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宅邸。
小团团还在熟睡之中,李杏儿在看都苏翎之后,就急忙的问,“娘娘,桃儿怎么样了?”
苏翎看着李杏儿,张着嘴,良久才说,“明儿你也别回宫了,去看看桃儿吧。”
有下人已经送了热水进来。
李杏儿忍着内心的猜想和难过,尽心尽力的伺候刘誉夫妇洗漱。
苏翎实在看不下去,“下去吧,歇着去。”
李杏儿眼泪忽的落了一颗,连忙福身退下。
在皇上和皇后面前落泪,这可是大禁忌,是大罪过。
好在,皇上皇后并没有责备她。
洗漱之后。
看到刘誉坐在桌前,闷闷不乐的,很是无奈又头疼的样子。
她知道,夫君是为刘雪雁的事情置气,是恨铁不成钢!
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小团团,随即走向刘誉,坐在他身旁,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默默的陪着他。
“怎么不歇息?”他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温柔,还给他投了一个稍微牵强的笑。#@$&a;
苏翎看着他,一双眸子也温柔的要挤出水来,“她做错了事情,选错了路,只能自己负责,夫君不必自责的。”
刘誉苦笑一下。
“看到她这样,怎会不难过呢?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去帮她走出那个困境……”
“谁帮都不如自己帮。”
刘誉感叹一声,是啊,谁帮都不如自己帮。%&a;(&a;
“至少她还活着,桃儿,她也不会把刘雪雁怎么样的……”
苏翎心里也明白,在箫正府中时,刘誉说要赐死刘雪雁什么的,也不过是一时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而已。
她觉得自己都不止该如何宽慰刘誉。
刘誉苦笑了一下,他如何不知道。
刘雪雁的下半生要活在毫无希望,无穷的孤独里,那比这死还难受。
转眼,腊月初,京畿的第一场雪比较往年,来的晚了一些。
天地一片白茫茫。
苏翎已经将卧龙村的产业处理,李盛夫妇带着卧龙村的下人,纷纷来了京畿。
在京畿郊外,萧家村,又加盖了作坊,扩建了房舍,能住下更多的人。
箫正来求恩典,说是想接岳丈岳母去府里养老。
难得箫正和李桃儿一片孝心,苏翎已经找不到他们的卖身契,直接准了他们一家脱离奴籍。
李杏儿却不肯离开皇宫,左右没有遇见喜欢的人,只愿在苏翎身旁伺候。
直到钟怀恩日日来请平安脉,李杏儿都十分的开心,像极了怀春的少女,她才算会意。
至于钟怀恩,他似乎有些后知后觉,还未曾有什么让人误会的举动。
儿女情长之事,她也不想插手,只是不经意的多倚仗李芳嬷嬷,免得有一天钟怀恩来请恩典,她措手不及呀。
腊月十五,小团团还不到两岁,便被刘誉封为皇太子。
腊月十九,褚钰嫣和卫南风大婚。
刘誉夫妇也很是捧场,按照刘誉的说法,褚钰嫣毕竟是皇太子的干娘,作为干亲,怎么也要捧场的。
唢呐,鞭炮,轰杂的恭喜之声,声声不绝于耳。
拜堂,入洞房,在媒人和主婚人的带领下,繁琐的婚礼顺利完成。
顺便还让小团团去滚了一下婚床。
喜房里。
褚钰嫣带着自己贴身的丫鬟,忐忑不安的,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这般紧张过。
以前小打小闹的调戏过南风。
但是,今夜,要和南风圆房,光是想着就紧张的手指都掐痛了。
“皇后娘娘……”
褚钰嫣的丫鬟行礼,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
“干娘……”
苏翎拉着小团团过来,知道褚钰嫣也没什么闺蜜,今日成婚,她作为唯一的手帕交,自然该来陪陪她。
反正她怀着身孕,又不能去饮酒。
只是,人还未走进去,就让一个年岁大些的嬷嬷拦着,“皇后娘娘……”
嬷嬷直接跪下,吓得苏翎刚要踏进新房的腿给收了回来,扭头看着她:“怎么了?”
