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刘誉陪着苏翎走出正清宫,到了御花园,见四下没什么人,这才问道:“你,你真有了?”
苏翎点头:“对啊,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咱们再生一个。”
刘誉张着嘴,像是十级中风一样,不敢相信。
“怎么,怎么会?”
苏翎微微一笑,“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中西医双科博士,弄点药什么的,时间问题。”
想着腹部的小生命,她有些母爱泛滥,然而身边的男人却突然站定,没有陪着她继续走。
苏翎回头来,“怎么了夫君?”
刘誉看着他,“你,翎儿,你可知道,生团团时,你生了多久?多危险?”
苏翎:“……”
“女人生子的确九死一生的,但,我们运气没有那么差的啊,何况我不是好好的?小团团也很好。”
她一双明媚的眼珠子,看着他,他在矫情什么呢?
要不是看皇爷爷整日的逼着他纳侧妃,她也不会这般心急,想着再生一个,缓解一下夫君的压力呀。
刘誉长长的叹了一声,拉起翎儿的手,“我真拿你没办法,这世上,孩子,皇位,对我来说,只要你,只要你平安健康。”
苏翎抿着唇,“我知道,但,我不允许你不爱我的孩子。”
“团团是我的孩子,我怎会不爱呢?”
“那你听见我怀孕了,一点也不开心,从此以后,皇爷爷估摸着也不能拿这件事情来逼迫你纳侧妃了呀,不好吗?”
刘誉突然发觉自己竟无言以对。
他不是不爱他们的孩子,而是担心她怀孕受罪,害怕生产时,遇见任何危险的情况。
生团团时的场景,他煎熬的等着,好似昨日之事。
“开心,我开心。”他走过去,抱着小娇妻,真是拿她没法子,“翎儿,你真好。”
其实,翎儿不必做这些,他一样能应付。
皇爷爷虽对他很失望,但,要废黜他是不可能的,大越如今辽阔的疆土都是他打下来的!
刘秀那些小伎俩,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一个残废王爷,怎么可能当上皇太孙,问问他旗下的将士可否答应!
回去端敬殿不久。
刘誉便收到忠福让小太监来传话,说是明日,刘秀就会启程,去往楼国封地。
小太监走之后,刘誉呆了良久,直到苏翎戳了一下他的脸,“怎么了?”
刘誉长叹一声,“我真不想放虎归山!刘秀看着温顺,实则比刘祁还要凶恶!”
他牵着苏翎的手,让翎儿坐好,继续说道:“只怕楼王将来就是一个隐患。”
“夫君想如何?是怕他将来拥兵自重?怕他后代子孙不服大越管理?”
“他跳不起来,我只是觉得留个毒瘤在外,心头膈应!”
是啊,刘秀之于刘誉来说,就像是如刺在喉。
对苏翎来说,她举手之劳救过刘秀,刘秀也给过她一些帮助,但,刘秀带给她的麻烦更多。
一向只把他当小屁孩看待!
可,那个小屁孩,如今也十七了,对她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执着。
她靠在桌子上刘誉的手背上,说道:“我相信夫君能处理好。”
两人说着话。
兴安进来,战战兢兢的递了一封信,说是楼王殿下让人递上的信。
给苏翎的信。
刘誉递给了苏翎,识趣的把头扭到了一边,双手叉着腰,忍着怒气!
要不是皇爷爷如今气若游丝似的,怕把皇爷爷难过死,他真想再次结果了刘秀!
苏翎拿着信,抬眸看着刘誉,笑的花枝乱颤一样,“夫君还在吃醋?”
刘誉:……
吃什么醋!
他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刘秀会说什么无耻的话,没一把将这信给撕了,就算好的了。
刘誉不会说,他想看看翎儿怎么处理这封信,对刘秀到底有几分情分。
苏翎站起来,带着笑意,有几分打趣他的模样,拉着刘誉,“夫君,一起看?”
刘誉挥手,“不看!”
苏翎蹙着眉头,都快要憋不住笑意了,“那,我也不看?”
夫君吃醋的样子,怎么看着有些滑稽的感觉?
刘誉颇有些诧异,“不看?你不想看?”
苏翎切了一声,她都恢复记忆了,和刘秀那真真就是朋友都算不上的关系。
当初真真是救了个白眼狼!
如果不是刘秀,她不会失去记忆,不会和夫君分别两个多月。
夫君——
他也不会伤心到一夜白发。
看着刘誉,心里心头是很难过的,一夜白发啊,不知道夫君得多难受啊!
听莫太医和钟怀恩说过,当时,夫君都吐了好久的血。
若不是听见她还有可能活着,怕是更难,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光景!
刘秀这个人。
从她恢复记忆之后,再也没有半点情分,什么姐弟情分半分都没有了!
妥妥的恩将仇报!
两人四目相对,像是都能看透彼此的心意。
刘誉说道:“不如,就看看他到底说了什么。”
苏翎‘嗯’了一声,打开。
居然是邀约函。
“他明日就要启程去莫洲了,夫君咱们要去吗?”
刘誉眼底晦暗不明,刘秀这个人的执着程度不比刘祁,甚至还要阴险。
但,他就要去旧楼国莫洲封地了,倒也想去看看他,到底是以什么心境离开的。
在下钥之前。
刘誉带着苏翎,以及十来名侍卫从皇宫出发,去了刘秀的楼王府邸。
楼王府邸与陵王府相邻。
此时,华灯初上,家家户户的大门口都亮着灯笼,照的门户亮堂堂的。
皎洁椭圆的明月高悬于苍穹之上,偶闻的长安街夜市的繁荣丝竹之声。
刘秀的贴身护卫白卓和白越竟在府门前守着。
看到刘誉和苏翎一同前来,似乎也并不算意外。
进入楼王府。
刘秀让人在王府的花园凉亭里摆了酒席,他一袭红衣,如是个新郎官一般。
目光缓缓看着心爱的女人,和刘誉牵着手款款走来。
他们的身后,还跟着浔音等侍卫,个顶个的高手。
刘秀起身,对着刘誉规规矩矩的行礼,喊了一声:“大哥。”
是,皇家子嗣凋零,孙字辈的就刘誉和刘秀两个人,喊了一声他从未喊过的哥哥。
刘誉夫妇先是一怔。
随后,刘誉点了一下头,犹记得当初在卧龙村时,刘秀一直叫他叔,叫翎儿为姐姐……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刘秀或许便对翎儿就有了非分之想。
刘秀是故意把他的身份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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