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身上是有点眷顾在的。
不然怎么天上掉系统就砸在他头上了呢。
在和阿玛迪斯打电话,说他们两个人会在第一轮相遇时,仁王真的只是开个玩笑。欺诈师满嘴谎言有什么不对吗?
结果抽签结果出来,仁王看着自己的一轮的对手,清清楚楚写着阿玛迪斯的名字。
“哇哦。”他对走过来的阿玛迪斯说,“真是个惊喜。”
“我以为你那么说就是有了预感。”阿玛迪斯平静道。
他是认真觉得仁王说不定真的有了什么第六感才会这么说的。
仁王反而心情有些d阿玛迪斯抱怨道:“我觉得这是我作为欺诈师的滑铁卢。”
分明是开个玩笑结果成真了什么的。
但这样的结果也很不坏。仁王的心情又突然好起来。他确认了比赛时间,又去组委会签字表示认可抽签结果和比赛安排。
他和阿玛迪斯是老对手,也是老朋友了,最基础的资料早就在资料库里,需要补充的就是这半年来错过的一些阿玛迪斯的比赛。最有参考性的实际上是年初的澳网和之前两轮的戴维斯杯。
阿玛迪斯是少见的那种会很认真打戴维斯杯的选手,这和他的出身背景有关,也与他本人的信念有关。相对而言,仁王虽然也是国家队选手,作为单打一,甚至是国家队的no1去参加戴维斯杯,但他本人对待戴维斯杯时,是不会将自己的所有底牌消耗在戴维斯杯上的。
戴维斯杯毕竟是团体赛,仁王是no1,也是名义上的领队,但他并不属于将整支队伍的荣辱职责全都背在身上的那种领队。所谓的欺诈师,和永远自由的仁王雅治,就算在承担责任时,也会相对应的,或者说将心比心地,希望队员对自己负责。
他做不了全心投入的那种领队,也所以他和真田始终无法理解对方的理念。
而他自己领悟的,也从其他从前的网球部部长身上学到,吸收,并且转化为自己的,是独属于仁王雅治的带队方式:给予足够的自由,将责任下放,并且保持自己的实力,展现出足够强大的一面。
只要他是灯塔,是队员们眼中立在前方的桅杆,那么队伍的向心力就不会散。
人类的本能是慕强,特别是在竞技体育这样的领域。而仁王不仅仅是普通的职业选手,他还经历过许多其他的事,沾过血,承担过沉重的使命。不同世界的经历组合起来将仁王雅治这个人打磨成了耀眼的存在。
国中时还有那么多人在见过他的成绩时怀疑他的实力,但现在所有人,包括国内的网协和观众,包括他的对手和曾经的队友们,都认可了仁王。不仅是实力,还有地位。
他是日本网坛新的明灯,是被期望超过越前南次郎的存在。
而他才十八岁。
仁王本人是不知道一些清楚他成长经历的人的心路历程的,他的经纪人也不知道。经纪人在成为他经纪人时,仁王就已经是俱乐部第一档的新人了,本身是被寄予厚望的网坛新星。
也只有国家队那些曾经做过他前辈,见证过仁王过去的人,才多少有些明白一些人看着仁王时的复杂心情和惆怅。
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幸村。
幸村或许是从前最相信仁王实力的人。哪怕当年仁王和种岛打过许多指导赛,理论上见过仁王最极限实力的是种岛(在其中一个阶段),可幸村就是觉得仁王应该赢,应该全胜,应该成为代理部长。
仁王私下里有吐槽过,这大概是属于“神之子”的特殊能力。
或者说是特殊感染力。
但他不会在幸村面前叫出那个称号(除了特意要开玩笑的时候),因为他知道幸村并不喜欢那个被杂志记者取出来的称号。
仁王心里清楚,当年幸村的想法也是推动自己进步的理由之一。这也是他现在还会间歇性叫幸村“部长”的原因。立海大的大家都会时不时喊一句幸村“部长”。温柔的,分明在同年生里算年龄最小的部长也会很偶尔地抱怨,说都已经出国打职业了还要操心你们。
大家就会一起开玩笑,说明明是部长你说的,把网球部当做恋人。如果恋人太快分手,那就说明幸村你是……
渣男没说出口,被幸村用温柔的微笑堵回去了。
总之,当年的立海大网球部是很团结,又让不熟悉的人会很费解的团队。它有严苛的规矩,看似不近人情的“自我要求”,队伍里的人有时候开起玩笑会让旁观者困惑于“这支队伍真的团结吗”。他们争吵时会很激烈,甚至直接在球场边大打出手,还有过“铁拳制裁”这样让许多人都无法理解的规矩。
可实际上他们团结,相信同伴,认可整支队伍的价值观和理念,围绕在作为部长的幸村周围,是牢不可破的队伍。
表面上的裂痕其实只是装饰性的花纹。
想到立海大的朋友们,仁王打开网络群聊,进入独属于网球部的聊天室。
这几年网络发展很迅速,也多了不少软件,当年网球部的聊天室也搬到了新的软件里,里面的人当然还是当年的网球部正选九人组(包括毛利)。
“今年的法网。”仁王专门在群里了丸井,“来看比赛。”
“去年说好了如果进决赛就去看你比赛,今年不如将条件放到半决赛?”丸井很快回复道,“你也得给我去看比赛的机会啊。”
隔着时差,丸井那家伙还秒回吗?