老嬷嬷道:“皇后娘娘,您,民间习俗,怀着身子的人是不能进新人婚房的。”
苏翎哑口无言,也无言以对。
现代有些地方似乎也有这些规矩,说什么会把新娘的福气带走……
褚钰嫣一听,“什么破规矩,你怎么连皇后娘娘也敢拦着。”
老嬷嬷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了。
一张脸,急的不行,想起老爷夫人的嘱咐还是硬着头皮说,“成亲是大事,老爷夫人还说让小姐您平时也就罢了,成亲要守着规矩呢。”
“你……”
眼看新娘要脸红脖子粗的,苏翎忙道:“是是是,得按照规矩来,那我就在这儿说两句吧。”
老嬷嬷感激的点点头,谢恩。
“嫣嫣,今日你大婚,可不要当个生气的新娘子。”
小团团才不管能不能进,反正他能进,走进去很是好奇的低头,想看看红色盖头下的干娘,为什么要盖着红丝巾。
小手手就要去掀盖头。
贴身的丫鬟比褚钰嫣还着急,忙道:“太子殿下,这盖头只能卫将军揭呢。”
小团团不解,“我不可以吗?”
一屋子人都笑了,褚钰嫣道:“等太子殿下成亲的时候,就可以揭了。”
小团团不明所以,在屋子里转圈圈,看着别的好玩的,好看的戏耍去了。
苏翎便和褚钰嫣说道:“算了,团团太捣蛋,等会儿婚房怕是要给他拆了。”
褚钰嫣说:“不打紧,以后我也要生个团团这样活泼可爱的。”
小团团道:“生个妹妹吧……我喜欢妹妹……”
褚钰嫣说,“你母后肚子里说不定就是妹妹呢?”
小团团愁眉苦脸的想了一下,也是,“干娘、生的妹妹,团团也,也喜欢。”
褚钰嫣笑了笑,“那你可不许欺负妹妹,或者是弟弟。”
小团团伸手要和褚钰嫣拉钩钩,逗乐了褚钰嫣,刚刚的紧张半点都没有了。
时间过得快。
兴安找了过来,李杏儿也凑到她耳边说,夫君要回皇宫去了。
苏翎也只好招回了小团团,与褚钰嫣祝福两句,便回去了。
……
大雪纷纷扬扬,整个京畿都笼罩在白雪茫茫之中。
临近除夕,京畿更是一派繁荣喜庆。
百味斋。
刘瑶玉一身素衣踏入百味斋,与唐掌柜的问褚钰尘是否在。
唐掌柜自然搪塞过去。
刘瑶玉也不气恼,与自己的婢女阿泱、青禾径自往楼上去。
不会儿就看到知意拦路。
刘瑶玉道:“我要见你们主子一面,也许这一面之后,今生便再不能相见了。”
这话说的相当的严重啊!
知意想了下,便去通知了妘尔和拂若,再由妘尔通知了下朝回来的褚钰尘。
装饰豪华的房间里,褚钰尘正握着一本印刷体的书,直到刘瑶玉前去,他才挥手,遣散了其余下人。
只留妘尔再旁伺候。
刘瑶玉坐下之后,看着褚钰尘,“今日早朝,我自请嫁去南诏国的请愿书,小公爷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褚钰尘并未说话。
刘瑶玉心里一沉,看来,她即便是只想求一个庇护之所都不成。
哪怕,她并未企图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刘瑶玉深呼吸了一口气,从袖中拿了一个平安福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在大越佛寺求的平安福,愿君一生平安顺遂。”
说罢起身,就带着阿泱和青禾往外走。
“刘瑶玉……”
男人终究放下了书,看着那个女子倔强的背影问道:“嫁给我,等于带发修行,你也甘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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