翎儿,我不知道你那个时代是怎样的,但在大越,男女之间,没有人可以当知己。”
苏翎还准备说什么,刘誉已经拉着她的手。
“好了,不说了,我愿意相信褚钰尘对你我,乃是一片不可多得的友谊。”
“本来就是!不然阿褚他求什么啊!”
“是是是!”
男人的心思,女人哪里懂?
刘誉也不跟小妇人计较,反正,就如翎儿所言,他也情愿去相信,褚钰尘对翎儿的友谊。
不论如何,褚钰尘也不会做出越界的事情来!
他也不会给褚钰尘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情!
这场雪,丝毫不亚于去年卧龙村的那场雪,接连下了三天大雪,真真是天寒地冻。
刘誉着人购了炭火,放在府衙外,凉州的百姓,若有需要的,皆可来领。
此番举动在凉州城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人人相传大越将士猛如豺狼厉鬼,但,大越所过之处,只要手无寸铁,便是良民。
从不曾像晋国军队进宫别国时,一路烧杀抢掠!
起初,没有人敢去领木炭。
后来,一些乞丐,流民取领,非但没有被打杀威棒,还奖励了窝窝头,包子,热粥之类的东西。
吃下那些东西,也没有人中毒身亡!
久而久之,凉州的百姓对大越的军队并不那样惧怕了。
甚至开始期待,若是晋国当真不敌大越,大越的统治者是否会善待他们这些苦楚的百姓!
凉州府衙,正堂。
此处设了沙盘,地图。
除了留在旧楼国的小陶将军、风老将军、陶将军,杨将军,万将军,以及箫正等人都相聚在这里。
等人斟好了茶水。
刘誉端起来,站在沙盘边上。
思忖了一会儿说道:“自古以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诸位都有什么计策!”
守江山那是皇帝和相爷等文臣要考虑的事情。
但,打下的江山,皇帝来管实在是太远。
又是年关,皇太孙殿下问起来,一边攻下,一边治理攻下的城池,的确也是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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