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坏人的结局总是走向失败,不同就在于过程是否曲折离奇。
看,可怜的反派连炸弹都被换成了沙子。
益康不知道到底是该心疼这傻子脑子出现了错乱,还是运气太差。
皮坝棕两三下就把陆明光治服住了。
女人声嘶力竭:“皮坝棕,你放开我儿子,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益康被这叽叽喳喳的声音扰得脑袋嗡嗡作响。
然而,如此混乱的局面中,又来了几个捣乱因子。
孔三和丁家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还把宋芸这个女人也一同带来了。
“皮坝棕,你放陆明光走,我留在这里。”孔三脸上印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益康:潮,又来一个准备替儿子受罪的傻子。
可惜这个反派外加叛逆的儿子不领情:“你特么的有什么资格管教我?!”
“你从来都没有养育过我,凭什么站在那里说出这样的话,别惺惺作态了!”
“恶心!”
字字诛心。
可惜孔三心冷得很,这些只言片语根本就伤不到他。
孔三忽然擒住宋芸的脖子,拿刀子抵着女人的大动脉,威胁男主角道:“你快点放开我儿子,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母亲的忌日。”
宋芸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眼角又红透了。
她这一晚上,不知道眼眶要被泪水浸染多少次。
“为什么?”女人哑着嗓子问,像是在无声呐喊,“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为什么?”孔三眼神冷漠,“当然是因为你蠢。”
宋芸:“那我们之间的一切又都算是什么?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孔三:“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益康:“……”
现实写实版中年玛丽苏。
酸爽程度简直超级加倍。
丁家辉也参合进来:“三哥,你之前说过心里面只有我一个人,这话是不是真的?”
“你就算有了陆明光和丁安鹿两个孩子还依旧记着我们的从前的,对吗?”
孔三不去看他,也不回答,倒是现场的两位女士又开始爆炸了。
宋芸:“丁家辉你这个人渣,都怪你!”
陆明光的亲生母亲:“孔三你欺骗了我还不够,还要再破化另外清白无辜的家庭!”
益康:“!!!”
糙糙糙了!这都什么狗血烂俗的联系桥段,这信息集中爆炸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原来孔三这个人渣一直都是男女不忌?
还是说他其实一直都是个骗婚gay?
还留下了两个孩子!!
那既然刚刚丁家辉说丁安鹿是孔三的孩子,那丁安鹿的母亲又究竟是谁?
哦,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另一边接收到爆炸信息的丁安鹿也开始发疯了:“丁家辉你特么的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这个人渣的闺女?他不觉得羞耻,我还觉得恶心呢!”
“不可能,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女孩子连滚带爬地奔波到皮坝棕的身侧,跪在地上拉着他的衣角,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棕棕哥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皮坝棕难得露出了少许的柔软:“没关系,你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就带你回家。”
丁安鹿:“那你说话算数。”
说完,就疲惫地离开了。
人多的地方就容易出现修罗场。
所以,安静了没几分钟的疯批男二又不知怎么滴地和男主角扭打在了一起。
“皮坝棕,为什么所有的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尽了?你拥有这世界上最疼爱你的父亲,得到了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还有那么多人帮助你。”
“这一切都凭什么?”
“为什么我的出生从一开始就要主动附上枷锁,我心有不甘。”
皮坝棕:“因为你总是这么想,所以生活就是会顺着你害怕的思路蔓延。”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陆明光紧紧掐住皮坝棕的脖子,“你都拥有这么多东西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生活中绝大多数过得不好且品行低劣的人,总是容易怨天尤人,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是不合理的存在。
益康怎么能够容忍反派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正派呢,他有试图上前拆开两个人之间的纠缠,可惜他力气不够大,于是就采用了比较阴损的招法。
他对着陆明光的屁股狠狠踹上了一脚。
陆明光重心不稳,啪唧摔倒在地上。
其实皮坝棕力气不小,陆明光上来纠缠他,他完全有能力把这人制服,只是没有浪费自己的体力。
像这种势在必得的情况下,他也不太愿意。
感觉像是自己一直在欺负陆明光似的。
不过他没想到这个隐形人又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开始帮助自己,心中不免溢出暖意。
而另一侧的配角们更是坐不住,先现场的两个女人更是忙着就要上前来保护自己的儿子。
宋芸:“陆明光你住手,那是我儿子,你今天胆敢要是伤害他一根寒毛我定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们的陆氏集团破产!”
