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露sion宾馆八层某vip套房内室,同时受到亚洲两大顶级杀手组织追踪的目标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在全世界都为了找她而闹得鸡飞狗跳的当口。

    是的,南宫带走的那个人不是她!千雅与她互换了外套,伪装成她的模样随南宫离去。虽然准备得仓促,但那两个在某些方面相当剽悍的盗贼依旧成功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将“沐”的人统统引走。

    起身冲出内室,脚步却霍然顿住!看到站在玄关外的那个人,木宴只能在心底淡淡苦笑——骗过了所有人,却终究还是骗不了他!

    木檀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她一心要去救人,逃跑路线却与那男人的所在截然相反……宴向来是极聪明缜密的人,所以吩咐木松他们追出去后,他决定回来看看,而结果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凤目浮起一层冷锐的冰紫色光芒:就这么……想要逃跑么?

    木宴微微睁大眼睛,忽然不安起来,因为她惊讶地发现——檀……生气了?!

    木檀的性格孤傲冷漠,甚至还有些目中无人,对看不顺眼的人不是直接忽略,就是干脆动手干掉,从来不会让任何事造成他的困扰。然而这一刻,望着木檀的眼睛,虽然毫无根据,但她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我必须去找他。”木宴绷紧身体低声说,语气难掩焦急。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说话时没敢正视男人眼睛。

    “那么,动手吧!”木檀淡淡说,声音一如既往不起波澜,即便谈论自己的生死也一样,“——手段不限,杀了我,你就可以离开。”

    木宴似乎被这句不留丝毫余地的话惊了一下,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既而觉得有些生气,“你明知我杀不了你!就算在最佳状态下,我也不是你对手,更何况现在?”她咬住下唇,忽然感到一阵委屈——你明知我不会杀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那么,不要去。”木檀垂下眼帘,说话的语调跟他之前说“动手吧”时一模一样,就好像他只是随口出了道非此即彼的选择题,然后将选择权交到木宴手中,无论她给出哪个答案他都会欣然接受,对答题者内心惊涛骇浪的矛盾挣扎却浑然不知——虽然,他其实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只是在逼她,做一个选择!

    木宴深呼吸一下,猛地收紧受伤的右手,鲜明的疼痛让她瞬间冷静下来:事到如今,似乎只有一个办法了……

    事情就发生在眨眼间!毫无预兆的,木宴猝然掉头扑到窗边,手掌一按窗台,飞身从大开的窗户跳了出去!木檀的动作已经很快,可还是没能及时拦住她。

    四周景物飞掠而过,耳旁风声阵阵,男人隐隐带着惊怒的脸很快如预计那般出现在视线中。右手被男人一把抓住,木宴顾不得那阵钻心的疼痛,蓄力多时的左手倏然探出,直取男人咽喉!

    木檀瞳孔微缩,身体自发作出反应。左手擒拿,右手蛇一般缠住木宴左臂向前一带!木宴顺着那股力道前冲,与木檀擦身错开的刹那猛然飞腿一记倒踢!木檀被迫松手,避开那一踢后闪电般回身,二度擒拿,重新攫住木宴肩膀!

    两人在半空急速下坠,电光火石间交换了无数招!令木檀心惊的是,木宴居然彻底放弃防御,对袭向要害的杀招视而不见,只一味猛攻——那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如此不要命的某人他从未见过,因为有所顾忌而束手束脚使自己陷入被动更是头一遭。当他终于将木宴制伏,强行拢入保护范围时,身体的平衡已在方才的一轮攻防中被打破。那一刻,他清晰地意识到——这次,是他输了。她终究是选择了那个男人——他想。

    被木檀牢牢禁锢在胸前,熟悉的,久违的,草木和露水的味道在鼻端萦绕,木宴停止反抗,无声叹出一口气——

    她是那样有恃无恐,料定木檀会随着她跳下来——这个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无论自己对他做出多过分的事,都会无条件地保护自己,永远也不会丢下她不管——她对此从不怀疑。

