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出其不意地落在穆冷的白皙的脸上,瞬间红肿了一片。
她侧着头,脸上火辣的感觉却让她心寒,冷哼一声,她抬头迎上穆正国的视线:“难道我说错了吗?”
回来这么久,穆正国从来都没有对外承认过自己的身份,她就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恶瘤,被穆正国当成是耻辱。
他需要的,是穆笙这样听话懂事,穿着公主裙长大的,永远不会驳斥的乖乖女。
“可是您是不是忘了,我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也原本应该是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
“你说什么?!”第一次有人站出来指责他,说他做错了!
可那双眼睛,寒气逼人,里面射出来的寒冰遏制住了穆正国的喉咙。
穆正国心虚地转过身去:“你这是什么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只有无能的人才会不断地强调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
现在有人在里面生死未卜,他们却在外面忙着推卸责任。
穆冷叹了一口气,眼神直盯着房门:“若是你们不愿意在这守着,我一个人也行。”
这个家里,唯一对自己有温度的,也就是只有温如一个人。
她没心思跟他们争吵,只想等待着温如出来。
她无奈地靠在墙上,眯着眼睛闭目养神,和两人拉开距离。
被怼得说不出话来的穆正国看着她就来气,直接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穆笙也不愿意大晚上一直守在这儿,也跟着穆正国离开,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充当小棉袄的角色:“父亲,不要跟阿冷生气,她只是不明白您的难处罢了……”
说话的声音渐渐消失,总算是安静了一些。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急救室的门才从里面推开,温如被人推出来:“谁是家属?”
“我!”穆冷快步迎上去,满脸都是担忧,“医生,我母亲怎么样?”
“没什么,就是气急攻心,一下子没缓过来,稍微注意一下就好了。”医生取下口罩,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等会儿就直接送到普通病房就可以了。”
“辛苦您了。”穆冷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到了普通病房,穆冷接了一盆热水,给她轻轻擦拭了一遍身子,这才稍微暖和一些。
那些仪器只是触碰到一下,都觉得冰冷刺骨。
她心疼地握住温如的手,热泪顿时盈眶。
上一世,就是自己没有好好珍惜这一份亲情,让母亲整日为自己操心不说,还让她死于非命。
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保护母亲!
想着想着,穆冷便靠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日天刚亮,第一缕阳光投射进来,穆冷就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脖子和身上的酸痛提让她手臂都抬不起来,床上的温如还睡得香甜。
她看了看时间,正好可以吃个早饭,医生也差不多过来查房了。
披了一件外套,穆冷就匆忙走了出去。
前脚刚出去,穆笙后脚便推开门进来。
声响吵得温如的眼睫毛动了两下,耳畔的声音也渐渐清晰。
“妈。”
她将手提包放下,赶忙冲到温如身旁,查看她的身子:“您有没有什么觉得不舒服的地方,我马上去给你叫医生。”
“别忙活了。”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一点声音,温如咳嗽了几声,伸出手说道,”我想喝水。”
穆笙接好水之后,将她扶起来,亲自喂了一些热水:“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温如摇摇头,眼睛环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阿冷呢?”
一句话让穆笙的脸瞬间黑下来。
明明她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可开口问的第一句却还是那个野丫头!
就因为自己不是亲生的,就不配进入她的视线?
多年的母女恩情也不过是一盘散沙。
穆笙的心里更加怨恨起穆冷来,语气也变得了冷淡了许多:“昨晚阿冷觉得困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她昧着良心说完,没有说谎的心虚和害怕。
温如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只是点点头,理解地说道:“这丫头刚回来,对我们没什么情感也是正常的,都是我们对不起她。”
说起这话来,温如的心就疼。
正说着话,穆冷提着东西走进来,温如眼神里的失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欢喜地叫她过来:“阿冷,过来,这么早还难为你过来。”
穆冷的眼神瞥过一眼身边的人,没说什么,提着袋子走进来:“我怕您起来了饿。”
“阿冷,你终于来了,昨晚上回去睡得好吗?妈一醒来就在找你。”穆笙先一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你看看还麻烦你去买这些东西,都应该是我做的。”
这话倒是好有意思,抢了自己的功劳不说,处处每一句都把自己当作是外人。
“那你为什么没去买呢?”穆冷回怼一句,一点情面也不留,“我是妈的女儿,做这些事情自然是无可厚非。”
她故意在“女儿”两个字上加重了声音,提醒穆笙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鸠占鹊巢的把戏实在是不够看的。
“好了好了。”虽然温如也听着那话有些不舒服,可大清早的也不想吵架,帮忙打圆场,“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妈妈都喜欢的。”
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没有离开过的穆冷。
穆笙摸摸鼻子,也不想自讨没趣,不过将话锋一转:“过几日有一个画展,琛哥哥请我过去,到时候妈妈也一起去吧,是cris的画展哦,国内几乎很难能够买到票的。”
听到这话,温如的眼睛顿时有了光芒:“好呀!”
在嫁到穆家之前,温如就是一个画家,在国际上也是小有名气,可是嫁过来之后,一直都是全职太太,也很少有机会再去参与这方面的画展。
而最近的这个cris算是国际上的新秀,温如看到过一次,也确实是喜欢,只是从来都没买到过票。
“阿冷,你若是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穆笙的语气里满是嘲讽,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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