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穿过落地窗溜进客厅,深灰色的地毯也染了一抹光晕。
天草芽衣的眼皮颤抖了两下,缓缓睁开了眼。
察觉到身下和床完全不同的触感,她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侧过头,被自己当做猫咪玩偶抱住的和泉彻,还睡得正香。
薄薄的嘴唇,挺直的高鼻梁,令人嫉妒的长睫毛,还有明明是男生,却皮肤细腻的侧脸。
刚想喊出声的天草芽衣连忙捂住了嘴。
昨天晚上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忍不住眯了一会,然后找到了一个温暖的被窝,挤了进去后便没了后续。
现在想想,哪有什么被窝啊,温暖的怀抱还差不多……
想到这里,脸颊发烫的少女蹑手蹑脚地起身,大气也没敢喘,生怕吵醒了他不好解释。
羞死人了!
如果被他知道,一定会嘲笑我吧!
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似的……
我已经是高一了!
欸?我昨天是不是忘了泡澡了?
天草芽衣突然感觉身体变得不舒服了。
啊啊啊!没洗澡啊!怎么可以不洗澡就睡觉呢!一定会变臭的!
慌慌张张跑进卫生间,然后没过两秒,她又跑了出来。
敲开天草鸣海的门,少女嘱托了一句【不喊你出来绝对不许出门】的话后,再度跑回了卫生间。
和泉彻醒来后,总觉得胸口处湿湿的。
低头看了一眼衣服上的水渍,他挠了挠头。
睡觉流口水了?
等等!这是什么?
伸出手,从第二颗纽扣处捻出了一根头发。
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会,比自己的头发长了一些。
这个长度,只能是芽衣了啊。
胸前的水渍也有了答案。
好可惜!没看到她睡觉流口水的样子。
他正遗憾间,只听得“咔哒”一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
扭头看去,那些许遗憾立刻消失不见了。
仅裹着浴袍,头发还未擦干的天草芽衣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晶莹的水珠从短发低落,顺着光滑白皙的肩膀滑至精致的锁骨,然后继续向下,最后消失在起伏之处。
刚泡完澡,小脸红扑扑的,水汪汪的眼睛此刻因为突发状况而带着慌张和不知所措,粉嫩的小嘴微张。
无论是脖子,肩膀,胳膊,还是浴巾下的小腿,此刻都被早晨梦幻的阳光映的闪闪发亮。
出色的视力此时好似又好了两分,无论是象征意义还是实际意义上,此刻的美景都称得上纤毫毕现。
想了想,如果一直看下去可能会挨揍。
于是,和泉彻冲天草芽衣扬了扬手。
“早上好,芽衣。”
天草芽衣呆呆地回了一句:“早,早上好……”
打完招呼,和泉彻便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来到了好友卧室面前,敲了敲门。
“鸣海?鸣海!开门!”
身后,因为过于害羞而大脑宕机的天草芽衣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捂着胸前的浴巾逃回了卧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死了!要死了!
少女跑回卧室,用力关上了门。
也不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便拉开被子躲了进去。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别的什么,她此时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就这样,一直重复着无意义的低喃。
不知道过了多久。
“……坏家伙……”
天草芽衣轻咬嘴唇,啐骂了一句。
眼波流转间,隐隐约约的,有些许妩媚显露。
换好衣服,穿上围裙,她便打算去准备早餐了。
只是,路过卫生间,看着某人正在刷牙的背影,她停了下来。
咚!
咚!
天草芽衣伸出右拳,轻轻在和泉彻的后背中央敲了两下。
“唔?”嘴里塞着牙刷的和泉彻扭头看了一眼,发出了含蓄不清的疑惑的声音。
少女没有回答,而是又轻敲了两下。
连忙漱漱口并将漱口水吐出,他这才问道:“怎么了?”
天草芽衣有些委屈地看了他一眼。
“哼!”
和泉彻也觉得自己刚刚的问题有些多余。
他挠了挠头,说道:“那个……抱歉!早上的事……那个……我,我并不是故意的……”
少女的脸再度红了一下。
“我,我知道……不过,果然还是你这个家伙的错!真讨厌!讨厌死你了!”
“抱歉。”
沉默了一会,天草芽衣低着头喊了一声。
“呐。”
“嗯。”
“不许跟任何人说,我哥也不行。”
“死也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和泉彻三指指天,发誓道。
“还有,千万,要把看到的东西忘掉!不然,我就揍你!这可不是威胁哦。”
“忘掉什么?”
“嗯?”少女皱着眉头,抬起了头。
“我早上,可什么也没看到啊。”
注视着和泉彻即便是撒谎仍旧没有心虚的眼睛,天草芽衣嘟囔了一句:“最,最好这样。”
骗子……
“呐。”
“嗯。”
“早餐的话,蛋卷和煎鱼可以吗?”
“都喜欢。”
少女退了出去。
还未走到厨房,她突然想起,给天草鸣海下的禁足令还没有取消。
于是,她来到天草鸣海的卧室门口,敲开了他的门。
“你可以出来了。”
“哦。”
“还有,关于昨天喝酒的事……”
天草鸣海心里一紧。
“……这次就放过你了。”
“呼——”他松了口气。
“下次再违反的话,我就打电话让妈妈回来教训你。”
于是,天草鸣海再度回想起,被母上大人支配的恐惧。
咕咚!
用力咽了口唾液,他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明,明白了!”
等到天草鸣海洗漱完毕,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三人坐在餐桌上,双手合十。
“我开动了。”
蛋卷一入口,和泉彻便发觉到了不对。
咸,太咸了!
隐隐猜到了什么,他便朝天草芽衣看去。
少女正用得意的眼神看着他。
于是,和泉彻冲她笑了笑。
“芽衣,做的早餐一如既往的美味呢。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的。”
说完,他低下头,神色如常地将咸到发苦的煎蛋一口口吃下。
太太太咸了!
“你!你!你!干嘛讲这种恶心的话!我不吃了!”
少女【生气】地将筷子丢进餐盘,回到了卧室。
“为,为什么啊……明明,明明是为了惩罚他……明明那么咸……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说啊……讨厌……讨厌……好讨厌……”
天草芽衣双臂抱膝靠在门后,将头埋进膝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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