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康在走廊里又遇见了丁安鹿。
小姑娘还在凹着腮帮子生气,估计心里的委屈占据了大部分情绪。
吃人嘴短,益康看当事人这般困窘的模样,总是想要上前为其疏导疏导心理。
丁安鹿一看见益康的出现就来气,叉着腰振振有词:“你来干什么!我看着你就生气。”
益康脸皮子来来回回也在无形中变厚了,他回怼:“我来不是惹你生气的,但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勉为其难多站在你面前一会儿,正好趁机多气气你来锻炼一下你的气量。”
丁安鹿不可思议加之愤怒地瞪大眼睛。
益康不管对面人作何神态,还在滔滔不绝地添油加醋:“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啊,现在世界上像我这么真诚的人都不多了……”
丁安鹿:“……”
“你要是真为了我好就请你离棕棕哥哥远一儿。”小姑娘嗔怒,“别一天到晚都黏在他身边!”
“不是我想一直黏在他旁边的。”益康想尽力表达出自己的一万分委屈,“是他自己一直都让我干这干那的,我不就得不得不粘着他嘛。”
丁安鹿反驳:“胡说,棕棕哥哥从来就不会主动接近哪个人,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是故意接近他的。”
益康无奈:“姑娘,你真是不仅对自己自信,还对你哥哥绝对信任。”
丁安鹿:“棕棕哥哥值得有这个骄傲的资本。”
益康:“他确实有,不过你也不差。”
女孩子惊讶地瞪大双眼:“你竟然会说人话?”
益康:“……”
“我不说人话那难不成说鬼话吗?”
“不是,只是觉得你有时候说话一会儿正常,一会儿不正常。”丁安鹿解释,“可能是大脑发育不怎么完全。”
益康:“…………”
他发现自己自从遇见这两位兄妹俩之后无语的瞬间都变多了。
哼哼!每次和丁安鹿聊天总是会听见她语出惊人,然后两个人再互相伤害。
哼哼!一个黄毛丫头还能斗得过自己的带刺毒舌吗?
“其实我觉得你说的的确是人话,但是又有点不太像人话。”益康挑着眉摆出一副女王的姿态。
丁安鹿毕竟还是小女孩子,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发挥得很是淋漓尽致:“怎么说?”
益康:“因为你现在还是人类,所以说出来的话就是人话,但是人话有种界限,就像汉字有固定读音,语言会有语法归类,人话自然也有它的固定模式。”
丁安鹿显然已经被益康的胡诌八扯给搞晕了,但是碍于叛逆少年那种不肯低头的自尊心,还是不懂装懂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继续说。”
益康在心里偷笑,觉得自己要是投资一个传/销项目会赚得盆满钵满。
“因为你是人,所以你说了人话,但是既定模式又在那里,而你说出话的内容远远超出了这个范围内的标准,所以又不太像人话。”
丁安鹿好像听懂了益康的潜台词,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在耍我玩呢?”
益康还在忽悠小孩:“怎么会呢,你难道认为我不真诚吗?我怎么会骗你呢?”
丁安鹿直接不说话了,横眉倒竖着就要把拳头打在益康的身上。
“好你个小白脸,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欺骗我,看本姑娘不当场把你打成残废!”
益康也不继续装下去了,嬉皮笑脸着说道:“哎嗨,君子动口不动手哈,你这么鲁莽粗暴,到时候肯定是会嫁不出去的!”
“我嫁不嫁的出去管你屁事。”丁安鹿十分生气,“倒是你,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该怎么靠你仅有的美色钓到一个绝世好1吧,现在遍地飘零,你也不上上心多提升提升自己。”
益康:“……”
“我怎么就那么欲求不满了哈?”益康也气坏了,“你怎么就非得认为我喜欢男的呢,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劳资喜欢女的!喜欢女的!我看你这小丫头是不仅脑子不好使,耳朵也是个摆设!”
丁安鹿扯着益康的小脸蛋不撒手,没过多久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这人啊往往事实是什么就不愿意承认什么。”小姑娘年龄不大但是力气很大,“像你这种小美0最喜欢的就是棕棕哥哥那种要人有人,要个有个的型男了。”
益康愣住。
丁安鹿趁着益康走神的间隙把敌人的脑袋一个力气卡在了自己的咯吱窝下,得逞后还放肆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小白脸你真是太菜了,连我这样的小姑娘也打不过!”
益康也不知道小姑娘究竟是吃了什么大力丸,力气竟然能够大到这种程度,因为这具柔弱身体实在是各项素质都不怎么达标,现在他想转动一下脖子都转动不了。
丁安鹿:“哈哈哈哈哈!妖怪赶快束手就擒吧,你逃不出本少女的手掌心!”
