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总是吐槽幸村保存了太多聊天记录的截图和一些过于古老的资料, 但实际上他自己也存了很多视频影像。系统有一个功能,可以看到亲密度足够的同伴的事件碎片,但这个功能在仁王练成幻影后就没用了, 看到的信息还不如幻影多。只是那些碎片多少能让仁王更明白, 对于同伴的命运而言, 最重要,或者说最独特的是什么事件。人的本质是看热闹,如果可以, 这些时间的录像他都会存下来。
其实系统的那个功能最有用的并不是去看过去的事件碎片,而是亲密度加成下的实力加成。
加成是百分比加成, 他变强了以后,加成的那部分实力也会“增强”, 这边会带来一个结果只要是组队,双打时他都会展现出极佳的状态。至少在不知道系统存在的其他人眼里,是只要双打,仁王就能超常发挥。
在他还不够强的时候,集训的教练都会更愿意让他双打。
等到他的实力越来越强,教练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只会偶尔在排双打名单的时候可惜地看他几眼。
仁王倒是并不认为双打不如单打, 只是单打在名望和奖金上都比双打强得多, 他也不会委屈自己。
回国参加戴维斯杯选拔,三船教练肯定是不会浪费掉他的这种“能力”,让他双打的。
或许还会让他连着单打一起打?
其实戴维斯杯的主将就是这么用的, 仁王自然而然会将自己带入主将的位置。毕竟……还会有人比他强吗?
他笑着这么想。
下飞机的时候渡边还有些恍惚。
他看完了迹部比赛时还能够冷静点评迹部的打法,以职业选手的视野去评价国中的迹部, 自然会找到无数的漏洞和有待提升的东西。他也没有蠢到对着迹部总裁的录像去“批评”总裁打得不好。鉴于他不太想的起来自己国中的时候打球水平如何, 便只夸了两句迹部的气势和洞察力, 连带着指出一些地方可以做出更好的处理。
然后他就看到了“愿赌服输”的迹部。
视频也就是前两年拍的,画面还很清晰,迹部剃了头以后飘散的金发让他哑口无言。
“非常有男子气概,对吧。”仁王这么说着,渡边却总觉得仁王的语气里有这一点幸灾乐祸和阴阳怪气。
……他们是朋友吧?那难道是自己体会错了?
很难想象仁王和朋友们相处时就是相互抬杠讽刺的渡边陷入了沉思。
仁王和渡边都是为了最后一轮的选拔赛回来的,他们回来时前几轮淘汰赛也都打完了。
三船教练人脉广,在打职业的选手只要不受伤或者干脆是三船教练看不上,就都被邀请了回来,哪怕还要再多打几轮选拔赛。十几年来的u17训练营总教练和后山败者组“总教头”的身份让他在不少选手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哪怕已经走上职业赛场,再面对三船教练时也还是心慌。
坐上来接人的车时,渡边还有些感叹地对仁王说“一想到要见三船教练,心情就很复杂。”
仁王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复杂?你也怕三船教练吗?”
“那倒不会。”渡边说,“我们参加u17集训时还挺烦三船教练的。”
“但是三船教练的鹰养得好,带队世界杯时又挺可靠的。”渡边想了想,又望了望车顶,“我听说他后来成了酒鬼?但带我们时三船教练才刚转行没多久,身上煞气可重了。”
三船教练年轻时做过很多职业,网球算是他的兴趣爱好。他当过驯兽师,当过雇佣兵,做过特殊体能训练师,是结婚以后才考的网球教练资格证。
是个风云人物。
他刚接手u17训练营时,一半为了立威,一半是状态还没调整到“和蔼可亲”的教练状态,给不少参训的高中生留下了心理阴影。
仁王他们遇到三船教练时,三船教练已经温柔了不少了。
“以前后山的训练项目更可怕。”渡边说,“但那时候世界网坛也更野蛮。”
职业网坛的风气也是在不断变化的。
就像是九十年代的篮球和橄榄球的差距还没有那么大,球员们同样是在球场抱摔,但这几年的篮球总结起来就飘逸许多,投篮变成了最受欢迎的能力。
从前的网球也是更野蛮的,录像带展示出来的,还有世界网坛比赛中最终呈现的,都是如此。关西网球流派也不是没来由就变成暴力网球流派的,而是紧跟着当时的世界潮流。
而现在世界潮流是技术性,灵巧性和强大的精神力。精神力的利用越来越精细,网球招数也越来越有想象力。
而与世界网坛的风气变化几乎同步的,国内的关东流派也逐渐开始压过关西流派。
职业赛场上是如此,中学联赛上也是如此。