头发老早就已经乱糟糟的舒英也高声呐喊:“皮坝棕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总是处处针对我儿子,明光这辈子已经过得很悲怆了,你们非要在他的悲惨人生上面踩上无情一脚吗?”
宋芸一听这话就来气:“喂,臭娘们,搞清楚,是你那破烂儿子现在害得大家都被困在这里,他自己过得不好,凭什么把过错都认在我儿子的身上,这不是诈骗吗?”
舒英:“我儿子的命运好苦啊,皮坝棕他的命可真是好,为什么就不能伸手帮帮我儿子呢?”
宋芸:“我儿子凭什么要担起来帮助你儿子的责任,敢问你儿子现在是残疾了,还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了?凭什么要让我儿子帮他,没这个碰瓷的道理。”
舒英:“你穿得挺华贵,怎么说话这么没素质呢?”
宋芸爆炸:“你个乡下来的村妇还有脸说我没素质,没素质的人是你吧!”
说着,就要过去扯舒英的头发,但是被旁边的孔三桎梏住了。
舒英也是心里很窝火,想要和宋芸一教高下,但是也是被旁边的小王控制住了。
果然,两个女人一台戏。
孔三:“你安分点。”
宋芸不满:“你有什么好管我啊?告诉你,老娘现在想明白了,这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骗婚到处留情留子,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种难堪那局面。”
益康闻言欣慰,这总是拖腿的宋芸终于也长点脑子了。
双方都僵持不下的情况下,外面又响起来警铃。
益康:“???”
怎么,这种家里面小打小闹的情况也开始惊动警察叔叔了?
警察迅速下车,把屋子里的复杂状况都围堵了起来。
皮坝棕不知道怎么会惊动警察,无奈地皱皱眉。
而这时候的陆明光,却像是被打软了的茄子,打不起精神。
但细观反派脸上的表情就会知道,那不是一种垂头丧气的惊恐和失望,而是一种终得解脱的放松。
警察走到陆明光跟前,用镣铐把他的手腕给扣住了。
舒英见状,终于受不住了:“你们干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抓我儿子,要抓的话也应该抓他旁边的人!”
警察秉公执事:“我们接到报案,说此地有位叫做陆明光的青年吸毒,所以来抓捕。”
舒英喃喃:“吸毒……不可能的,我儿子不可能吸毒!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陆明光跟着警察离开,回头看了眼自己那位陌生的母亲,娓娓道来:“是我自己报的警,我终于解脱了。”
纵使孔三这半辈子见到了太多的生死状况,如今亲眼看见陆明光被带走,心中还是忍不住抽/动了一瞬。
这场闹剧,就此落幕。
皮坝棕带着已经昏睡的丁安鹿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放下小姑娘后忙着查看卧室里的云童,大发现对方正在安安静静睡觉的时候,也是松了口气。
劳累了一整天,皮坝棕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开着不怎么明亮的落地灯,开始抽烟。
益康也有些劳累,但是他也不想睡觉,只想静静呆在皮坝棕的身边。
他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用笔写道:“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皮坝棕看着那团还算清秀的字体怔愣了几秒,而后忽然笑出了声。
益康不解。
“你笑什么?”
皮坝棕虽然看不见益康,但是一伸胳膊,就直接把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在笑,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
“傻的天真,傻得可爱。”
傻得默默无闻,傻得他以为自己遇见了可以永远依赖的阳光。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离开。
益康承认自己有时候脑袋就是不怎么聪明,但是不愿意皮坝棕直接说自己傻。
他嗔怒,用力写下:“你不要说我傻,我不傻。”
皮坝棕:“好好好,你不傻,那我能不能提出一个比较傻的问题?”
益康:“你说。”
皮坝棕:“我想摸一摸你的脸。”
听见这话的益康倏地从皮坝棕的怀里拔出脑袋。
他看见对面总裁的眼睛亮晶晶的,终于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冷漠与深渊了。里面盛着落地灯细碎的光,温柔缱绻,漾漾生辉。
真好看。
益康的心跳有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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