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苏翎颇有些震惊的看着刘誉,只见他薄唇轻启,“是。”
就这么一瞬,苏翎的脑海里不断的闪过他前世杀伐果决的模样。
闪着他亲自监斩时冷冽的样子。
这样一个人,任凭她对他有些好感,任凭他说着那些宠溺的情话,她都不敢轻易相信。
刘秀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世子爷啊!
连最起码的审问都没有,直接弄死了。
爱一个人是深爱。
但,心狠手辣的时候,也是真的心狠吧?
“翎儿,你……”刘誉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后怕,疑惑,俨然一副警惕的样子。
她看他的眼神刺痛着他的心。
他开始胡思乱想,难道,翎儿在这两个多月里,爱上了刘秀,她刚才和自己谈心都只是为了稳住他,然后还要去救刘秀这个贼人!
如是想着,刘誉心如刀绞,痛得他发颤,痛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松开了她,“我……去准备一下,等回了大越,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a;
他还记得翎儿说过,她连一场成亲的婚宴都没有,就成了他的女人。
他也一直记在心里,想着回了大越,要给翎儿世间最好的宠爱。
看着刘誉大步离去。
苏翎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更是一派的慌张,昨儿还好好的刘秀,他真的被刘誉害死了吗?
但,刘秀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骗她说是他的妻。%&a;(&a;
忐忑间,有个蹦蹦跳跳的声音,接着就听见小团团奶声奶气的喊着:“娘亲,娘亲……”
她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起身迎过去,在屏风外,抱住了小团团。
小团团手里拿着拨浪鼓,献宝一样给苏翎,“娘亲,破浪鼓给你玩,很好玩的。”
她拿过来,摇了摇,抱着孩子走出寝殿,陈氏在后跟着,李桃儿又去安排宫人们准备洗漱用品。
等洗漱过后。
刘誉也回来,要与她和小团团一起用饭。
饭桌上,刘誉似忘记此前那些令他心痛如刀绞的事,细心的为翎儿夹菜,给小团团喂饭。
他一直都记得,翎儿说,要培养亲子感情,喂饭这样的事情要亲自来。
只是,他抬眸几次,都看到翎儿奇怪的眼神。
难道他哪里做的不好?
又一会儿,刘誉终究忍不住,问道:“翎儿,你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
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苏翎顿时生出一种心疼的感觉,他应该是爱自己入骨,才会这般小心翼翼吧。
否则,堂堂的一国储君,人人都畏惧他。
唯独,他对自己好到了骨子里,全不怪她毫无规矩。
想了想,孩子也是她的孩子啊,说道,“小团团快一周岁了吧,他如今需要探索这个世界的一切,吃饭这样的小事,可以让他试着自己来,哪怕是用手抓,也要让他自己动手。”
这样才能培养他的动手能力不是吗?
刘誉顿了一下,以前不是让他亲自喂吗?
每次都是翎儿吃饭,他喂渊儿,等翎儿吃好了,翎儿接着喂,他才开始用饭。
不过,翎儿说的也对,渊儿都会走路了,手脚也很灵敏,吃饭这样的事情,应该让孩子适应。
于是抬手,让李桃儿把孩子的专属椅桌拿来,让小团团自己坐在上面。
勺子插在饭里,“渊儿,自己吃吧。”
小团团看着,高兴的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啥,他往常就想自己抓勺子吃。
可惜奶娘、桃儿姑姑都不让。
到爹爹这里,爹爹整日板着脸,在爹爹面前,他胆儿小。
第一勺,小团团就成功的吃了几粒米。
众人看着,那憨态可掬的可爱模样,真是让人心头一暖。
苏翎悄悄的瞥了一眼刘誉,再看小团团,这孩子和她长得还真有些像,和刘誉也有几分相似。
一家三口,似乎也是不错的。
……
郊外,乱葬岗。
日上三竿,太阳暴晒中,四周像是散发出恶臭一样。
两个狱卒抬着麻袋到了目的地,直接扔在地上。
看着毒辣的日头,一人说道:“这人是皇太孙亲自锤死的,曝尸荒野怕才符殿下的心意。”
另一人也认同的点头,“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
“谁知道呢?”
两人长叹一口气,伸手去麻袋里摸了摸,拿出一些银子,贵重饰品。
“看不出这人挺富!”
两人分赃,就连忙离开了这个荒凉又有些渗人的地方。
不会儿,袋子开始颤动,有人从里面颤巍巍的爬出来。
刘秀满口鲜血,一手还捂着左胸口,痛的扭曲的脸,微微下瞄,不可置信的看着右手捂住的心口。
刘誉这一拳下手极狠,绝无生还的可能,但,他为什么没有死?
他没有觉得呼吸不畅,只是觉得肋骨都断了。
那种疼,比死还难受!
疼的人脸色煞白,痛不欲生的。
既然他没有死!
他就要活下去,他要回大越,有皇爷爷在,有特赦令和玉玺在,他就不能输!
决不能输!
翎儿,你是我的,你会是我的!
他就不信,刘誉能忍他和翎儿同床共枕那么多日子!
只要他有芥蒂,翎儿必不会委屈自己和他重归于好!
他佝偻着身子,像个直不起身的老头,踉踉跄跄的,硬着心肠,忍着剧痛在暴晒里往外走。
他有着无比强大的意念,他要活着!
他不信就这样输了!
翎儿失去了记忆,雪无尘父女给了他这个机会,连上天都让他死里逃生,他决不能就此认输!
只要回到大越,皇爷爷一定会保他一命的!
但凭他意志力超强,却也抵不过巨痛,终是走了一段路,还是倒在了烈日之下。
“我不能死,救命,不能死……”失去意识之前,刘秀还在顽强的抗争着。
再次醒来,刘秀发现自己躺着一家农户的床上,破败不堪。
他看着房顶,好似脊梁都要塌了一样。
呼吸中,全是药物的味道。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物,被人换过了。
也是,他的衣服早已让血污弄脏了。
这时走进来一个老农和少女,她们衣着打了好多的补丁,但,穿的很是干净。
“爷爷,这位公子醒了。”
少女眉清目秀的,手里端着个碗,热腾腾的冒着热气,应该是药,或者吃食。
少女一看就是很单纯,也很善良的而杨紫。
老人眉目慈祥,手中也端着个碗。
“小公子醒了,喝点药,吃点米粥吧……”
爷孙两人走进,将药和粥一起放在了床头的一张破旧案上。
“我还没有死,是你们救了我?”刘秀问。
少女笑道:“公子真是福大命大,受此重伤,即便不死,那样大的毒日头,也扛不住,还好我和爷爷采药回来,正巧碰到了。”
原来是这样得救的。
少女见他抿着唇不说话,以为他害羞,继续说道:“公子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受了抢劫?你左胸的伤,可是致命的,全属你运气好,爷爷说你的心竟然长在了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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