仁王对网坛历史变迁不是很有兴趣。他只是喜欢打网球。就算打暴力网球他也不会输给任何人,或者可以说如果要打暴力网球,他反而能将对手收拾得更惨。
剑技可是杀鬼用的,不是格斗技,是拼生死的招数。以剑技为基发展出来的网球招数,也可以变成球场上的杀器。
戴维斯杯最后的选拔赛地点定在国家队的集训地点。
同样是在深山里,比u17的训练场地还要更偏僻,只是周围不存在完全没有探索过的野生林地,全是已经探索过的可以用来使用的“原始森林”,被划给国家队当做训练场所。
这里原本是部队的训练场,调整部队驻守位置以后就被废弃,又被三船教练租下来。
对,是三船教练看中的。他就是喜欢做野外求生练习。原先的国家队集训中心可不在现在的位置。
仁王和渡边还不知道三船教练已经做好了完整的野外求生计划。
他们只坐在车上看着越来越偏僻的周围的风景,都变了表情。
渡边是皱起眉有些担心的,而仁王则是笑起来,认为或许会很有意思,有些期待的。
前一轮的淘汰赛昨天就结束了,所有通过选拔的成员一天休息时间都没有,直接被拉来了训练中心等最后的淘汰赛。
仁王和渡边还不知道规则,三船教练只是先让他们过去。
“我猜会是车轮战。”仁王说,“三船教练可不是会给实力强的选手优待的人。哦,如果是‘优待’的话,或许会有。”
是同一个词,但说出后面的那个“优待”时仁王加重了语气。
渡边茫然地愣了一下,眼神变了变,很快反应过来。
他想了想自己认识的三船教练,很赞同仁王的话“也是应该的。”
谁又没有傲气呢?哪怕是车轮战,渡边也不认为自己会输。
这是属于职业选手,还是成绩好的职业选手的傲气。
只打最后一轮淘汰赛是为了节约时间。
有了要打车轮战的心理准备,渡边又看仁王,说“你还真了解三船教练。”
“我了解很多人。”仁王神秘地笑了笑。
幻影这个能力让他能很快看透一个人,里里外外。仁王虽然不会没事干什么人都幻影,但这个能力练出来了以后,不动用幻影仁王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看穿一个人。
在车上聊了可能会有的赛制,又聊了三船教练,还谈到过去在国内打中学联赛的事。最后聊无可聊还是在车上开始讨论起网球招数,气氛反而比之前聊“家常”热闹一些。
等车子停在训练中心门口时,渡边松了口气。
仁王笑着看他“和我聊天这么累吗?”
“有点晕车。”渡边泰然自若道,“还有点近乡情怯。”
仁王你半个小时前才和我说不太喜欢三船教练。
他们两个被带着走进训练中心时,前一天选出来的最后的晋级人员已经站在球场上了。
一共十个人。
最后的选拔名额也是十个人,代表着今天的比赛结束后还会淘汰掉两个人。
十个人的队伍,实际上是两队,分为一队和二队,各有一个替补。戴维斯杯虽然是团体赛,但不是八人团体赛的规则,而是四个人轮换打单打和双打。
队伍的主将往往不仅要单打还要双打,而队伍中实力不够强的或许虽然在名单中却没有出场比赛的机会。
“都给我听好了,不管什么身份,输了就都给我走人。”三船教练凶神恶煞地道。
在场的都认识他,也知道他的风格,全都面不改色。
仁王和渡边就是在这时候被带着走进训练中心的球场的。
熟悉的人有很多,比如幸村,真田,种岛,毛利。不熟悉的人也有,有两个选手是只打国内职业联赛,没办法打国外职业比赛,却正好在巅峰期年龄的,还有原本的国家队成员。
已经不再打网球的那些人自然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现在站在这个场地上的,在三船教练的安排和邀请下,全都是正在打或者将要打职业的选手。
只有这时候才会发现,哦,我们国家的职业网球选手也是很多的。
戴维斯杯选拔和之前的u17世界杯不同,其他国籍的选手不会参与,因此越前家的兄弟俩自然都没来,德川也不符合条件,duke就更是了。
手冢也接到了邀请,不过他和俱乐部的合约限制更高,俱乐部没有同意他回来参加戴维斯杯国家队选拔。
他签约的德国俱乐部是德国的顶尖俱乐部,对新人的条件自然更苛刻些。他们也知道手冢的手有伤,也担心比赛过多会影响手冢职业赛的状态和职业寿命。
而这样一来……
仁王点兵点将一样数了数,自语道“立海大的占比是不是高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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