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营外来人自称是御史,来,来请将军班师回朝。”亲卫来报,声音带着些怒意。

    “是吗?请进来吧。”秦越头都不抬,对这位御史无甚好感,不过又是那位多疑帝王派来盯梢的棋子,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不多时,一位看似正直儒雅的中年官员走了进来,面色薄怒,也不行礼,直接开口喝道:“秦将军麾下之人太过死板,下官是圣上特派钦差,那些士兵竟然将下官拦在营外。”

    秦越停下手中动作,看着下首的人,凤眸闪过一丝不悦,寒声道:“军中有军中的规矩,不明身份之人自然不予放行。”

    吴御史不满,压下怒意,阴阳怪气地开口:“下官本应给将军行礼,但下官是代表着圣上旨意而来,希望将军不要在意礼节之事,如今犬戎已退,圣上希望将军尽快回朝,也好让圣上论功行赏。”

    “好了,本将军自然明白圣上地心,只是军中事务繁多,最迟两日,本将军不会让御史久等的。”秦越厌烦地摆摆手。

    吴御史脸色难看,又屈居秦越权势,直呼不敢,想了想,又恳切地说道:“下官听闻秦府众人也甚是想念秦大将军与您,将军数年未见家中亲眷,也该回去了,圣上此次奖赏将军,必然会让将军修养些日子,这可是无上荣宠。”

    秦越放下毛笔,轻轻转转手腕,笑着接话:“那就接御史吉言了,还请御史回营帐休息,本将军要去巡视军营了,也好安排回朝之事。”

    见秦越松口,吴御史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出声告退。

    走出营帐,吴御史冷哼一声,颇为在意秦越不冷不热的态度,又招来一个士兵问出楚乐允的住处,捂着袖中物什走了过去。

    “青墨,将信带出去,交给我们在京城的人,还有,我要的药,一定要拿到。”楚乐允庄重的神情吓住了青墨,见青墨接过信件,被磨砺得坚毅的脸庞露出坚定的神情,便疲乏地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自那日被秦越赶出营帐,楚乐允已经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忧惧,不断地思索对策,联系手下人,所幸的是秦越为他谋划三年,两人势力共融,虽然不知秦越为何没有收回,但现在无疑都是楚乐允的助力。

    “师兄,不要怪阿允了。”楚乐允低低呢喃着,眼中有愤怒,也有求而不得的哀怨。

    “下官奉皇上旨意,特来慰问郡王殿下。”门外一道声音响起。

    楚乐允一愣,有些诧异地看向门外,垂眸一想,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淡淡道:“进。”

    吴御史一喜,悄悄揉揉眼睛,一进门就语带哽咽:“下官见过郡王殿下,边关苦寒,圣上特让臣来拜见郡王殿下,圣上这数年也是时常牵挂殿下啊!”

    楚乐允略感无语,面上却配合着露出了感动的神色,似是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吗?父皇他,还记得我吗?”

    “下官怎敢欺瞒殿下,边关苦寒,秦将军严苛,也不知殿下受了多少苦,下官也心疼殿下啊。”吴御史一番唱念做打,把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却不见上首楚乐允眼中半分动容都无,眼里满满的戏谑,只是口中应和了两句。

    说着,吴御史从袖中拿出了一个药瓶,愤慨地说道:“圣上数日前提审前朝罪人后,得知她们竟然还给郡王下毒,圣上心疼不已,命人研制出了解药,特命下官带给郡王。”说罢,恭敬地递过了楚乐允。

    听到着这荒谬的话,楚乐允险些绷不住纯良的表情,接过药瓶,寒声问:“中毒?前朝?”吴御史以为楚乐允怒极,连忙痛骂起来,又不断说起解药如何来之不易,圣上甚至还以血入药,可见对郡王的关爱。

    楚乐允看着吴御史掏心掏肺地诉说着,意图激起自己对皇上的感激之情,心里明白,无非是那位想起自己这么一个废子,勉强牺牲一点血制解药来收服自己。

    秦家回朝在即,皇位上的那人感到危机重重,想到了自己这个废弃地棋子,欲借刀杀人,兵不血刃地夺回兵权。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楚乐允讽刺地想着,估计皇帝也没想到,这三年里自己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艰难度日,反而,反而受到了秦越无微不至地爱护,甚至那奇毒,也在第一时间解开了,没有受到太多折磨。

    看着吴御史把自己当成不知事的失势皇子哄骗,楚乐允笑意更深,连忙装作无比感动地样子,一通感激涕零:“我竟不想父皇还想着我这个不孝子,辛苦御史送药,待我回京,定要叩谢父皇。”

