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王府外很是热闹。
紧接着,陵王夫妇飞奔而来。
在看到刘秀倒在凭栏上,陵王妃冲过去,抱着刘秀哭得伤心,“王爷,您一定要为秀儿做主啊!”
孩子已经没了气息。
陵王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撕心裂肺的抱着刘秀,给他擦嘴角的血丝,搂在怀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陵王脚步踉跄,一个没站稳,砰的一声,直接晕厥了过去……
苏翎连忙上前,掐了他人中,渐渐的陵王这醒来,看到凉亭里的人,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陵王妃哭着将苏翎推开,抱着陵王,“是他们,皇太孙他们欺人太甚,毒害了秀儿……”
刘誉道:“陵王妃慎言,楼王邀约我等前来赴约,是他蓄意谋害我们。”
“谋害你们……”陵王妃指着刘誉和苏翎,咬牙切齿的,脑子一阵充血,昏昏沉沉的,连站都站不稳了。
随即喊道:“楼王府里的人呢?来人啊,都死哪儿去?”
除了陵王府跟着来的侍卫,就只有浔音等人。
“夫君,不太对劲……”
刘秀设宴,就算是要毒杀他们夫妇,可为什么会这般安静?
陵王清醒过来之后,瞪了刘誉和苏翎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他要即刻进宫!
然而,陵王妃却拽住了陵王的衣袖,“王爷,不对,秀儿府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
于是,让人去寻。
不会儿,有人回来,神色异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道:“王爷,楼王殿下府中的人,全部被灭……”
全部被灭?
这怎么可能?
陵王夫妇颤巍巍的跟着来禀报的人,苏翎和刘誉也紧随其后。
等到了后院。
院子倒了一片的美人。
“救……救命……”角落里,顾惜音奄奄一息的发出脆弱的声音。
众人过去,“怎么回事?”
顾惜音紧蹙着眉头,“有,有毒,王爷要毒死,毒死我们所有人……”
话音刚落,仅剩的一口气也没了。
“楼王妃……”
一旁的下人说道:“死的,都是怀有身孕的……”
苏翎吓得往刘誉的怀里躲,她无法想象,这些居然都是刘秀干的。
这些女子怀的可都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他怎这般狠心?
当夜。
陵王夜进皇宫,老皇帝在熟睡之中,一直叫不醒来,直到翌日太阳落山之时。
看着正清宫跪着的陵王夫妇,太医院的太医,以及站在一旁的太孙夫妇,老皇帝不明所以。
虚弱的问道:“发生了何事?”
陵王夫妇颤巍巍的抬起头来,接着三叩首,“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昨夜,太孙夫妇毒害了儿臣唯一的儿子,秀儿他已去了。”
轰……
老皇帝怒目圆瞪,“什,什么?”
秀儿去哪儿?
“秀儿被鹤顶红给毒死了,除了襄绿,襄蓝,楼王妃及其余美人均一尸两命……”
噗!!!
老皇帝一口老血喷出来,指着陵王夫妇,什么话也未说出来,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皇爷爷……”
“父皇……”
“皇上……”
钟院使等人冲上去的同时,苏翎也紧张的冲过去,见到钟院使的手从老皇帝的脉搏,移到了老皇帝的鼻息……
手指一颤。
慌张的退一步,跪在床榻边,“皇上……驾崩了。”
“皇爷爷……”
“父皇……”
刘誉跪在老皇帝床前,苏翎也随着一起跪下,寝殿里一片哭喊之声。
入夜十分。
天际洋洋洒洒的下起了蒙蒙细雨,入冬后的雨,让整个大越的温度都更低了几分。
皇宫瞬间换装,一片白暮。
苏翎怀有身孕,在端敬殿休息,刘誉则忙得不得半刻停歇,准备老皇帝的国葬。
全京畿举丧三日。
十月二十二,法事,入殓,吊唁。
十月二十三,在东门进行杠夫演练,杠夫们按照正式出殡时的规模和礼仪,抬着约有万斤的独龙木,直至独龙木上的一碗水未洒出半点为止。
十一月初二。
老皇帝正式出殡。
苏翎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对着那个方向叩拜三次。
十一月初四,楼王刘秀也入葬皇陵,此次,皇家丧事,全数结束。
十一月初六,刘誉在一众老臣的拥护下登基,苏翎同时封为大越皇后。
长生殿。
帝后大典之后,苏翎要正式搬入长生殿。
李芳和李杏儿左右搀扶着她站在长生殿外,红毯自此处一眼望不到头。
这时,刘誉一身喜庆龙袍,如是大婚的帝王。
他手中拿了红色绸缎和丝巾,带着盈盈笑意,款步朝这边走过来。
李芳和李杏儿纷纷退下。
刘誉站在她跟前,心头有许多话想说,但又觉得不必说,翎儿也会明白。
翎儿本就事他的皇后。
今日的帝后大典,虽不是成亲礼,但也是为翎儿正了身份。
看着翎儿凤冠霞帔,金丝勾勒的鸳鸯披风,眉目如画。
他将丝巾盖在了苏翎的头上,用红绸拉着苏翎往长生殿去。
金丝楠木的凤床,罩着勾勒龙凤呈祥的大红色底的床帐,两边还绣着喜庆的大红喜字。
今日他登基,翎儿封后。
空前盛大已不是普通婚宴能媲比的,他们夫妻之久,却从未给她正正经经的一场婚礼。
这场封后盛典,刘誉着人按照新人成亲时的样子布置了长生殿。
他拉着苏翎,直至她坐在床上,却忽然站了起来。
摸着臀部,有些奇怪。
直到刘誉挑开了她的盖头,苏翎在里头已经憋着好久的笑意。
都老夫老妻了,他还要像新婚一样,来次洞房花烛吗?
刘誉也跟着笑。
苏翎趴在床上,将床单掀开,里面是花生、红枣、桂圆……
刘誉说:“这是传统习俗,寓意早生贵子。”
苏翎点点头。
刘誉又去拿了酒杯,倒了酒,递了一杯给苏翎,“交杯酒,从此你我生生世世永结同心。”
苏翎接过,与他喝了交杯酒。
只不过,这个酒——是水。
也是,她怀着身孕呢,肯定是不能喝真酒的。
长生殿比端敬殿大了很多很多,银炭多放了两盆,偶尔劈里啪啦两下,窗户也多开了几个缝。
苏翎卸下了凤冠,刘誉则在一旁打下手,时而摸了摸她柔顺的青丝,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的喊了一声,“皇后。”
苏翎愣了愣,抬眸看着他,深邃的眉眼,微微上扬的嘴唇,定定的看着彼此。
她思绪回到了卧龙村时,第一夜,她被腰腿上的伤和蚊子折磨的无法入眠。
刘誉一脸粗狂,凶神恶煞似的出现在那个柴房。
问她是跟着他走,还是继续睡柴房……
也许,从刘誉抱她去他屋子睡觉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她们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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