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继宁他们在扬州痛痛快快的玩了一个月, 还到扬州的几大书院去拜访交流,和人谈论学问,各色美食更是一一品尝, 单单从扬州寄回家里的东西就有几次, 胭脂水粉, 美食特产,都通通往家里寄。
还将两艘旧的小船处理掉,换成了一艘类似谢家船的船, 两艘船一起, 女孩子们也方便点。
在扬州玩耍过后,又转道苏州, 在太湖边上租上了一个小院子,每天钓鱼, 划船,学习吴侬软语, 品尝美食。
此时正是十月, 苏州阳澄湖大闸蟹天下闻名,湖边上的酒楼很多家都是老字号,对于大闸蟹,鱼虾这样的水产,都有着精湛的立身的本领。
清蒸大闸蟹,然后一点点秘制葱姜醋酱料, 佐黄酒,美味非常, 至于醉蟹,则是各家的秘方制成,不同的酒家有不同的做法, 做出来的风味也大不相同。
至于其他的鱼虾之类的,更是数不胜数,怀安县多山少水,虽然有河,但是鱼虾甚少,众人都没有吃过这么多水产,幸运的是没有人过敏错过美食。
日子就在吃吃喝喝,游玩中过去了,出门这么久,就是在扬州苏州,才是真正的游玩,大家都尽兴极了。
“主子,家里送信来了。”
一早,吃过早餐,平安就将家里的信件递给几人,谢继宁打开一看,只见上面都是问自己一行人怎么还不回去,什么时候回去的事情。
“师叔,祖父写信是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旁边的几个小的扑过来说道:“咱们要回去了吗?”
谢继宁问:“你们想回去吗?”
谢继平说道:“江南已经看过了,咱们已经出来很久了,可以回去了。”
谢珍珠则是强烈反对:“大哥,咱们再玩一玩?”
刘嘉盈也跟着说道:“咱们再玩一下,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还有好多美食没有吃呢?”
谢继平还有应武都想回家,是因为他们今后还有很多的出来的机会。
而嘉盈和珍珠一天天长大,两人打小聪明,又读书读得多,所以很早慧,她们清楚的知道,错过这次,之后想出门就难了。
要是运气好,嫁了一个开明的人家,外出为官的时候带着出门,那也是从一个地方的后宅,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能够游览山川河湖,看见人间盛景了。
要是运气不好,就在板桥,在怀安县,顶多是济州这样的小地方,浑浑噩噩的就是一生。
“师叔,咱们再游玩一下,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我都想去。”
“那你们还有什么地方想去。”
嘉盈和珍珠对视几眼,都不知道什么地方值得去,她们虽然读书,但是毕竟年纪小,而且这世的书上也少有这方面的内容,能知道江南,还是因为江南名扬天下的原因。
谢继宁见两个可怜巴巴的样子,就说道:“咱们去京城,去看望大师兄,你们大师伯去。”
两个人高兴得跳起来,谢继平和应武也从善如流,同意往京城出发。
“珍珠,嘉盈你们两个去问问刘姑娘他们有什么打算,告诉她们,在这扬州,去怀安县的商船有不少,都是安全可靠的,如果她们想先回去,我写信给娘亲,娘亲都会安排好的,毕竟去京城,马上要天冷了,跟着咱们很辛苦。”
“好的,大哥,我们这就去。”
两人高兴的心情一时之间难以平复,一边笑,一边直接往刘芳苓们几个的院子里面跑去,丫鬟绿梅还有春兰赶紧在后面追。
谢继宁看向应武还谢继平,两人自觉的说道:“孙大夫我们去说。”
看着两人往孙大夫的院子里面走去,应文担心的问道:“师叔,真的可以吗?爷爷都写信了催了,还有出发的时候我爹娘也说了我们赶着天冷的之前回去。”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们先去了再说。”
“可是现在马上就十一月了,马上就要天冷了,等咱们到了京城,天寒地冻的,到时候河面一定会结冰,咱们只能在京城过年了。”
应文一向孝顺,君子端方,像谢继宁这样,长辈写信来催促,还敢不停的举动,他从来没有想过。
“我是长辈,你要听我的,到时候,师父问下来,我扛着,怕什么。”谢继宁见应文实在担心,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谢继宁做主做习惯了,应文见谢继宁一口承担下来就不再说什么,从内心来说,他也想去京城看看,毕竟那是万岁还有朝堂所在的地方,是大盛王朝的政治中心。
“大哥,刘姑娘说,她们要跟着我们一起去,不怕辛苦。”谢珍珠远远的就叫到。