    非常残酷的……安心感。

    她果然得逞了,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一股掺杂着内疚的不知名情绪陡然冒上来,心口像被什么黏腻潮湿的东西堵住一样难受,禁不住仰头朝上望去……

    很近很近的距离,她可以清楚看到木檀眸中紫水晶般的漂亮色泽,神秘深沉依旧。她很少这样认真打量这个陪伴自己十多年的男人,当然其实也很少有如此近距离观察的机会。相处多年,她了解他的脾气性格,却从来摸不透他的心思。而她本人性格散漫随意,无可无不可,对于无法了解又没有了解必要的事一向不会刻意深究。但此时此刻,她忽然很想知道男人的心情。

    被她设计的对象却一句责怪的话都没说,只是在空中调整姿势将她抱得更稳些……木宴勉强维持的冷定终于因为这个温柔得几近呵护的动作全面溃败!

    “对不起!”她用力抱住木檀,把脸埋进男人胸膛,颤抖着说出三个字,然后发现自己快哭了。

    那句带着哭腔的“对不起”令木檀的心脏剧烈震动了一下!“我说过‘手段不限’……你做得很好。”他淡淡说,语气不带半分责怪,眼神却流露出些许悲伤。

    “对不起……”木宴手臂收得更紧,喃喃重复。

    木檀顿了顿,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话,“宴……别去找他。”

    木檀为人严谨,即便在组织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即便她所掌握的大半技能都是由他单独教授;即便她就如同无法违抗木轩那般无法违抗他,但一直以来,木檀都恪守主仆分寸,从不轻易逾矩,甚至也很少直呼自己名字,多数时候都跟木松他们一样称呼她“小姐”。此时忽然听男人说出这句话,木宴不由愣了一下,抬起头,于是直直撞进木檀的眼眸。那里面的感情过于深沉,她无从辨别,但就是突生一股想要逃避退缩的冲动!

    我不会帮你。

    因为你爱他……

    不久前男人说过的话蓦然在耳边响起,木宴明显慌乱了一下!那是一种以为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真实发生了的惶恐——她被自己吓到了,却又说不清吓到她的究竟是什么。

    来不及深入思考更多,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猛地冲撞上来,阻住了二人坠落的身体。很长一段时间,木宴伏在木檀身上没动,不是不想动,而是完全动不了——尽管有木檀护着,堆积在宾馆后门的那几十只废旧纸箱也起到很大的缓冲作用,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身体还是受到很大冲击。

    又过了一会儿,木宴拨开滚到身上的纸箱,费力地抬起脑袋。木檀双目紧闭,眉头在昏迷中仍习惯性地蹙起,嘴角有一丝鲜血渐渐沁出。她凝视男人两秒,伸手抹去他唇边的血,然后挣扎着从一堆压烂的纸箱残骸中撑起身体,却突然腹部一阵绞痛!那痛楚太剧烈也太突兀,她猝不及防之下重新摔回木檀身上!

    冬天的风钻入衣领,木宴打了个寒战,在沉默中咬牙忍耐了很久,疼痛才一点点慢慢消褪,而她已是满头冷汗。伤到内脏了吧?她想,最后看了眼昏迷的男人,然后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身形摇摇欲坠,可她就连停下缓一缓都不愿意,扶着墙壁慢慢朝太阳落山的方向走去……

    檀,对不起!

    我不能让他有事……

    我得保护他!

    一小时后——

    市郊。

    经历了一小时生死时速的多功能吉普在路边停了下来,车的外壳本就破烂,眼下更是被流弹打得千疮百孔,逃亡过程之艰险可见一斑。

    “老天~~还以为这次一定没命了……”南宫抹掉额头冷汗,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我就知道遇见那丫头准没好事!!”

    “不知道木丫头怎么样了!”千雅一把扯下脸上的易容。

    “安啦!就算真被捉回去,那丫头也不会有事。”南宫警惕着四下动静,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千雅疑惑,“你干嘛这么肯定?”

    “嗯?那位‘檀大人’摆明了喜欢木丫头,不会害她的。”

    “嘿诶~~”千雅暧昧地拖长音调,“就是帅到掉渣的那一个?他喜欢木丫头?!真的吗?”

