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三个人聊了一路, 虽然主要是二皇子一个人话比较多,但是三个人一番交流下来,对各自的性格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优优确实已经客观思考起了——如果是二皇子继位,她这边的生活应当不会被打乱, 麻烦也会少些, 似乎是最好的结果呢。
她下车时抬眼见猎场已经有了一队人马,搭上宋宣明的手下了车。
她想, 这样也好, 反正她也不想插手这事。
“宁安待会儿去选一匹好马, 二皇兄陪你去。”二皇子也看了一眼前头的队伍, 笑着说道。
优优礼貌点头应声。
到了选马的时候, 优优微笑着站在两匹马前。
二皇子说:“皇妹你看, 这匹白马多秀气, 就合适你这样的美人!”
宋宣明说:“优优,这匹马很温顺, 看着也健壮,骑上去会比较安全,好驾驭。”
一左一右, 两个人看着她。
77憋着笑:“好,宿主选马的颜值还是安全性能呢, 哥哥还是夫君呢!这居然也能暗搓搓比起来哈哈哈哈哈……”
优优指了指边上那匹马道:“我想要试试这匹。”
她喜欢自己选。
宋宣明便帮她牵出了那匹马,他也没想让优优在他和二皇子中选择, 原本就没什么好选的, 他是她的爱人,二皇子至多是二皇兄。
他不会让她在有限的范围内左右为难,他永远尊重且支持她的选择。
三人骑着马在猎场慢慢晃,二皇子看了一眼另一边, 提议道:“优优要不要去那边林子里试试?把弓箭拿上。”
优优也想着得避开皇帝和三皇子那边,点了点头。
“驸马也会射箭吗?”二皇子似笑非笑地问他。
反正和对着优优就不是一个语气态度。
宋宣明会射箭,但仍有慈悲心,寻常陪人去骑马射箭并不会主动去捕杀猎物。
他知道二皇子身份尊贵,也不想让优优惹上麻烦,于是谦逊道:“会,但不精,就不献丑了。”
优优拿起弓箭,想起上个世界在精灵族学习射箭的日子,笑道:“宣明本就是陪我来的,二皇兄若是想比试一番,不如先赢了我!”
优优本是那种柔和五官却长出霸道美感的长相,简单飒爽的骑射服装扮让她多了几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骑在马上更是耀眼夺目,这一刻的气质变得外放,反而同那霸道的美感一起如刀般挥向四方,二皇子终于明白那些日子,优优骑马迎亲的美貌如何会传得那么夸张。
没有半分夸张。
若不是他认定了她是他的妹妹,他很难不为她痴狂。
这种如刀的美丽,能轻易击破看到的每一个人的内心壁垒,让心脏,死而复生。
随从们无不是在这一刻看着她发呆,等到优优开始骑马往林子跑了才反应过来要跟上。
宋宣明感受得到周围人的目光。
他习惯了,从他为她回到俗世开始,他就知道,她在俗世眼中,果然是天上人,凡尘俗世无一可与之相配。
他也是不配的,但她却选择了爱他。
他曾心无一物,一心向佛,如今他心上神明,即是她。
他已心满意足,旁人如何嫉恨,也无法干涉到他和她的幸福。
林子里的猎物都是猎场特意放进去的,基本不会有大型猛兽。
白兔、鹿、狐狸、野猪……嗯?野猪?这绝对算大型危险猛兽了吧!
“皇妹骑射竟如此高超?真是出乎意料,惊喜,惊喜啊!皇兄日后定会时常邀请皇妹来此玩耍的!”二皇子看着优优射中的猎物数量,想起优优先前在林子里利落优雅的身姿,仿佛挖到了宝。
这宁安皇妹可不比什么皇兄皇弟强多了。
他现在是越相处越满意这个皇妹。
过了午时,优优饿了,跑到了宋宣明的马上靠着他喊饿了。
宋宣明向二皇子提议可以先回去吃午饭了。
优优不仅饿,还想早点午睡。
却听见另一头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不好了!三皇子摔下马了!”
三皇子在猎场摔下马断了一条腿,醒来后变成傻子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父皇对三皇子似乎更狠些。”优优写字写累了,宋宣明放下手上的账本,过来给她捏手。
“或许是因为三皇子的手段比之大皇子更令陛下恼火吧。”宋宣明简单猜测道。
看情况是这样的,更何况这些日子朝廷上抱团那么严重。
在时不时头疼的皇帝眼中他就变得更不省心了。
身心是相互作用的。
“管事之前好像把什么东西扔进了仓库,又是信件吗?”优优问起来。
宋宣明实话实说:“是江阴之畔一位才子为你画的画像。”
优优轻“咦”了一声:“他见过我吗?”
