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实周围人看不看得见自己,益康专门挑选了几个人在他们面前手舞足蹈,绞尽脑汁摆出各式各样的鬼脸。
经过多次事实证明,他现在依旧是个透明人。
谢天谢地。
看来刚刚开始的马路边围观只是乌龙。
那皮坝棕究竟看不看得见得他呢?
这才是益康真正关心的事情。
所以益康跟着皮不溜秋总裁来到了他的公司。
这里和他所在世界的公司很相似,但却又不一样。
公司规模差不多,只是有些装饰陈设不太一样。
好像比较下来,眼前所见之景更加单调规矩,有种冷冰冰的克制。
熟悉是熟悉,陌生也是真的陌生。
所有人几乎都是面无表情的同一张模样,生动形象地展示了什么叫做无情的上班族。
“皮总好。”
“皮总好。”
“……”
目标人物出现,来来往往对的员工也都恭恭敬敬地和霸总打招呼,霸总却是板着张棺材脸,也不回应。
真-霸道总裁。
可是益康却觉得那个人除了脸长得像印象里的人外,其他行为都像是陌生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益康开始跟着皮坝棕跟前各种跳脚,可惜对方根本不理会他。
总裁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就独自回到了办公室,益康也紧随其后。
“你还要跟着我跟多久?”
益康一听,一惊,后脊背顺势爬上一层冷汗。
雾潮!不愧是主角,果然只有他能看得见自己。
只见那个面色严肃的男人一步步向着自己迈进,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益康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
然后,皮坝棕就越过益康,走向了门口的位置。
益康:“???”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男人的眼神阴翳,“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益康跟上前去查看。
是丁安鹿。
她还是益康印象中的样子,只不过脸上少了些少女该有的快乐与活泼。
益康现在觉得这个梦境中他所有遇见的人都是多年之后了,是未来的事情。
可是,这个梦境中会遇见自己吗?益康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丁安鹿脸上写着疲惫和不开心:“棕棕哥哥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呢?我只是想见一见你,这也有错吗?”
皮坝棕持续冷漠:“你想见我与我有什么关系?但是我是确实不想见到你。”
“棕棕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小姑娘说哭就哭,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水,哗啦哗啦流淌不止。
“你要是想哭的话就出去哭吧,别在我办公室里哭闹,晦气!”男人丝毫不留情面,转身回头向自己的座位走去,一屁股坐下,连一丝一毫的眼神都不想分给丁安鹿。
就算益康现在只是在梦中,如今听见皮坝棕的话也是很不舒服,他觉得这种话放在女孩子身上实在是有点太过苛责了。
果然梦境是梦境,不是现实世界,连梦里面的人都是性格大变。
“走吧,我不想赶你出去。”男人看向窗外,冷漠道。
丁安鹿小公主性子上头,哒哒地跑到总裁面前:“不行,我好不容易跟着你到这里,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不然的话我就……”
“你就干什么?”男人凝眉看着丁安鹿,满脸嫌恶,“就割腕子啥吗?你的手段就只有这点儿了吗?妹妹,你还是太年轻了,这种程度的威胁对我来说就是儿戏。”
益康从来都没有从皮坝棕的嘴巴里面听到过他喊过丁安鹿妹妹,有点儿惊讶,甚至觉得这位冷脸总裁是个陌生人,自己现在虽然距离他很近,但是又让人觉得很遥远。
这时,门口又响起来了敲门声。
“皮总。”
是小王。
还是那副熟悉的装备,小眼睛搭配大眼镜框。呆呆木木,板板正正,不苟言笑,但是别人看见他就莫名其妙地想笑。
“把她带出去。”皮坝棕捏了捏鼻梁,好像很是疲惫的模样。
小王:“是的,皮总。”
丁安鹿:“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该走的是你!”
小姑娘疯狂的模样像是那种求而不得无能为力的癫狂型炮灰女配。
然后,益康就看见丁安鹿被一堆突然出现的保安共同驾着带走了。
整个楼道里都充斥着小姑娘痛苦的哭喊声。
小王自然也是看不见益康的,所以他直接进来霸总的办公室,汇报这次到来的主要目的。
皮坝棕:“长话短说。”
小王:“云小姐又去找益婷小姐了。”
皮坝棕在女一号云童身边安插了很多眼线,所以这个消息是真的,也是最及时的。
益康惊讶:瓦特?!女主角找女二号这是要闹哪样?