    南宫眉毛一扬,“我躲在窗外亲耳听到的,怎么会假?那丫头啊,到哪儿都不缺人保护。所以与其担心她,不如多担心一下我们自己的处境吧!”

    “呜~~”千雅瑟缩了一下,想起方才的逃亡经历,兀自心有余悸,“木丫头惹上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啊?太难缠了!帮助我们逃跑的那些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之前差点就被追上了,多亏半路杀出另一拨人马替他们挡住追兵,他俩才得以逃脱。

    南宫刚想回答他也不知道,就见一辆车从正前方朝自己这边快速逼近!

    “啊,他们追来了?”千雅惊呼。

    南宫发动车子,猛打方向盘,“鬼知道!总之先溜再说!”可车头才转过一半,对方又一辆车从路边野地冲上车道,和先前那辆一前一后将他们困在中央,一群人从车里飞奔出来。

    最先跑到吉普车前的少女扒住车顶探头进来,“木……”到嘴边的呼喊生生顿住,长相甜美的女孩盯着白衣的千雅看了很久,愣愣地问:“你是谁?木姐姐呢?”

    “木姐姐?你又是谁?”千雅狐疑地反问。

    少女还待再问,却被随后赶至的同伴打断……

    “啊——!机场行李小偷!”玲珑可爱的少年甲朝千雅戳指大喝。

    他身后严肃静默的少年乙打量南宫两秒,也“啊”了声,说“是你?”,语气较之前那个平静得多。

    神态狂傲的少年丙拔枪指住南宫,冷声命令,“下车!”一阵风卷着尘土呼啸而过,少年丙尚保持着两秒前的举枪姿势,原本坐于车内的二人已瞬间移动到车外,甚至非常配合地蹲到地上,双手高举作投降状……众人嘴角微微抽搐——这二人如此干脆而狗腿的行动力多少让人有些无语。

    南宫看看少年甲又看看千雅,千雅看看南宫又看看少年乙,然后头顶头地凑到一块儿——

    千雅小小声:“小昂,怎么办?当初那张华椰庄园的金卡就是从他们那里偷来的啦~”

    南宫大惊:“啊——!那不就是被逮个正着?!完了,这伙人我也见过,超~~强的!最重要的是……”他偷偷瞄了周围的人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他们真的会杀人!”

    “真的假的?你别吓我啊~~好好求饶,把卡还回去的话应该不至于被杀吧?”

    “可那些现金已经花光了。”

    “不然把你压在这里,我去找家银行支钱过来?”

    “什么‘压在这里’?我是东西吗?!而且为什么是我?!”南宫说到一半突然清醒,立刻气急败坏起来,“等一下!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我说啊,我不是告诉过你木丫头要去找个叫‘安辰’的人吗?我记得这些人的老大好像就姓安,而这么巧他们也在找木丫头,看上去又不像要对她不利……”

    “啊!”千雅恍悟,“你是说木丫头要找的那个‘安辰’就是他们老大?那就是自己人了?”

    “我不确定……”南宫摇摇头,伤脑筋地拧紧眉头,“当初跟丫头告白的明明是另一个,但那姓安的跟她关系似乎也不一般,可是后来居然发现两个人浑身是血地被人秘密送下船,情况很复杂的样子……”

    千雅面无表情地看着搭档,“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我说得那么清楚,为什么会听不懂?”

    一旁众人渐渐无法容忍二人脱线跳跃式的窃窃私语,舒文第一个跳出来,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凑到千雅面前,“嘿,你很强啊!不但偷东西厉害,连易容的本事也这么高!你那时到底是怎样在不破坏行李箱的情况下把里面东西偷出来的?教教我好不好?”

    桑黎恼火地推开舒文,追问千雅,“木姐姐人呢?你们为什么要假扮她?”

    “你们认识?”战狐问舒文。

    “不认识。”舒文答得极干脆。

    战狐:“……??”

    更远的地方,连向正向叶白述说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靠这人帮忙,我那时才能顺利改变航向,把游轮开出台风区,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千雅迷糊状,“小昂,我感觉这些人好像并不想抓我们呢!”

