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豆蔻品尝着温热的红糖水,甜甜的味道顺着食道在胃里蔓延开来,她的嘴巴带着甜甜的微笑,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下午她在观看孟川琼和草根选手对战的时候,坐在长椅上,耷拉着小腿儿前后晃动着,歪着小脑袋眨着眼睛盯着在打球的孟川琼。
忽然间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跑去休息室和解蔓菁说了几句贴心窝子的话拿了东西就跑去洗手间,没多一会儿她就从里面出来,脸色也变得不对劲,原本白皙的脸蛋变得没有了血色,她捂着肚子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悄悄地返回一号台休息区,忍着腹痛观看孟川琼的比赛。
接下来的比赛中,她忘记自身的疼痛,心随着他跌宕起伏,他赢一分她就会激动地站起来为他鼓掌;他丢一分她会暗暗攥紧拳头为他加油,活像一个忠实的老粉丝在看偶像打球。
孟川琼在对阵草根选手后期的时候明显他的左臂发挥受到了阻碍,打得十分艰难,感觉他最擅长的拧拉技术发挥得越来越强硬,不是那么自然,越是用蛮劲,他的左臂越是有些不舒服。
池豆蔻在台下已经发现了孟川琼的这点,她的心不自觉地跟着揪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在休息空挡稍作轻揉,疼痛的微弱不适感还是写在微表情上,这让她的手心儿里都急出汗来,因为她知道在赛场上出现伤病疼痛是多么坏的事情,所以她此刻好紧张好担心。
好在最后,孟川琼用自己的实力顶住了草根选手的进攻,以4:3的大比分险胜对手。可是在最后一球落地的瞬间,伴着全场欢呼声,他按着旧伤拉扯的左臂,忍着疼痛向前来观战的人致意。
这份微妙的情感在池豆蔻的心里涌动,是朦胧的、是依稀的、是无所畏惧的、是发自内心的,她趁着他收拾东西的时候,转身跑去队医那里,用自己最擅长的撒娇卖萌术缠着队医要冰块:“队医哥哥,我想拿个冰袋,可以嘛?”
池豆蔻闪着布灵布灵的大眼睛,那无辜可怜的表情真的勾人心魄,队医有些不解:“豆蔻,你怎么了?是不是肩膀不舒服了?”
池豆蔻不能说是给孟川琼拿的,她一个小姑娘不好意思,但不要有害怕孟川琼很疼,她自己肚子都好疼,她知道此痛非彼痛,但也能想象那种折磨人的痛到底有多难受,她最后无奈地点点头,说:“是有那么一点点。”
队医看到池豆蔻这般可爱的表情,知道她没有那么简单,又觉得这个小姑娘善良的很是单纯,就没有拆穿她,说:“行吧,给你拿一个大的。”
“谢谢队医哥哥。”池豆蔻没想到要个冰袋会这么顺利,她都想好,如果队医不把冰袋拿给她,她要怎么回答了,可现在这么容易,只能用傻笑来回应。
池豆蔻抱着一大袋冰道声谢之后往会跑,路上正巧和解蔓菁撞了一个满怀,解蔓菁看着急匆匆的池豆蔻,脸蛋儿红扑扑的,好奇地一把拉住她,问:“哎,豆蔻,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干嘛去啊?”
“没啊,我得赶紧走了,不然时间不赶趟了。”池豆蔻想抬腿就走,无奈她的小短腿就被解蔓菁的大长腿追上,一手拎小猫似的拎回来:“别,豆蔻,你抱的什么?”
“冰袋啊。”池豆蔻天真地回答。
解蔓菁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不是,豆蔻,你知道你现在是特殊时期很忌生冷的东西吗?你这么难受,你抱个冰袋子干嘛啊?身子还要不要了?”
“不……不……蔓菁姐,我还有事就先走啦,回头我再跟你解释!”池豆蔻挣开解蔓菁的手,飞快地跑没影了。
“哎……豆蔻……”解蔓菁刚想再嘱咐池豆蔻几句,她就跑得无影无踪,“我话还没说完呢……”
池豆蔻抱着冰袋回到一号台休息区,此时的孟川琼已经收拾好,抱着外套坐在长椅上休息,他的表情有些僵硬,眼神散落失去光泽,像是疲累很想休息的模样,他心里犯着嘀咕,眼神中闪出一丝慌乱:“豆蔻……她去哪儿了?我要不要在这里等等她?还是问问她?”
池豆蔻看着他出神发呆的样子没有打扰他,古灵精怪地跳到他身后,屏息凝神用肉肉的小手指点点他的肩头,孟川琼感觉到回身寻找,她偏偏小孩子似的躲在一边,用小手指点点他的另一边,他回眸去另一边寻找;这一幕逗得她咯咯咯地笑着:“嘻嘻嘻。”
孟川琼听到熟悉的声音,弹簧似的弹起来,看着抱着一个大冰块的池豆蔻眼神恢复了以往的光彩,他有些担心又有些惊喜地问道:“豆蔻,你去哪里了?”
