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儿……”
裴正清连忙扶住踉跄的刘祁,“王爷……”
刘祁吞了一口血腥,看向老皇帝,“你,你亲手杀我?还说你不偏心!”
老皇帝道:“朕,本从未对你动过杀心,但,你竟在朕的身体里种蛊毒,如此不忠不孝不义的儿子,朕全当没有!”
刘祁一愣,没想到父皇都知道了。
呵呵一笑,嘴里还是忍不住吐了血。
“哈哈哈,父皇可曾想过,本王为何这般不忠不孝不义?”
“同样是父皇的儿子,你,你,你为何在太子死去多年之后,都不曾立太子?”
“我,我这样努力,你敢说不是因为我,我身上的晋国血脉,你,你才差别对待的?”
“献王无子!陵王父子毫无进取心,你都要想着立刘秀那个对皇位完全没兴趣的人为皇太孙!还有刘誉。”
“他的身世像个谜一样,你冒着皇室血脉混淆的风险,也要立他为皇太孙,父皇,你说你……噗……”
吐了一口鲜血,刘祁继续道:“你还说你不偏心?你对我有过一丝父子亲情吗?”
看着刘祁那双眼,老皇帝怒斥道:“你胡说!”
胡说?
刘祁冷笑一声,“儿臣若是胡说,父皇为何如此愤怒?”
“刘宸,他出生之日,臀部的胎记朕见过,所以,即便你毁了他所有的认亲之路,朕也坚信不疑!”
刘祁恍然大悟。
原来是因为胎记,所以刘誉才得到了父皇的信任,没有怀疑他的身份!
若有下一世……
他握着胸口的箭,喘息都有些来不及似的,只得抓着裴正清的手,“救我,救我……”
裴正清点着头,心里却是知道,他能如何救?
这一箭直插心口,他如今也不能为他做法,让他重生……
“救,我,下一世,我,我不会输……”他的翎儿,他的女人。
下一世,他要让刘誉死在卧龙村!
他要成为大越的掌权人!
光是想着翎儿,他的眼里无限的爱意,无限的恨意!
为什么会是这样?
“翎儿……”话音刚落,人便断了气。
“祁儿不怕,臣这就来陪你!”
说完,裴正清运了玄灵之力,一掌击在天灵盖上,身子瞬间软了,两人砰砰两声,倒在地面。
老皇帝的手微微抬了一下,张着的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方才刘祁的话刺痛了他的心。
胸口翻江倒海似的,他一个忍不住,鲜血直接吐了出来,其中混杂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黑色蠕虫。
“皇上……”
紧随着的护国公、箫正等人都吓了一跳。
看着刘祁和裴正清二人,老皇帝心中百感交集。
自查清先太子被冤枉的,在怀疑是贤王母妃赵倩之后,他对刘祁的确有了责怪之心!
也忌惮刘祁是晋国血脉!
“皇上,这……”
护国公看着刘祁、裴正清二人问。
老皇帝闭眼间,像是想到了刘祁小时候,他也曾喜欢,曾抱在怀里疼爱过。
再看,孩子冷冰冰的躺在别的男人怀抱,他的心也被扎疼着。
老皇帝眼里有些许闪光,回头看到护国公褚公堂,也看到还在往这里赶过来的风禹卿和顾鸿远。
等顾鸿远走近之后,老皇帝才对着顾鸿远道:“按王侯之礼厚葬!”
顾鸿远还未反应过来,视线落在刘祁、裴正清身上时,才算明白。
老护国公吩咐人打扫战场!
拥护着老皇帝回皇城。
箫正则站在顾鸿远跟前,良久才问道:“在计划里,并没有顾相,在下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顾鸿远对着箫正回了个礼:“萧将军请问。”
箫正道:“顾相难道真的不恨太孙殿下吗?他可是拒绝了赐婚。”
顾鸿远道:“恨,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顾鸿远乃是大越的丞相,并非贤王刘祁的丞相,此乃是我做人的根本。”
箫正微微一笑。
想着当年,赵叔叔,以及刘誉都曾怀疑顾鸿远派人追杀过他们。
如今看来,以顾鸿远的为人,并非那种是非不分之人。
环视一圈,箫正对着顾鸿远抱拳,深深一个鞠躬,“顾相节哀。”
顾鸿远一愣,“什么?”
箫正看了一圈,那些衣服边角料还有一些残存,包括面目全非的尸骨也还在。
顾鸿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先是看到心蕊的尸体。
心中叮咚一声,随即看到了一个身穿女装的尸体,面目全非,脸都被撕烂了半边。
“胧,胧儿……”
顾鸿远喉头发紧,哽咽着,说不出声来,跑过去,跪在尸体跟前,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抱歉,我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救她了……”
箫正留下这句话,便转身走了,暗卫营的事情,他还要张罗一下。
……
泗原州军营。
褚钰尘、杨将军二人总算将晋国的粮食安全运回了军营里。
此时,已然是历经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而刘誉也在接到粮食问题解决之后,更是凶猛无比,士气如虹,一举攻破了儋州城!
营地直接迁进了儋州晋国军营。
而此战,十万大军也只剩下五万不到。
晋国的百万雄师,也只剩下二十多万人,退至孟丹城,孟丹城之后,便是禹州,再之后,便是哈尔丹都城。
这日,举行了篝火晚会。
全军大肆庆祝,直至篝火接近尾声,众位将士也都该休息的休息,该巡逻的巡逻……
刘誉和褚钰尘二人对举了两次酒杯,便也要回营帐休息了。
褚钰尘恭送时,说道:“孟丹,臣有信心攻下,殿下还请放心。”
刘誉道:“晋国虽是败军,但,值此生死存亡时刻,反击力度也是极大的!但,本宫最看重的是,不想破坏孟丹的城建!”
若破坏了百姓赖以生存的家园,虽可以重建,但,民兴却不好归拢。
最重要的是,飞天雷不多!
要让晋国忌惮飞天雷,又要以少胜多,到底是个技术活。
褚钰尘道:“殿下此战也受了伤,臣不放心。”他看向刘誉的右手臂,缠着的绷带,若再上战场,怕是不妥。
刘誉点点头,“行。”
刘誉点头,那么明日就该急速前进,对晋国紧追猛打!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恍惚间,刘誉忽然想起了苏翎,若是她在该多好啊?
这晚秋的天气,风都冷得刺骨。
掰着日子算,就要立冬了啊!也不知道他们母子在哪里,是否安全。
如是想着,回到营帐,便看到莫太医派人来给他换药了。
“进来吧。”
他先走进去,却不想后面跟进来的人直接搂住了他的腰。
卧槽!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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