宋宣明微笑摇头:“并未,所以那是他根据他人描述和自己想象画出的你,时人爱写意,注重其神而非其形,你也是知道的,所以那画并不如你般美丽。”
77也附和道:“我当时也看过了,画还算漂亮,别有风味,但肯定是比不得宿主样貌的啦~”
优优想到自己许久没有接触人像画了,看了看垂眸温柔专注的宋宣明,问道:“宣明,我现下清闲,不如为你画幅画吧。”
宋宣明抬眼微笑道:“好,我去准备颜料。”
夫妻间门的一切暧昧都水到渠成,画着画着就又是好一顿耳鬓厮磨。
宋宣明收起了已风干的画像,优优画的不是此时的他,而是法华寺内鲤鱼池旁万佛石壁下初遇时的他。
画中的白衣僧人眉心一点朱砂,长目低敛的模样与那诸天神佛竟是如此相似。
她在他的身侧,延伸出了一株桃花。
令这画顿时又没有那么冷清淡薄了,画中人似乎也又回到了尘世,不会让人猜测,他是否便是佛。
“优优,再为我画一幅吧,画如今的我。”画如今全心爱着你的我。
他将画卷起来放好,再梳理起优优被弄乱的长发,说完这一句,他低头亲吻她的侧颊,铜镜映出一对佳偶。
二皇子毫无阻碍地坐上了储君之位,常乐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不过常乐惯不会看局势,只听自己父皇絮叨:“你最近有没有去看看你大皇兄。”
常乐经历过法华寺行刺一事,始终认为刺客就是大皇兄派去的,她耿耿于怀,无法接受亲生兄长要害死她最爱的父皇,因着心有芥蒂,也就迟迟没有去看过他一眼。
听说大皇兄哑了……
她咬咬牙,恨恨道:“父皇对外那是另一套说辞,事实如何难道儿臣还不清楚吗?他在向父皇下毒手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我皇兄了!也就父皇你心慈手软,若是儿臣……我……”
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皇帝叹了口气,道:“或许朕确实没有尽到一个身为人父的责任,孩子太多了总是顾不过来,一年一年过去,长成了什么样朕也没有注意,即使是常乐你啊……也总是教朕头疼。”
“父皇~”常乐鼓起脸颊,照常撒娇。
“好了,日后你和你二皇兄也多来往,他今后是要坐在父皇这个位置的,你们俩也是兄妹,多亲近些总是好的,若是哪天父皇不在了……”
“父皇!说什么呢!”常乐皱起眉头打断道。
她既不想刻意亲近二皇兄也不想去提前设想父皇不在的场景。
分明眼前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她要去想那些糟心事。
“常乐……朕给你指个驸马吧,梁尚书的嫡子是个好苗子,家风清正人也俊俏,朕想看常乐大婚的模样,有人帮衬着你,朕也好放心,还有宁安……”皇帝忽然一怔,身体一颤一僵,直愣愣地摔到了地上。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父皇!”徒留常乐惊慌的叫喊声。
太医匆匆赶来。
自从皇帝发病越来越勤越来越严重后,太医就搬到了最近的宫殿里。
这次来得很快。
大淳598年,永珧帝驾崩,举国同哀,帝传其位于二皇子苏弘,苏弘继位,大淳迎来应晫之治。
晫帝偏爱宁安公主,为其重修公主府,封赏无数。
“皇妹的府邸自然要独一无二,怎么能和别人一样呢。”
新帝就是这样讲的。
他把对优优的偏爱态度摆在明面上,甚至一边处理继位后的朝廷动荡,他本就是个谨慎小心惯会伪装的性子,他一边小心地划分朝廷各派的态度,细心归纳出暂时的敌友,分出可牵制的势力,稳住当前局势又不让人看出他日后想做的举动,一边又大张旗鼓给优优无数的封赏,给她重修公主府。
朝廷不少人都被麻痹得认为这个新帝没什么脑子比较好掌控。
等到朝廷被清理大半,新鲜血液被重新灌入一批又一批的时候,旧臣们才发现这个新帝不亏是珧帝指定的继承人,果然流着相似的血,连这上位后的操作也同珧帝相似。
旧皇已去,旧臣也该告老。
虽然这个理论乍一看没什么道理,但君臣朝堂似乎就是存在这么个问题,莫提那些本就心怀鬼胎已在扎根的势力,就算是有些忠臣的忠,忠的也不一定是坐在位置上的人,而是那个他一开始想追随的人。
这种情况很难办,晫帝和珧帝选择了同样的方式,新茶换旧酒。
也不用全换掉,大半是肯定的。
优优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二皇子继位后虽对她偏宠过度,但确实可以用妹控两个字解释,不过为了安心,优优和宋宣明并没有放弃强大自身的名。
宋宣明的生意逐渐做到了海上和西域,国内无法再满足,优优根据他的现况和建议稍稍归纳了一下,再根据国情略作分析,向新帝提起开拓海外市场,用商业强国的事。
苏弘对优优的偏爱没有底线,优优干预朝政的事都在他眼中变成了——朕的皇妹就是全能。
后,大淳开启了与海外的贸易发展之路,阮氏直接在海外率先设立了商业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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