    南宫扭头看看撑着膝盖审视自己的桑黎,忽然笑眯眯地开口赞道:“你长得真可爱~”

    桑黎一愣:“咦?”

    另外三人脸色齐刷刷地一黑!

    浑然不觉的南宫继续笑,自以为高明实则技术拙劣地给人灌下迷汤后直奔主题,“你们老大是不是叫安辰?”

    桑黎又一愣,“你怎么知道?”话音刚落就被舒文和战狐一左一右架住,眨眼间移到三尺开外。

    桑黎怒,“你们干什么?!我还没问完哪!”

    舒文一脸惊慌地拉住桑黎胳膊,“黎黎,不要靠近那家伙,太危险了!”

    战狐不屑地瞟南宫一眼,冷哼一声,吐出两个字——“人渣!”

    千雅一把拧住南宫耳朵,面目狰狞,“你做什么啊?!!”

    南宫冷不防吃痛,“嗷”地嚎了一声,怒,“我做什么了啊?!”

    “干嘛跟女孩子搭讪?!!”

    “我哪有?!请教别人的时候要保持亲善嘛……哎哟,痛痛痛痛~~~笨蛋千雅,快放手啊!”

    “你这个变态大色狼!”

    “哈?”

    “那个……”一个温和的声音斜插进来,贴身肉搏的盗贼们不约而同地扭头望去,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侧,温柔的笑容让人看着就觉得非常舒服,“很抱歉这样打断你们,但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二位。”

    ……

    西界的边缘有几栋年代久远的房屋建筑,因年久失修成为危楼,这一带的所有商铺住户都已清走,再过几天就将对这些楼房进行爆破拆除。一辆黑色奔驰在危楼区某栋六层式商住两用的尖顶大厦前停了下来。

    “我到了。”安辰对着驾驶台上的话筒说。

    仓促拟定的计划需要足够的时间去实施,但赫连冰并非笨蛋,假如时间拖得太长一定会教他起疑,很可能在布置完成前便先行撤离。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不动声色地依照对方指示一路把装有定位装置的奔驰车开到此地。

    “我看见了。”赫连冰的声音立刻好整以暇地在车厢里响起,“现在下车走进来,自会有人带你来见我。”说话同时从废弃大厦里走出几个人影,根据步伐和呼吸判断,个个都是高手。

    眼底悄然划过一抹残酷的嘲讽笑意,安辰依言下车,瞟了眼大门顶上的摄像头,而后毫不迟疑地向赫连冰派来监视自己的四人走去,却在跨进大门后忽然弯腰,伸手掸去裤脚上的一小块灰。迎面走来的四人忍不住的露出诧异表情,奇怪这人在如此险恶的处境下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注重这些细枝末节。

    突袭是在走出一楼探头监视范围时发生的,过程很短也很安静,朱魄割断最后一人的咽喉时,对方拔枪的动作才进行到一半。

    收刀入鞘,安辰从口袋里摸出之前借着掸灰姿势拿到的那个事先就藏在隐蔽处的遥控器,“嘀”的一声轻响后,整层楼面的摄像头,包括大厦正门的那个,便全部都定格在一个无人的画面。安辰将四具尸体拖入身后的储藏室,关上房门,掏出一支热熔笔沿锁眼扫了一遍,内部熔化变形的门锁便再难打开。他的热熔技术高妙,光凭肉眼竟然丝毫看不出门锁已被破坏。

    顺利完成以上步骤后,男人便明目张胆地从失去作用的摄像头下走过,按来时的路径原路返回,最后绕到大厦外用遥控器解开摄像头的静帧画面,监控器立时恢复正常运作。至此,虽说安辰连同赫连冰的四名手下确实在众目睽睽下进入大厦,可狂影的监控屏幕除了最初的30秒,之后将再也捕捉不到五人的影像,由此给人造成“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凭空消失了”的假象。