益康,脸蛋憋得铁青,还在垂死挣扎。
士可杀,不可辱!
“小白脸,难道你不喜欢我的棕棕哥哥吗?”丁安鹿总是心有余悸,“我横看竖看都不太可能啊。”
益康努力吼道:“当然不……咳咳!”
由于脖子被卡得太紧,连说话的声调都转了180°个弯。
糙糙糙!这黄毛丫头是想趁机谋杀我吗?到底是她的力气太大,还是我的力气太小?
“丁安鹿,你在干什么?!”
不远处传来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但是音调是那种冷到骨子且带着倒刺的威吓。
只从声音就能够辨别出此人乃皮不溜秋总裁。
那一次,益康忽然觉得自己抓紧了救命稻草,皮坝棕就像是那踩着七彩祥云而来的齐天大圣,沙漠中扛着水桶来的绝世帅哥。
即使没有风,益康感觉自己也要无风热泪盈眶。
丁安鹿在看见皮坝棕的瞬间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松开了胳膊,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站在原地等待批评。
汹涌的空气骤然顺着呼吸道灌入肺里,益康头晕目眩,脚尖不稳,双目发黑,剧烈地开始咳嗽起来。
皮坝棕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益康的身体,一手撑着他的腰肢,一手把心上人的头按到自己的胸膛处,不太平稳的呼吸打着颤。
“你又在惹什么事!”皮坝棕对着小姑娘直接吼了出来,“没看见益秘书已经被你勒得喘不上来气了吗?!”
丁安鹿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的棕棕哥哥对着自己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一向嚣张跋扈的她也一刹那大脑空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皮坝棕:“我警告你丁安鹿,以后要是再让我逮着你这么不尊重益秘书的话我绝对不会再给你留脸面,你从今往后也别想再踏入我的公司半步!”
小姑娘被说红了眼睛,泪水开始止不住地打在地面上。
益康慢慢清醒过来,他的耳朵紧紧贴在皮坝棕的心脏位置,因此听见了一阵阵强有力的心跳,狂躁的声音一下下透击着他的耳蜗,接着顺着他的血液刺激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被这种有力量的声音吵到了,同时也深深地震惊到了。
这是……皮不溜秋总裁的心跳?
怎么会跳得这么快?这么有力?
益康慢慢从怀抱里拔出脑袋,就看见了皮坝棕隐忍愤怒的双眼,那是一双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眼神。
那一瞬间,他似乎也被这种凌厉的眼神吓到了。
他转头,看见对面的丁安鹿正在委屈地掉眼泪。
益康又怔住了。
他们俩这是在吵架?丁安鹿吵输了?所以哭了?
可是赢了的人不应该心情美丽吗?
皮坝棕见益康清醒了,注意力一下子就从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摘走了。
总裁把自己的手掌放在益康的脸上,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益康彻底懵圈了:“我没事……”
劳资能有什么事情嘛!要是有事情的话早就进医院了好不好!
“没事就好。”皮坝棕浅浅微笑。
目睹了区别对待的丁安鹿彻底绷不住自己的糟糕情绪,张开嘴巴,仰面朝天,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哇哇哇哇!”
益康:“00”
皮坝棕:“→ _→”
小姑娘哭得惊天动地,惊动了周围的工作人员,他们纷纷闻声而来,但是在看见现场人员是皮坝棕和益康后,又都一股脑地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处。
益康最受不了小姑娘哭哭啼啼的了,想要挣脱霸总的怀抱跑过去安慰一下丁安鹿。
毕竟黄毛丫头调皮是调皮了点,但是本质还是好的。
可是皮坝棕就像是八爪鱼,牢牢捆住益康的腰肢,不让他过去安慰。
益康:“???”
“别管她,让她哭,谁让她欺负你的。”皮坝棕扁扁嘴巴。
益康眉毛囧成八字状:“她没有欺负我,我们两个大男人把一个小姑娘欺负哭了,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皮不溜秋总裁浑不在意:“我看谁敢说出去!”
益康:“……”
“她真的没有欺负我。”益康捏捏皮坝棕的手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这样抿着嘴巴的时候也能看见浅凹下去的酒窝。
皮坝棕半信半疑:“真的没有?”
益康:“真的没有。”
这次换成霸总不说话了。
“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益康对着皮坝棕微微笑了一下。
皮坝棕看着心上人笑,耳朵又开始抑制不住地涌动着热意:“那……咳咳,你们俩在这里打什么呢?”
益康迅速随便找了给借口:“我们……我和她在比谁的力气更大?”
皮坝棕:“???”
益康:“那个……其实我们俩个人都认为自己的厨艺更加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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