仁王思考了一会儿,认为自己没什么必要担心正选群里的朋友的升学问题。丸井也参加过四年的青年世界杯了,之前也去专门做过体育特长生,也就是网球特招生的面试,那家伙对自己的未来心里有数。
他回复道:“条件不变,决赛,我帮你买票。”
看上去自信十足。
丸井:“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仁王:“puri”
与其说是被激将发表的宣言,不如说是下定了决心。因为已经决定了今年一定要拿到冠军,所以不管许下什么承诺都好,做下的决定和定下的目标都不会改变。
聊天室里其他人都没回,仁王也没有再看手机,而是找训练团队拿了阿玛迪斯的资料,回了酒店做录像分析。
今年的法网,幸村和手冢都进入了正赛,真田则在淘汰赛撞上了梅达诺雷,遗憾落败。不过幸村和手冢都在另外的分区,按照比赛流程来看,他们俩会在三十二强的时候,也就是第三轮的时候遇到,打赢的那个会和仁王进行十六强赛的对决。
正赛一百二十八人,能打到十六强已经很了不起了。
至于仁王,仁王自己是去年的八强,也是今年的种子选手,他就不认为自己会输——都把目标是冠军的话说出去了,如果做不到不是太逊了吗?欺诈师说类似“预言”的话,如果不准,那会被嘲笑的。
偶尔真话偶尔假话才是欺诈师的处事原则。
“其实阿玛迪斯第一轮遇到我,运气真的很差。”仁王看着资料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去年第一轮遇到瓦林卡,今年第一轮遇到我,这和那些第一轮抽签遇到纳达尔的倒霉鬼差别也不大了。仁王这么想。
再想想阿玛迪斯的肤色……
不,不行,这种调侃肤色的话不能说,属于歧视言论。仁王提醒了一下自己,点下了电脑上录像的暂停键。
仁王的比赛安排在靠后的时间段。虽然他属于种子选手,但因年龄和族裔的关系,大部分球迷还是本能地轻视他。安排的时间段也放在本身收视率就不会很高的时间段。
仁王的身体素质很强,也不在意比赛时间。
他的对手阿玛迪斯也很年轻,也处于就算大半夜打比赛也没关系的年龄。
他们在赛前打了个招呼。是熟人,仁王在赛前也就习惯性试探了一下阿玛迪斯可能会采取的战术。
阿玛迪斯本就以球技多变和全能闻名。他对外一向沉默,哪怕是关系不错的仁王也不会多说两句。仁王也了解他。两个人打了招呼后各自进行热身,又在比赛组委会的安排下在时间内走进球场。
仁王今年对红土场的熟悉度远比去年要高,也有了足够的经验。
在比赛的前两天一直是大晴天,温度升高了一些,因此这次比赛的红土场也被晒得硬了一些。
这样的场地,球场弹性变小,硬度变高,打球时的手感就会偏向一些硬地场的手感,这也就意味着打球时的节奏可以加快一些,体能的消耗也会有对应的下降。
这对于仁王来说是很适合的场地,对阿玛迪斯来说也是。
两个年轻人,又正好撞上了很适合硬碰硬的场地,那么这场比赛的激烈程度或许可以预见了。
裁判吹哨,猜球。
仁王拿到了第一局的发球权。
这是开门红,仁王心情很好。
法网的第一场,直接拿到的发球权,那么——
直接将比赛节奏拉快吧。
不使用持久战的打法,而是展现更多的技巧,尽快拿到比赛的胜利。如果第一场比赛打得太焦灼,那么观众也会失望的不是吗?
呼吸法让氧气浸润了仁王的肺部。他扔起网球,柔韧性让他不费力就后弯了腰部,手臂和手肘以一个调整好的角度折叠,手腕带着球拍猛地从后到前,球拍上sweet point的部位直接对上刚才往上方扔的网球。
扔球时手指提前旋转了球,让球上本身带上一定的旋转,而球拍和球的角度控制好,在利用sweet point的力量的情况下很小幅度地让网球在球拍中心绕一个圈,在球上加上足够的旋转。
并不是剑技中的一招,而是随意控制的旋转发球。
仁王在球拍将要和网球脱离的瞬间猛地爆发,力量从肺部开始一路顺延,通过球拍传递到网球上。
是力量的直接传递,让这一球在力量的影响下拥有了足够的速度。
能量转化,最直接的发球法,加上一点利用旋转的技巧。
这样的发球应对一般的职业选手已经足够了,只可惜阿玛迪斯不属于一般的职业选手。
认可仁王实力的阿玛迪斯对于仁王的第一个发球严阵以待。
他提前蓄力,在第六识的帮助下提前预测到了球的落点,并用自己的方式予以回击。
而仁王也知道这一球面对阿玛迪斯是无法直接得分的。他没有上网,而是就着回球的力度和高度往前移动了一步,站到后场靠前的位置,再进行回击。
球路的缩短会降低对手反应上的容错率,也同样会让回球的速度和力量受到一定限制。
而仁王的解决方式就是:利用自己的基础能力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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