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行程,自京畿出发的四个人,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白卓和白越坐在马车外,驾着马车,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
随即,扶着探出头的襄绿下了马车。
襄绿回头,看着襄蓝出来,一张脸白的吓人,像是生病了一般。
刚刚下来,就弯在一边,想着呕吐。
“你没事吧?”
襄蓝摇了摇头,“姐姐,我没事。”
随即,四人,入住了客栈。
打理好了行囊,白越出去请了大夫来。
那大夫先给襄蓝把脉,就说是舟车劳顿,吃两幅安胎药就行了。
又给一旁的襄绿把脉,良久之后说道:“这位夫人没什么问题,就是月事不调……”
“月,月事不调?”襄绿有些诧异,她不是也怀孕了吗?还来月事?
“大夫,我姐姐不是也怀孕了吗?听闻有了身子的女人,是不会来月事的呀。”襄蓝问道。
就是白卓和白越也一头雾水。
他们二人奉命护着襄绿,襄蓝来庆丰,要在这里看着小世子出生,平平凡凡的一辈子,再不踏足皇宫。
可是,两个世子变成了一个?
这……
大夫道:“这位夫人没有怀孕……”
“没有怀孕?”襄绿眼泪立马就出来了,她是多么的喜欢刘秀啊,居然没能为他生儿育女。
当初可是太医把脉的!
“大夫,你好好看看,当初,太,当初有大夫说我是喜脉的啊,怎么会这样呢?”
襄蓝也是点头,白卓和白越也是如此,简直让人措不及防。
大夫又把脉一番,“夫人此前可能是太想怀孕,所以出现了假孕,夫人当真没有身孕,若是信不过老夫,大可再请大夫来诊。”
大夫走后。
襄绿哭了好一场。
天黑之后,襄绿这才收拾了情绪,跟襄蓝说道:“妹妹,以后你什么都不要做,千万不要伤了王爷的骨肉,他,这世上,他也就只有你腹中的骨肉了。”
襄蓝瘪着嘴,手中拽着个同心结,那是王爷给她的。
王爷说,这个同心结是苏翎亲自编织给他的,所以,等孩子长大以后,把这个同心结给孩子。
小世子叫刘恋凌,女孩子叫刘恋翎。
她问王爷为何偏偏对她最好,王爷说,因为她的眼睛纯真,很像他初见翎儿时的样子。
他想,他和自己生的孩子一定是最像苏翎的。
白卓去外边守着。
白越去找牙人购置房产,总是要按照王爷的吩咐,在庆丰安家。
让唯一的小世子平平安安的出生,平平安安的长大,按照自己的喜好选着自己的人生的另一半。
“王爷说,你的眼睛最像她了,他希望你能生个女儿……所有人里,包括王妃,王爷他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襄绿看着襄蓝,眼神格外的忧伤。
如果不是要照顾小世子或郡主出生,她早就选择和刘秀一起走了。
寒冬。
南诏国皇太子携公主前来大越朝拜,和亲。
大越一年多的时间,以飞天雷打败了九州最强盛的晋国。
作为经常骚扰大越边境的南诏国,瑟瑟发抖。
值此要过年之际,前来朝拜,送礼,送公主来和亲。
南诏公主在来之前,一度自闭,以为大越的皇帝是个老不死的!
一度不肯嫁给大越皇帝,但看到刘誉之后,剑眉星目的,一眼相中,便一改常态当场愿意嫁了。
刘誉咳了一下,看着身边身穿凤袍的苏翎,“这事还得皇后做主。”
南诏国皇太子很是诧异。
他的妹妹,可是所有公主里最好看的,大越皇帝是看不上,还是不敢纳侧妃?
毕竟,他掌握的情报便是大越只有帝后,没有三千后宫。
不过,刘誉环视了一圈,看向褚钰尘和老护国公,问道:“不知褚爱卿觉得南诏公主如何?”