“我……去拿冰袋了……”池豆蔻抱着冰袋的小手被冰得有些微红,她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烈,像万条虫子在肚子里作祟,但她不想在孟川琼面前表现出她的脆弱,强忍着疼痛对他笑着。
孟川琼抬头看着池豆蔻认真的小脸儿,发现她的额头上渗出了一些汗珠,脸色有点微白,他拉着她坐在长椅上,问:“你不舒服啊?”
“啊?!没有啊,没有。”池豆蔻否认地摇摇头。
孟川琼想抬起手为她擦擦汗,但又顾忌着什么,终究还是把手放下,说:“你脸色这么差,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池豆蔻拼命地摇头,露着自己的小虎牙笑着:“没有没有,就是看你比赛紧张的。”
孟川琼半信半疑,既然她这么说也不好多问些什么,问多了害怕她生气,于是把目光定格在她手里的冰袋上,问:“豆蔻,你拿冰袋干什么?”
“哦,我刚才看着你的左臂有些不舒服,就去队医那里给你拿了一个冰袋,冰一冰会舒服一点。”池豆蔻把冰袋递到孟川琼的手里,自己的小手迅速收回去,在自己的背后暖着,随着一丝沁骨的凉意钻到身上,她猛然一颤栗,让孟川琼的目光又拉回来,问:“豆蔻,你怎么了?”
“没事,嘿嘿。”
孟川琼看着身旁这个小姑娘软乎乎可爱的表情,觉得她好善良好可爱,每一帧的笑容和甜腻都撩动着他的心。
池豆蔻眨着带笑意的眼睛看着他,说:“川琼哥,你敷一会儿吧,会舒服一些。”
孟川琼面对她的善良有些呆滞,甚至有些意想不到的惊喜,他静静地看着池豆蔻,掂着手里重重的大冰袋,触到冰的凉,他心头一颤,万分怜惜,心想:“这个小姑娘捧着这么大的一个大冰袋也不怕凉吗?可不要冻坏了。”
“川琼哥,你在想什么?”池豆蔻伸出小手指扯扯他的衣角,把他从思绪中拉回来。
孟川琼说:“没想什么啦,就是……谢谢你豆蔻。”他熟练地把冰袋敷在手臂上,可是最后一扣自己怎么也弄不好,或许是心乱了,他不敢看池豆蔻的眼睛,心想:“我平日里自己就能搞定了,怎么这会儿弄不好了呢?怎么回事?”
池豆蔻看到他急需帮助的样子,伸出手来很认真地帮着孟川琼把冰袋最后一扣绑好。
在她伸手的那一刻,孟川琼的心头一震,鼻尖里闻到的是她探过来的奶香味,甜甜的、淡淡的味道很是好闻,但是很乱人心,让人容易想入非非,让人很想伸手挼一下那软糯糯的脸蛋儿;还有她那暖暖的流畅的呼吸,平静的她衬托着他掀起狂澜的心很明显,牵扯着他身上的每一根敏锐的神经。
可是他忍住了,一动不动地让她弄弄好,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爱笑的眼睛。
孟川琼看着池豆蔻这生疏的包扎技术忍不住笑出声来,在他眼里就像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做着很认真的工程,歪歪扭扭打的蝴蝶结,活像一只猫耳朵。
他深深地被这对“猫耳朵”吸引了,他不停地用手指头尖儿捏着“猫耳朵”,很开心:“豆蔻,你这技术还挺特别的啊。”
池豆蔻也被自己的技术给逗笑了,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我这技术还有待提高啊。川琼哥,你别嫌弃,不行的话我拆了重新给你弄。”
“哎,别别别,你好不容易弄得,就这样吧,我觉得挺好看的。”
“是吗?”两个人相互看着都笑出声来,目光流转到一旁,充满着青春的味道。
这时,邵陵游托着行李箱,毛巾搭在自己的肩头从这边路过,看到孟川琼这胳膊上的冰袋,停下来询问一下:“川琼,你这挺虎啊,可得小心一些。”
“没事,陵游哥,没受伤,就是不太舒服,用冰袋冰一下,好多了。”孟川琼把冰袋往邵陵游面前伸了伸,邵陵游凑近一看那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大笑着说:“川琼,我说这队医的手法真性情大变啊,什么时候这么少女心了?”
“去去去,没欣赏能力别瞎说!”孟川琼一脸护宝贝的表情把邵陵游说了通,惹得池豆蔻在一旁暗暗发笑……
想到这里,池豆蔻就乐出花儿来,手里的红糖水被她洒了出来,弄在手上。解蔓菁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她在那儿傻乐,问:“豆蔻,你一个人对着红糖水傻乐什么呢?”
“啊,没什么,就觉得有你们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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