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孙遇刺,这可不得了,将军们结束了篝火晚会,纷纷前来问安。
苏翎将人都拦在了营帐外,“都包扎好了,没什么大碍,各位将军还是先回去休息。”
虽是担心,但太孙妃说的话,众人也是深信不疑。
等众人都离开,苏翎才看到褚钰尘并未挪动半步,她问道:“阿褚,怎么了?”
褚钰尘看着帐篷,像是能透过帐篷,看到里边是什么光景一般。
他说:“没事,那个柳萋萋已经扔去乱葬岗了。”
苏翎点点头,在乱世的时候,马革裹尸也好,乱葬岗也好,曝尸荒野也好,几乎都是各人各命。
看着褚钰尘离开,她觉得那个背影在初冬时节,太单薄,身材有些过于消瘦了。
历经一场生死,与死神赛跑刚刚取得了胜利……
自知道阿褚的心意之后,苏翎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总是回想起过往点滴,回想起褚钰嫣和她说的那些话,若有若无的暗示。
由此可见,阿褚隐瞒的多辛苦。
转头,苏翎却撞到了一个人。
刘誉吃痛的蹙着眉头,眉目间还醋着,“他都背影已经看不见了,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才回来?”#@$&a;
苏翎看着他,心里一阵烦躁。
“柳萋萋也是,没点功夫还要行刺,这都刺偏了,她丢了命,而你还活的好好的!”
刘誉:“???”这是什么意思?想他受重伤,想他死?
苏翎进了帐篷,刘誉也紧跟其后。
苏翎回头,刘誉则挠着后脑勺,之前的事情绝口不提,只是微微蹙着眉头,摸着胸口刚刚扎好的伤处。%&a;(&a;
“好疼。”
苏翎堵着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良久才说道:“谁让你没脑子,你活该!”
刘誉一噎,看来翎儿还在生气,委屈道:“翎儿,你怎么能这样说?好歹我是你的夫君!”
苏翎:“是夫,还是君?”
“当然是夫君!”
“夫君……”苏翎觉得,当初喊他夫君是不是错了,夫君夫君,那还不是又是夫又是君?
怎么想着都有些憋屈!
若不是刘誉故意作死,就那个柳萋萋的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真真是活该!
不久之前,还在她面前自称‘本宫’!
苏翎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很不高兴,刘誉登时心里有些不确定的,打着鼓,他到底哪里说错了?
腆着脸过来,“翎儿……”
苏翎歪到了一边!
刘誉心中了然,他还是惹翎儿生气了!
有时候,他也会想,是不是越宠着,她就越无法无天?
可,他的怒气还未得到发泄呢,就见翎儿起身,要离开营帐。
刘誉立即拦住去路,“你去哪儿?”
苏翎瞪他一眼,“与殿下无关,我要回军医署,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翎儿说话的口吻,与他生疏的他浑身难受。
“翎儿……”
“殿下,若没事的话,我明日再来给你换药吧!”她说话间,还福了一下。
刘誉愣住了。
这个礼如此的扎眼,也如此的刺痛他的心脏!比刚刚柳萋萋刺他一刀还要疼!
“翎儿,你我之间……”
苏翎哪里乖乖听他说话,直接绕过他,走了!
他追出去,几个冰锥唰唰唰的射来,刘誉如数躲开,正要去将人哄个明白,陶将军等人又找了来。
说是晋国的丞相来了信,明日破晓时,开城门恭迎太孙殿下入哈尔丹都城。
这般重要的事情,刘誉也不得不先放一放,与陶将军等人商议明日入城一事。
再者,苏翎回去军医署时,意外看到褚钰尘在她营帐外不远处站着。
两人视线对接。
褚钰尘颇有几分尴尬和窘迫,他很多话憋在心里,瘪的难受。
他知道苏翎今夜不会回来,所以也不知道为何会走到这里来,鬼使神差的就来了。
“阿褚,还有事吗?”她笑意盈盈的过去,褚钰尘也朝她走了两步。
说道:“我受伤那时候,梦里总梦见你和殿下遇见了危险,急的我满头大汗的,却无能为力。”
说话间,二人并肩而行,找了一块大石头,望着满天星辰,聊天说话。
褚钰尘继续说道:“听钟医官说,他在照顾我的时候,我梦呓中提及了你和殿下的名讳……”
“小翎儿,你照顾我时,我是否说过什么越界的话?”
苏翎微微一笑,本来就是准备装糊涂过去的问题,阿褚再次提及,或许也是想将这个问题掩盖得更加结实。
“嗯,有听到,我不曾想在你梦魇里,我也是这般重要。”
褚钰尘略感窘迫,还是说道:“于我而言,你便是我此生最重要的知己,没有之一。”
苏翎也道:“与我而言,你和嫣嫣,是除了夫君和团团之外,我最重要的生死之交,是我最信任的人。”
“阿褚,你是知道的,我不属于这个时代,在这里,除了夫君和团团,你和嫣嫣就是我的亲人。”
“我还曾幻想过,多年之后,我们的儿孙也会是最好的朋友。”
褚钰尘涩涩一笑,“会的。”
他一门心思都在小翎儿身上,此生哪里还会喜欢上别的女子?
儿孙?
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又或许,如刘誉说的那样,娶妻生子,也能打消刘誉的怀疑和忌惮,也能让小翎儿没有心理负担吧……
“我收到了家书,我爹已经如约‘假死了’,现在的京畿应该归于平静了吧!”
“爹在信中还在提及我与瑶玉郡主的婚事,呵呵,小翎儿,你说,我是不是不识好歹,辜负她一片心意?”
苏翎:“这……”
褚钰尘继续道:“等回了大越,烦请你跟殿下求个恩典,给我和瑶玉郡主赐婚吧。”
“赐婚……”苏翎看着褚钰尘,她看着他说的云淡风轻的,但,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是两个家庭,两个人的事情!
她能看出来,阿褚是为了让夫君放心,也是为了让她没有任何的思想包袱!
但,婚姻大事,哪能因为别的原因去将就?
最重要的是,这对刘瑶玉是残忍的,她也会成为最无辜,而被辜负的那个人。
想了良久,苏翎说道:“阿褚,若你心里有一丝的喜欢刘瑶玉,我觉得你们郎才女貌,十分相配,但若不是,但凡有一丝丝的强求,这对你,还有她都是及其不公平的!”
“你不能这样自私,毁了一个女孩子的一生。”
是啊,他心里没有刘瑶玉,更不曾想过娶刘瑶玉为妻。
若真那么做了,他能做到一个丈夫所该做行的义务吗?能给她温柔体贴和照顾吗?
即便是能,他自己的心该会多勉强,多难受啊!
“翎儿……”
远处,身材伟岸的男人踱步过来,正看着二人在月下相谈甚欢。
刘誉周身都散发着不可抑制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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