褚钰尘一听,心头一阵打鼓。
老护国公则觉得,南诏国公主长得也还行,身份更是贵重,也能压着褚钰尘一天别去外头乱来。
只是,褚钰尘开口就给拒绝了。
老护国公真是一口老痰被瘪在了喉咙口,张不开嘴。
南诏公主一度被拒绝两次,委屈的眼泪扒拉的,当场落泪。
于是,南诏皇太子又提出,可否娶大越的公主。
这一提,刘誉当然不答应,待字闺中的公主还有两位,郡主也还有好几位。
但,是南诏国前来和亲,又不是大越要去和南诏国和亲。
只要南诏国不骚扰大越边境,大越也不会进入南诏境内。
这事儿也就告了一段落。
退朝之后。
老护国公看着褚钰尘气不打一出来,“你这都二十八了,开年二十九了!不争气的东西!”
褚钰尘抿着唇,什么也没有说。
方才,刘誉怕是试探吧!
长生殿里,一个五六岁的小太监正陪着他躲猫猫玩耍。
刘誉见着,回头跟苏翎说道:“咱是不是该给小团团请教书的先生了?”
这……
小团团也不过一岁半多,请先生太早了吧?
刘誉挥挥手,好像也是,等两岁再说。
李杏儿带着宫女门上了午膳,两人同时坐下,还未端碗,苏翎就问道:“今日早朝,你是刻意让褚钰尘娶那个什么公主的吧?”
刘誉摇头,“怎么会?”
苏翎道:“阿褚他什么都不记得呢,还是让他自己遇见喜欢的女人,再赐婚不迟。”
刘誉呵呵一笑,不以为然,“你难道没看见,老护国公愁的头发都白了吗?若我真赐婚了,老护国公指不定多高兴。”
苏翎白了一眼刘誉,老护国公褚公堂肯定是高兴的,但是阿褚就不一定了。
刘誉看着苏翎咬了一下筷子,一点仪态都没有,登时笑了。
他的女人,不需要那些仪态。
此去半生,唯爱翎儿这件事最不负时光。
“你看我做什么?”
刘誉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没什么,我是真心的,并非试探什么。”
如今,褚钰尘极少和翎儿见面。
不论褚钰尘吃没吃回魂丹,是否恢复了记忆,这些都不重要。
褚钰尘是君子,他对翎儿的男女之情,向来隐藏着,甚至还为他挡过箭!
饭后,李杏儿说是钟怀恩前来请平安脉。
苏翎眉头微微一蹙,着实没有什么好把脉的,刘誉笑了一下,安抚着她,“凡事仔细一些总是没错的,是不是?”
她还能说什么呢?
刘誉也不去御书房了,直接让兴安把奏折都拿来长生殿,在长生殿设立了个书房,在书房里办公,能节约不少的时间陪翎儿和渊儿。
“明儿是嫣嫣和卫南风纳征,你去吗?”
“不去。”说完,刘誉抬头,看向苏翎,“你少往护国公府跑了……”
苏翎道:“阿褚又不记得。”
刘誉顿了一下,“万一他记起来了,却说不记得呢?你去了,不是让人家越发忘不了?”
苏翎抿唇一笑,“哎,没办法,本姑娘魅力是真大啊。”
刘誉:……
“还姑娘?孩子都两了!”
苏翎撅着嘴,傲娇着,“我才十八呢,十八,明年也才十九呢,真真是年轻,水嫩嫩的。”
刘誉想着自己比翎儿大了十岁,心头就有些酸,但,想到刘秀临去之前,问翎儿为什么不喜欢他时。
翎儿说刘秀太小了。
啊,不对,翎儿就是喜欢比自己大一点的,至少也得一般大才行。
嘴角只是擒着笑意,啥也不说了。
翌日。
刘誉去上早朝,苏翎则带着小团团,李杏儿,以及浔音等十数名侍卫出了宫。
马车里,小团团格外的兴奋,不时的摸着一个红漆木箱,反复的问,“娘亲,这是给干娘的吗?”
“是呢。”
“我能拿回来吗?”
“不能呢。”
小团团木着脸,瘪着嘴,就要哭了的样子,“不要,不要干娘成亲了……”
苏翎:……
李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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