而且还是又!!
皮坝棕一听见益婷这名字就头疼,尤其是听见云童的名字和益婷两个字同时出现的时候,更是会达到当场爆炸的程度。
“什么!!”皮坝棕的眼睛瞬间爬满红血丝,实在可怖,“她为什么总是向着要离开我!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好好听我的话?”
益康又惊了。
这种疯癫的程度不亚于刚刚的丁安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霸总几近疯狂地抓住小王的肩膀,指尖狠到就快要掐进小王的肉里:“你说我对他不好吗?她为什么还总是想着要离开我?!”
益康背后刷起一层冷意,他现在觉得这个人已经完全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皮不溜秋总裁了,直接妥妥一狗血言情疯批男猪脚啊!
搞不好都会出现那种囚/禁、强/迫、s重口味剧情啊哇……
现在益康有点儿心疼自己梦境中的云童,也不知道现在的她究竟过得怎么样。
“不行,我得去找她!”皮坝棕起身快步朝外踏去。
小王皱眉,伸手拦出:“皮总,待会您还有一个会议,这个会议很重要……”
皮坝棕完全就听不进去:“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她。”
最终小王还是没能拦住皮坝棕,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自己终究是管不了皮坝棕的,毕竟那是自己的上司。
而且每次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皮坝棕都是失控的,不论谁去劝说都没有用。
现在的皮坝棕让益康觉得有点儿恐惧,但他还是跟着皮坝棕上了车子。
小王在驾驶座前为霸总当司机,现在皮坝棕的情绪有些失控,所以不能开车驾驶,不然容易出现意外。
益康也坐在后面,和皮坝棕坐在一起。
以前的他上车之后要么观赏窗外的风景,要么就当睡神。
可是今天的他眼睛一直都长在皮坝棕的身上,一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譬如现在,皮坝棕的精神状态显然就不怎么乐观,白瞳还是红彤彤的布满血丝,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益康看着皮坝棕颤抖的手和肩膀,忽然很想要拥抱一下他。
不过对方看不见他,自己这么做只会吓到他。
“开快点儿,我要马上见到她!”皮坝棕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他爱云童,爱到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和她在一起,爱到不惜一切手段也要把人困在自己家的身边。
可惜云童不爱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他,这些皮坝棕都知道。
所以他越是知道,心就越是痛苦。
越是痛苦,就越是患得患失。
这种长年累月的患得患失也就造就了他的脆弱敏感,即使表面伪装得再严丝合缝,遇见风雪的恶劣天气也是会感觉到冷的。
可他不想让人知道,只要他抓住自己想要抓住的东西就可以了。
小王开着车子,速度已经很快了,可是皮坝棕还总是催着他要再开快点。
小王知道不能再快了,但是他还是随口应和着自己会快一点儿。
很快,车子就到达了目的地,皮坝棕火烧屁股地下车,像是正准备捉奸在床的小媳妇儿。
益康也忙着跟着下车。
-
云童和益婷正在街边漫步,益婷还很好奇云童为什么回来找自己,毕竟她和云童也算是名义上的情敌关系。
即使现在云童已经嫁给皮坝棕了。
其实云童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找“益康”,即原宿主。
不过她实在是喜欢益婷喜欢得紧,所以总想借这次机会来找益婷说说话,即使不说话,她也想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看着益婷,和她一起散散步,消磨消磨时间。
毕竟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从虎口逃脱,她可不想这么快就再被抓回去。
益婷:“其实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见面的,我们是敌人,敌人之间只有竞争,不应该并肩而行。”
云童笑笑:“其实敌人也算是彼此之间最了解的,敌人往往到后来都会转化成最好的朋友。”
益婷挑眉:“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变相地讨好我吗?”
云童:“其实益小姐可以直接认为,这是我正在以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讨好你。”
这是云童的心里话,她不想在心爱的人面前树敌。
益婷惊疑:“你这人真奇怪,对我好没有用,我不喜欢你,所以不会给你好脸色。”
云童闻言低头点点头。
她不奢望自己喜欢的人也能够喜欢自己,所以只要能见到她也算是无望生命中的一点儿小希望。
“云童!”
皮坝棕站在风中凌乱,两条眉毛别扭地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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