“孙大夫也是说要跟着一起。”应武跟着说道。
“既然大家都决定了,咱们就采购一些东西,准备一下,就出发,我们有两艘船,东西可以多准备一些,将船都装上,马上天就要冷了,咱们要在河面冻结之前到京城,路上就不停下来了。”
几个下属连忙答应,赶忙带上财务忙碌起来,苏州的点心出名好吃,但凡是能放的,捡那老店的买上几十斤,往船上搬。
苏州的茶叶历史悠久,碧螺春茶的前身更是早早就是贡品,大家花费大价钱,买上不少。
更加出名的还有苏州丝绸锦缎,不仅仅几个主子买,丫鬟护卫甚至孙大夫都买了不少。
刘芳苓张乐欣几人既然打算做绣坊的生意,对着这上面就更加上心了,几人都将谢继宁分给她们的财物拿出大半来购买各色丝线布匹花样子。
“青木,拿纸笔来,我写信回去,和长辈们解释清楚,安一下他们的心。”
两艘船京城去,帮忙带信的船往怀安县去,互相背道而驰,比起谢家人,永安帝先收到谢继宁他们要去京城的消息。
孙川跟着谢继宁他们游玩一路,也将消息不停的传回去,毕竟苏州扬州都有锦衣卫的大部队在这里,送信方便极了。
永安帝看着孙川的信件,只见上面写了谢继宁前往扬州书院,拜访几位大儒,一番考教,都想收徒,知道其已有师父,都遗憾,但是依然允许谢继宁一行进入书院的藏书楼看书。
“何善,朕如今对这谢继宁倒是更加好奇了,小小年纪如此优秀,难不成当真是神童。”
“回万岁爷的话,那谢继宁一心想考科举,显然心中想为万岁效力。”
永安帝大笑:“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到达京城之后,提醒朕,朕要带着太子去看看他去。”
“是,”锦衣卫首领汪阳连忙答应,然后传信给孙川。
谢继宁不知道在京城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所以能够每天在船上悠闲的看书,因为自知自己直接先斩后奏来京城了,回去肯定要被责罚,所以谢继宁打算将功补过,好好的学习。
谢继宁不仅自己学习,对于其他人也不放过,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每天都按照谢继宁的学习时间来,反正大家都是在船上,将玩乐的事情放下,每天做文章。
“师叔,你来看看,他们写的这几篇文章都颇有见地,进步很大了。”应文惊喜的看着四个小的的文章。
“他们的进步大,你的又何尝不是,文哥儿,咱们从京城回去之后,你就可以安心备考了,”
应文给小的几个看文,谢继宁则是看应文的,毕竟他已经考上了举人,对于知识的掌握要更精深一些。
应武接过谢继宁递过来的自家大哥的文章,看了看,忍不住赞扬:“大哥,师叔说得对,你的这篇文章写得很好。”
应文也惊奇的看着自己的文章:“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近来写文章很顺利,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
谢继宁一边看刘嘉盈的文,一边说道:“咱们已经出门快一年了,这一年,我们吃过苦,遇到过不幸,也见识到了自然的神奇,山川河湖,太阳的东升西落,世间百态,咱们都见识过了,见识广了,写文章自然要开阔些。”
“嘉盈,正如你哥哥说的一样,你这文章进步很大,颇有见地。”刘嘉盈害羞又兴奋的接过谢继宁递的文稿,打算好好的珍藏,之后给自家祖父祖母看看。
谢珍珠连忙问道:“我的呢,我的怎么样。”
“你的也好,你的这游记将咱们在苏州的重重见闻都记录其中,不只是有山川美景、江水湖水奇花异草,还有包括苏州的民俗,艺术音乐这些都有记载,写得很好。”
“你好好的写,从咱们出门的时候的开始,都留着,还有大家的文章记录,你和嘉盈两个一起,好好的整理一下,我想办法将其刊印,纪念咱们这次出门游玩。”
谢继宁想,没有照片书没有视频照片,有观后感也可以了,也足够了,放在自己的前世,那里能耐下心来好好的写文章。
看着自己写的文章,谢继宁自己都还会恍惚,来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他竟然能用文言文随随便便的写出文章来了,而且写得还不错。
又依次点评了应武和谢继平的文章,几番探讨,才停下来吃东西。
如此,在每天吃、睡、学习的重复中,天渐渐冷了,谢继宁他们也终于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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