    通过精密仪器先一步找到赫连冰所在的苏子陌一行在废弃大厦底层的四根主柱上各发现一枚定时□□,甚至地下一层还存放有数量惊人的乙炔罐,一旦爆燃,后果不堪设想。赫连冰及其手下所在的三层构造比较特殊,两个出入口皆装有金属闸门,一旦紧急闭合就出不去了。潜入杀人的风险很大,更内部的情况也无法探知,不过从这栋建筑的结构来看,光是底层的支柱被毁,就足以使这栋危楼坍塌。如果上面几层安有其他□□,那届时大厦崩毁的速度还会快上许多。

    看来赫连冰这次是抱着必死的信念找他拼命了,之前倒是低估了这人的决心和勇气——这是安辰得到情报后的第一个念头。

    既然对方自己掘好了坟墓,他又何必大费周章?只需引爆安装在主柱上的那四枚□□,一切就水到渠成。派人投放的炸药分量不大,但引爆主柱上那四枚烈性□□绰绰有余。安辰斜靠在墙壁上微仰头看天,嘴角噙着一丝无所谓的冷笑:那些□□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我说过要让你付出代价的。

    等了约莫十分钟,一辆小型货车静静在他面前停下,安辰拉开车门钻进车厢,车子随即启动……

    “首领,一切准备就绪,时间设置在三分钟后。”子陌上前低声禀报,将一只简单组装的□□遥控器递给他。

    安辰接过遥控器,扫了眼车厢里一整排的监控屏。居中的屏幕上是大厦第三层的主厅。从画面中可以看到他这次的暗杀目标赫连冰及其一众手下。他们似乎已经发现了监控屏上的异样,在短暂的混乱后开始按照主人的指示进行自我武装。无数把机枪咔嚓上膛,□□别上后腰,各自寻找掩体隐藏身形严阵以待,只等他一露面便就地格杀!

    想来这些人尚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还有定时□□这回事,赫连冰也是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打算拼命的吧?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皆暴露在人前,他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可事实却是,这栋大厦里里外外安装的二十二个探头全都已经失去作用,“煌”早已暗中来回进出多次,如入无人之境。

    负责驾驶的下属将货车开出一段距离,在不会受到爆炸波及的地方停了下来。正在这时,通讯器突然响了。

    “……我们在西界大厦……□□吗?那个我们已经发现了……嗯,首领已经安排好了,没问题的……好,你等一下。”子陌与对方简短交谈几句,将通讯器交给安辰,“首领,是叶白。”

    安辰接过来,“白,什么事?”

    “本来是想提醒你关于赫连冰那十枚定时□□的事的,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万事小心。”那头的叶白说。

    “我知道。”

    “还有件事我要向你老实交代。”

    “什么?”

    叶白不自然地干咳一声,“抱歉,我把小宴跟丢了。”

    安辰眉头一蹙,“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总之因为我判断失误才导致追错方向。我这里刚得到一个消息,小宴也许已经摆脱‘沐’,独自去西界找你了……”

    叶白接下来说的话安辰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到监控屏幕的一角,瞬间脸色大变,蓦地抓起□□遥控器飞快按下一串数字……

    在车上众人惊讶失措的目光中,安辰深深呼出一口气,看着已然停止倒计时的定时器上鲜红的数字“8”,心脏这才恢复跳动,频率却快到使胸口发疼——刚才那一刻,他受到了惊吓,极度的惊吓!

    车厢里鸦雀无声,没人知道“熠”组组长对首领说了什么使得首领突然解除□□。谁也没见过首领这般失态,以致于谁都不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现在还无法判断这消息的准确性,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辰?你在听吗?”叶白看不到这头的情况,一路说下去,却长久得不到回应,终于也觉察到不对劲,“你别太担心了,我保证一定帮你把小宴找回来。”

    “不用找了。”安辰低声说,视线重新落回右手第三个监控屏,“我已经看到她了。”

    众人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屏幕上,在整个大厅的死角,在赫连冰的监视器拍摄不到的位置,他们看到了首领全力寻找的那个人,于是瞬间了悟。

    安辰盯着屏幕上的某人看了良久,最终轻声叹出一口气:你啊,总有办法令我这样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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