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城是六道为数不多,免受战乱之苦的城镇。
院试结束后的几天,韩瑾陪同江婉和丰家几人在豫章城内赏玩。
期间有猜过花灯,也有泛舟同游于赣江江头。
在城中闹市购买胭脂首饰,在酒楼品尝佳酿美味。
韩瑾发现,豫章城内充斥着这个时代最典型的思想。
表面繁华喧闹,事实上却败絮其中。
城中商贾小民,互相结攀权贵,暗中寻找靠山。
殊不知在权贵眼中,他们却仅仅只是韭菜,是一场权贵中的游戏。
尤其是当这个规则形成后,便不会有人敢打破。
一旦主动破坏规则,便会成为众矢之的,遭到毁灭打击。
“韩哥儿,你真的要走吗?”丰云举苦着脸,十分不舍。
韩瑾选择性忽视他,转身握住江婉白皙的手腕,朝众人作揖。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院试期间还得感谢诸位照顾。”
说实话,他内心的丰家还是非常不舍的。
尤其是还有丰欲和丰云汐,豫章即将变天。
只是他现在没有足够资格,还需要积攒财力民力以及军事力量。
“离开豫章城也好,这城中水池深着呢,若不是没有好的去处,丰家也早就离开此地了。”
“卢家在京城有后手,李家又何尝没有靠山。”
“丰、杨两家,只是凑数的四大族罢了。”
“一旦危机爆发,流水的丰、杨家,铁打的卢家。”
“若是日后你在朝堂有了地位,那我丰家才算是真正有了靠山。”
丰都感叹一声,对韩瑾未来充满了希望。
韩瑾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虽并不赞同他的观点,但自身强大总是没错。
男人之间告别,家国情怀人生将来。
女人之间的离别,更多的是多愁善感伤春悲秋。
搞得像是这辈子都不能再见。
丰欲拉着江婉手掌,丰云汐站在右侧,三女低声呢喃。
“走吧,以后会有机会再聚的。”
韩瑾注视江婉,低声保证道。
江婉眼眶泛红,不舍的目光时时望向身后。
两人是走水路返程的,岸上四人望着江面小船,挥泪告别。
丰欲感叹:“婉儿真是找了个好夫婿。”
丰都:“几日所见,韩瑾的见识远在我之上。”
丰云汐羡慕:“真希望找个像姐夫那样的相公。”
丰云举:“你和婉儿关系都那么近了,就是做小妾也没什么关系。”
丰云举认同道:“好姐妹就要吃同一根!”
……
赣江的水路并不能直达清泉县,途经浔阳后还需要转为步行。
夕阳赤红色霞光将小船印的通红。
船夫在船头摇浆,小船行驶过程缓慢且静谧。
一片孤舟像是游荡在一片赤红色江河中,流淌在时光长河。
周边不断晃过树木倒影,江婉脑袋靠在韩瑾肩头。
柔顺细腻的长发在江上轻风中起舞,有几道青丝吹在韩瑾脸上。
他耳边传来细微的呼吸声,轻灵而均匀。
虽没有千里江陵一日还的极速,却也有几分相濡以沫的温馨。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感受到船身明显顿了一下。
船夫:“两位客官,浔阳城到了。”
“多谢船家,不知这附近可有客栈?”韩瑾问道。
船夫:“自此往南一直走,就有一家。”
“不用找了。”
韩瑾丢给他一个钱袋,里面装着一挂银钱。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船夫打开钱袋一看,发现里面的银两是船费的数倍,顿时喜上眉梢。
“两位客官夜间需要当心商人,听闻浔阳黑心户不少,莫要损失钱财。”
听见船夫好心提醒,韩瑾点头致谢。
收拾好行礼后,顺着船夫指引。
两人前后来到一家大型客栈,看样子应该是最当地最大的客栈。
“两位客官,打洋还是住宿?”
掌柜的是个猴尖脸地中年人,皮笑肉不笑望着两人。
“住宿!”
……
当天夜里,韩瑾睡得并不深沉。
他性格谨小慎微,更何况出门在外容易滋生变故。
尤其是他没忘记,诗会上可是将李府尹得罪的不轻。
在豫章城有卢家和丰家撑着,他或许不敢对自己下手。
现在夜黑风高,警备最低的时候,最要当心阴沟里翻船。
他的枕边放置着一把弩弓,弩弓弦已经上膛。
还有一柄尖锐的利器匕首藏在枕下,这一夜韩瑾不敢沉睡。
“梭梭……”
一阵莎莎作响的细声出现,似乎是从屋顶上传下来的。
声音出现仅在一瞬间,随后嘎然而止,像是一场精神上的错觉。
楼顶上。
“嘘!”
一道蒙面黑影透过空洞缝隙,视线正对对房间。
发现没有异常后,他朝身边的同伴做了一个向下的收拾。
随即,两人绕过屋檐梁柱,侧身窜到房门外。
“老大,要不要直接进去。”
一道黑影来到房门外,捅破窗户纸后扫了一眼房内。
“别急,大人吩咐要留活口,切记打草惊蛇。”
两人对话十分低声,见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后,他们取出一只事先备好的短竹。
黑衣人甲:“跟踪了这两人一天,从豫章道浔阳腿都快断了,他却在里面抱着俏娘子,还真是命好。”
黑衣人乙:“呵呵,命再好也同样要翻船,谁让他遇上咱们兄弟。”
两人顺着窗户子,用嘴对着短竹吹气,一阵淡淡白烟飘出。
黑衣人甲:“差不多了,屋内那女人怎么处置。”
黑衣人乙:“李大人虽然不好这口,但丰大人一定爱不释手。”
黑衣人甲:“那小娘子身段一看就是刚开发不久,咱们玩完后再送去丰大人处领赏钱。”
黑衣人乙:“桀桀桀桀……”
就在两人自认时机成熟,起身之际。
一柄寒冷的利器抵在两人身后,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
“你们是谁!”
韩瑾一手持利刃,另一手举起弓弩以防出现变故。
“别回头。”
两个黑衣人想要转身,韩瑾握住手中利刃力道加重几分。
“大人,我们路过,路过啊!”
黑衣人甲乙哭丧着脸,跪在地上求饶。
“是李家派你们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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