    吴御史十分满意地点点头,直呼郡王孝顺,又装作一副犹豫的模样,欲言又止地看着楚乐允。

    “御史可是有话要说,无妨,直说就是。”楚乐允主动递出台阶,面带笑意地看着吴御史。

    “实不相瞒,圣上已有恢复郡王身份的意思,如今各皇子都已封王,圣上自然也挂念着殿下,只是殿下没有什么功绩在身,圣上也难办啊,说句大逆不道的,封王之后,离那个位置也进一步了啊!”暗有所指的话语被吴御史用劝诫的语气说出,如同一个长辈对小辈推心置腹地考虑。

    如果,这个功绩不是要楚乐允夺走虎符,那就真是关爱之语了。楚乐允心中冷笑,果然帝王家没有亲情可言,垂下眸子:“御史,可知秦将军武功卓绝,军中大事俱是听其一人命令,我又能有什么功绩呢?”

    吴御史捋捋胡子,意味不明的低声道:“只要郡王拿下虎符即可,圣上不放心秦家,这兵权可是重中之重,回朝路上,秦将军奔波劳累小病一场,也不甚奇怪。”

    “本王明白了,多谢御史言。”楚乐允压下心中杀意,躬身辞退吴御史,见人满意地走了,漫不经心地把玩起案上镇纸,只觉得皇位上的人实在愚蠢。

    竟然以为拿走虎符就万事大吉,却不想,骁骑军只认秦越本人,不认其他,连自己在这三年也不能完全指挥军中所有士兵,正因如此,楚乐允的计划,远比皇帝的计划更为深远。

    “砰”将镇纸重重放下,楚乐允面露不虞,虽然自己同样欲对秦越下手,却不想皇帝如此心狠,小病一场?怕不是连京城都不会让秦越活着到吧。

    “师兄,果然还是只有你我两人相依为命,放心,事成之后,阿允最多将你囚于深宫,断断不会伤你半分。”楚乐允笑得单纯,一如往昔,可话中却是满满的野心。

    曾经的单纯少年早就不在,拿旧的眼光看待新人,注定在这场皇位争夺中有人会一败涂地。

    接下来的两日,军中风平浪静,只有暗处的人在不断走动。

    远在京城之中的人也在暗暗盘算着。

    “首领,不想月芩皇女如此厉害,我们的复国大计近在咫尺啊!”一名白衣人难掩激动地说道,“首领,我们何时去接应皇女?”

    被白衣人称作首领的是一个容貌极其普通的女人,年岁颇大,只有一双眼睛如古井般幽深,给她添上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度。

    “你不会以为那孩子会向着我们吧?”讽刺一笑,首领不容置疑的开口:“将各地地人手召集回京,我们到时候去恭迎皇女的回归。”

    白衣人一愣,犹豫道:“皇女怎么会不相信我们?她可是前朝唯一地皇女!”首领闻言,泛起薄怒:“愚蠢,如果她秦越一心向月氏,怎会假死出逃,如今看来,我们要做两手准备才行。”

    “对了,听闻皇女对盛朝的郡王青眼有加?倒是可以利用一番。”首领若有所思地想着,幽深的眼睛泛起精光。

    白衣人不解其意,讷讷道:“首领,我们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吗?拆穿皇女身份,那,那些军队怎么办?”

    “置之死地而后生,军队可不是光有虎符就有用的,有她秦越在,军队就在我们手中,而她秦越的身份一旦暴露,不反也得反。”首领大笑起来,志得意满,已经想象到了自己大权在握的场景。

    呵退白衣人,首领拿出象征月氏皇族暗卫的信物,一面纹着滕花图案的面具,翻来覆去地欣赏着,少顷,一把摔碎了面具。

    “本座本以为复国无望了,不想这个废物皇女如此命大,那场内斗竟然让她逃了,无妨,待她为本座夺得帝位,本座会让她死得痛快点。”首领扭曲着脸踩上面具碎片,直至碎片化作齑粉才冷笑着挪开。

    “那皇位上的人凭什么不能是本座呢?权势的滋味也该本座尝尝了。”首领的脸隐在黑暗之中,阴森至极的声音满是忿忿不平。

    “月氏亡族,本座终于走出暗地,如今只要秦越夺位后一死,本座就能彻底活在光明之下,而不再是她月氏豢养的,忠心的狗。”

    “秦越,本座很是期待与你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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