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能看见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医生无不震惊。

    安装在他眼眶里的义眼根本不具备视物能力。

    然事实胜于雄辩。

    医生将李毅带去陌生的环境,  他能够准确说出物体所处的位,还能够描述医生的面容。

    不仅是眼睛,他的身体各部分状况也大幅度好转,  受损的脏器都快看不出手术的痕迹。

    而被判断以后只能进行简单活动的四肢已经能够提起十斤重的物品。

    医生们对李毅再次进行全方面的检测,所有的检测单都在显示李毅的健康。

    简直是医学奇迹!

    只有李毅知道,  这不是医学奇迹,是有神垂怜。

    躺在icu里的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每天晚上都会有温暖的力量出现缓解他的痛苦。

    李毅把自己感觉到的情况上报国家,  消息一层又一层地向上传递。

    政府对于老宅的态度正在悄然改变。

    出了医院后,  李毅就被国家派来的人送进了秘密疗养所。

    他的家人也在其中。

    李毅的相貌曾在直播间里暴露,满脸鲜血的照片更是流传甚广。

    即使国家尽力阻止照片的传播,  但容貌的暴露已经成为事实。

    而以岑老为主的犯罪集团已经被剿灭,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

    所以为了李毅和他家人的安全考虑,  他主定只能做个无名英雄。

    对于这个结果,李毅非常接受。

    其实只要能活着回来,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渐渐归于平静。

    宅灵延续了鸦竹安神秘莫测的风格。

    在连续打击违法犯罪活动后,罪犯克星的名声只响不落。

    潜移默化之下,  社会风气变得越来越好。

    毕竟没有人想被大宅院惩罚。

    —听有些被惩罚过的人说,  简直是生不如死。

    都市怪谈—大宅院的故事还会存在很久很久。

    ……

    中药草研究所也已经恢复往日的宁静。

    众人历经千辛万苦带回来的朱木被检测出出多种活性成分。

    其中有几种陌生的活性成分进行更深层的分析后被认定为新物质。

    这几种活性成分只存在于朱木体内,  而它们在帮助损伤细胞修复,  打击癌细胞等方面能起到关键作用。

    这个惊人的发现令研究所的人欣喜万分,  在忙碌的研究中,  一篇又一篇期刊论文问世。

    前去沙漠寻找朱木的人都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除了一个人—张思桥。

    在成功完成诱饵任务后,他就没有再出现在研究所。

    知情的人知道怎么回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家里出了大事。

    发消息不回,  电话也不接。

    有些关心张思桥的人还专门去了他家,但是没人在家。

    随着研究所里的任务日渐繁重,众人也就渐渐忘了此事。

    今天中午,刚刚结束繁忙的实验,人们正嬉闹讨论着着哪家店的饭菜好吃。

    曾泉浅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点开手机,脸色微变。

    —是嫂子的电话。

    曾泉浅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点击接通,哭腔难咽的温柔女声立刻入耳。

    张思桥死了。

    在监狱撞墙自杀而亡。

    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松开,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会自杀呢?

    曾泉浅不敢相信,一股悲伤迅速涌上心头。

    他们是十多年的老同事,在研究所里相互帮助相互扶持。

    以前同批进研究所的人就他们两个还留寨研究所。

    唉,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曾泉浅心里有些难受。

    明明他们是事业上的竞争对手。

    “嫂子,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

    曾泉浅的嗓音不自觉的变大,被午休吃饭路过的人听见。

    能被她叫嫂子的人似乎只有张哥的妻子。

    有个人插嘴:“曾姐,怎么,是不是张哥有事?”

    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生存。

    曾泉浅想了想决定把消息告诉大家。

    张思桥已死了,嫂子的压力徒然增大,能多拿些份子钱也好。

    “自杀,张哥自杀?!”

    人们不敢相信。

    张思桥事业有成,家庭幸福,人生美满。

    他们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自杀?

    曾泉浅倒是能猜到些,但是她没说,而是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人死如灯灭。

    虽然张思桥的所作所为的确可恨,但他已死,大老板和李铭印两个受害者都没什么,自己何必做恶人。

    消息迅速在研究所传开,听到消息的人都大为震惊。

    眼下午饭是吃不成了。

    好歹是多年的同事,怎么忙都得去看看。

    更何况所里不少人都受过张思桥的帮助恩惠。

    所长见状干脆给大家都放了半天假。

    —他也要去参加葬礼。

    “铭印,你不去吗?”

    有人招呼他。

    李铭印勉强笑笑,没有回答。

    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憎恨张思桥对他痛下杀手,另一方面,又觉得遗憾可惜。

    “铭印刚才和我说了过,他实在有急事要去办,我们先走吧。”

    曾泉浅给李铭印解围。

    张思桥对李铭印造成的伤害,不是简单的小打小闹。

    将心比心,如果受到伤害的是自己,曾泉浅也不敢保证自己会选择原谅。

    有些事情,不是死亡就可以忽略过去。

    曾泉浅拍拍李铭印的肩膀:“我知道你的难处,先去把事情办好吧。”

    李铭印点点头,看着曾泉浅带着大部队离去。

    他坐在工位上默默地无人的研究所。

    空荡荡的研究所似乎还残留着那人忙忙碌碌的影子。

    李铭印突然想起来,刚进入研究所时他毛手毛脚弄坏了一个仪器。

    仪器是国外进口,大概要两、万块。

    这对刚毕业的他简直是难以想象的数字。

    当时他急得四处借钱,最后还是张思桥拍板说仪器用久了有损耗很正常。

    张思桥是所里的团队带头人,他说话后,后勤就不再揪着这件事。

    只是扣了李铭印试用期的一个月奖金。

    但那才多少钱,对比之下就是毛毛雨。

    当时的庆幸感激难以言表。

    李铭印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他独自在研究所里待了许久,从中午12点到下午3点。

    最终李铭印还是问了曾泉浅举办葬礼的地址。

    他想去看看。

    地址在郊区的殡仪馆,距离研究所很远。

    李铭印坐在出租车上望着窗户外来来往往的车辆,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心里生出无限惆怅。

    漫长的路程介绍,李铭印一眼就看到了研究所的同事。

    他们围着一个眼眶通红的女人,似在安慰。

    李铭印知道,她是张思桥的妻子。

    他没有上前打扰,而是绕过人群走进去。

    惨白的花圈里是大大的“奠”字,张思桥的遗照被放在棺材前。

    灰白色照片里的张思桥英俊儒雅,意气风发。

    只可惜,一不错,步步错,最终走上了不归路。

    白发人送黑发人,张思桥的父母哭得肝肠寸断。

    懵懵懂懂的小女孩穿着孝服,这时的她尚不明白死亡后背的真正意义。

    李铭□□里最后那点介意也散了。

    又待了会,他受不了葬礼上的悲伤气氛,挂了几百的人情准备离开。

    “哎,请等等。”

    一个女人小跑上来拦住李铭印。

    通红的眼眶和没有血色的脸庞象征着她的身份。

    女人紧张地问 “请问你是李铭印吗?”

    “我是,嫂子有事吗?”

    李铭印态度温和,完全看不出他曾恨不得张思桥去死。

    “这是思桥死之前留下的信,他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女人才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信封,看得出来她很不舍。

    李铭印愣住,他没想到张思桥会给他写信。

    想来信里说来说去就是些对不起的话。

    那边又有亲戚到场,女人不得不先行离开。

    李铭印垂下眼眸,手指摩挲着粗糙的信封。

    千万总思绪都化作浅浅的个字。

    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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