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年说得轻松自在,秦瑶却从中感受到了肃杀的气氛。
慕时年安排关起来的人,怎么会有好的待遇?
何况那天慕时年救他的场面定然不好看,这么时间慕时年不出现,他的属下也不会说什么,定然会让齐远有极大的心理负担。
在恐惧中等待,往往会比接受严酷的现实更加可怕。
不得不说,在折磨人这方面,慕时年真的是个中高手。
秦瑶换了一套运动装,还戴了顶帽子和口罩,最大程度的遮掩了身上的伤痕。
他们毕竟是公众人物,一旦被媒体拍到事情就会被闹大,她不想牵涉到不必要的麻烦里。
她坐在副驾驶位上,慕时年开车去了郊区的一桩别墅。
别墅还在装修中,空气中有着装修时特有的味道。
不过客厅已经放了沙发,秦瑶和慕时年坐在沙发上,神色都很是淡然。
慕时年轻轻地抬手,就有人将齐远带了出来。
齐远跪在地上,全身的衣服都已经变硬发黑,身上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可以想象那天之后,他就没有换过衣服,遭受过数次殴打之后,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却有着让人心惊的色彩。
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神里布满恐怖,干裂爆皮的嘴唇都在哆嗦着。#@$&a;
秦瑶的眉头皱了起来,真的没有想到当时那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慕时年将她搂入怀中,声音温和。
“你要是觉得这里不舒服,就出去等我,很快就能处理好。”
这样血腥的场面,他并不希望她看到。
但是是她要亲自过来处理的,只是看一眼就这么离开了,未免是有点尴尬了。%&a;(&a;
她摇摇头,低声说,“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他。”
大概是她的声音让齐远熟悉,猛地抬头看了过来。
他充满恐惧的眼神里透露出点点的微光,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我……你救救我!”
“那天我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他就出现了。”
“你告诉他,不要让他再折磨我了。”
说到最后,他哭出声,完全是一种声泪俱下的状态。
秦瑶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她原以为齐远敢做这样的事情,心性也该算得上坚定,结果还什么都没有说,就哭得这么惨烈,还真的不适合做这行。
秦瑶没有理会惨兮兮的齐远,而是看向了慕时年的秘书,“关于他的资料给我一份。”
秘书答应着打开平板,搜索到齐远的资料之后,递给了秦瑶。
秦瑶看了一眼,就直翻白眼。
“和齐雅是亲姐弟,结果她是985的本硕连读,你的大专都是花钱才能读的?”
“这也就算了,你还去赌?”
“齐远,我是真没有看出你们家大富大贵,花这么多钱你想过家里的负担吗?”
她看着齐远的资料,眼神里满是不解。
齐远就是标准的穷人家庭富养长大的孩子,明明不是他们这个家庭能承受的起的花销,他却花起来一点都不手软。
无论是手机还是电脑,都绝对是最好的。
有些标准,秦瑶觉得她都有点舍不得。
只能说,钱不是自己赚的,花起来真的是一点都不心疼。
她随手将平板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冷眼看向齐远。
“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你直接说出来,是谁让你绑架我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绑架,慕时年应该还不会如此的大动肝火。
可当时仓库里的摆设很是清楚,齐远可不单纯是要绑架秦瑶,是想毁了秦瑶,甚至是要秦瑶的命!
这就踩了慕时年的原则。
无论旁人准备如何处理齐远,他在慕时年眼里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这一点齐远自然是不知道的,他的嗓音里带着哭腔说道。
“慕太太,你就饶了我吧,这真的是意外,我赌博欠了一笔债,想要尽量还清,结果在航空学院门口遇到你,就动了歪脑筋……”
哭着他的鼻涕都冒了出来,看上去很是恶心。
但是他丝毫没有察觉,甚至没有去擦,任由鼻涕流进口中。
“慕太太,我真的是一时脑子糊涂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所以这件事,全部都是你一手设计的?”
秦瑶皱着眉,盯着齐远。
整个计划确实很粗糙,没有什么缜密的思维和逻辑,但是秦瑶总觉得齐远和她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好端端的会盯上她?
就算真的像他说得,因为在学校门口见了一面,所以打了歪主意。
问题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行踪?还那么恰到好处的扎破了她的轮胎,在半路上劫到她?
这一点,怕是以齐远的能力根本无法做到。
至于那几个拍摄的人,慕时年已经安排人问过了。
完全就是齐远雇来的,对于秦瑶的身份是一无所知,只想着拍个片挣笔钱,谁知道会翻车翻得这么惨。
不过秦瑶并不同情他们。
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应该知道等待他们的下场!
秦瑶眯了眯眼睛,“齐远,我们现在过来,是给你机会。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你耗下去,如果你不愿意说,那么我们一周之后再来。”
等待是最为可怖的,并且看齐远的样子就知道,这段时间,他被打的次数定然是不少。
齐远虽然不知道说出真相之后,慕时年和秦瑶会怎么对他,但是总比一直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等待着他们的来临要压力小得多。
他张嘴几次,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秦瑶笑了,“想不到,你这时候倒是挺护着齐雅,我看资料里,她在你们家完全就是被吸血的对象,你除了问她要钱,基本上和她没有任何联系,现在想起你们之间的血脉亲情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还真的可能会放齐远一马。
可惜齐远怎么会真的这样想?
他哭丧着一张脸,“慕太太,不是我顾忌她,而是她确实没有让我这么做,是我那天从她那知道了你的行程,才有了绑架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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