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怎好转手他人。”安陵容笑道:“只是喜欢这上面的花饰与宝石,瞧着好看。”

    黎贵人笑了笑,乌黑的眸里带着一丝恬静,安陵容拿着镯子摸了摸,皇后那儿的好东西可真多。

    手镯边沿已变得光滑,许是染了她平日所涂的脂膏,摸着有些滑腻,想到祺贵人脖子上带的红麝香珠,她心道,这东西没问题吧?

    她瞅了眼桌子上殷红的珠子凑上去嗅了嗅,闻到一股异香,黎贵人见状,有些脸红,“姐姐,怎么了?”

    安陵容欲言又止,“还挺香的。”她笑了笑,看了眼屋中人。

    黎贵人意会,寻了个由头将身边之人打发走了,这才看向安陵容,“姐姐这镯子可是不对?”

    安陵容微微一笑,道:“妹妹大抵不知昔年旧事。”

    黎贵人心中略急,“不知什么旧事?”

    安陵容迟疑不已,“当年宫中曾一日之间没了三个龙胎,分别是齐妃、富察贵人还有现在熹妃的孩子,后来又牵扯出此前疯掉的芳贵人还有如今的欣贵人也曾掉过了两个龙胎,除了齐妃,其余人的宫中或被埋过麝香,或所用之物被动了手脚,此事掀开后……皇后曾被皇上禁足过。”

    “你的意思是这与皇后……”黎萦惊得面色煞白。

    “当然不是。”安陵容连忙道:“这是昔年旧事,皇上也未曾定论。”

    “这镯子可是有问题,姐姐,求姐姐给妹妹一个准话!”

    黎贵人竟然行了大礼,看来她往日也察觉了什么。

    安陵容赶紧放下镯子将人扶起,“快起来快起来,万不可如此。别怕,别怕……”

    黎贵人梨花带雨,乞求不已,“求姐姐怜惜妹妹性命。”

    “我……”

    黎贵人看到那个镯子,心中生了怒意,将镯子举起掷去,安陵容连喊了一声,“哎!”

    镯子弹起,一声脆响,咕噜噜滚在了地上,安陵容分明看到有东西溅出来。

    “小主?”外面有人闯入。

    “无事!”黎贵人厉声道:“出去!”

    “是,是!”

    安陵容几步捡起镯子,这时看到镯子内侧竟然出现一个小暗格,她心中一惊,赶紧去寻地上零零散散的小珠子。

    黎贵人见她在地上摸索拾捡东西,道:“姐姐在做什么?”

    “这镯子里装了东西。”

    黎贵人娇颜变色,上前只见她从地上捡了好些小珠子。

    “这是什么?”

    安陵容捡起珠子,闻了闻,嘴角绽开一丝笑容来,“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一如既往。”

    “还请姐姐明言。”

    安陵容拉着她坐下,“今日之事,出了这道门,便与我无关。”

    黎贵人乌黑明亮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期待与毅然之色,“还请姐姐告知,今日之事,除了你我,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安陵容挑唇,“那海贵人呢?”

    黎贵人眉心微微一蹙,贝齿咬了咬唇,最终道:“还请姐姐示下。”

    安陵容笑道:“一切取决于贵人,但不论你说什么,我不会承认,毕竟这里面的东西的确是你砸出来的。”

    黎贵人细眉颦蹙,“是,此事是我发现的。”

    “这些小香珠是用麝香中的当门子所做,麝香可致人不孕。”

    黎贵人韶颜霎然失色,攥着帕子捂着心口,手不住颤抖。

    只听安陵容继续道:“这红色的珠子打磨极好,叫红麝香珠,亦是麝香。”

    黎贵人的声音仿佛从喉间挤出,“谢谢姐姐。”

    “妹妹客气了,说起来这些年还是你多关照我。”安陵容抚了抚她的肩头,“别怕,去见皇后的时候这东西带一带,其余时候动都不要动。”

    “是。”黎贵人眼珠滑落,“都听姐姐的。”

    安陵容要离开,黎贵人抓住她的手,“姐姐可还有玫瑰露。”

    “有是有,只是你要做什么?”

    黎贵人一笑,笑容中带着几许决绝意味,“她不愿我怀上孩子,还请姐姐赐我一个孩儿!”

    “我?”

    黎贵人笑道:“姐姐的玫瑰露极好,皇上很喜欢,我知道海贵人也从姐姐那儿得过,想必祺贵人那儿姐姐也得了不少,姐姐有这样的手艺,却不为自己筹谋,当真可惜了。”

    “荣华富贵人人所求,但安宁自在却是我所喜爱。”安陵容笑容清淡几分。

    “姐姐意趣高远,妹妹不及。”黎贵人淡笑,眼中是恳求:“若是此物能让我有孕,我愿报姐姐以千金。”

    “千金不必。”安陵容笑道:“百两足矣。”

    “姐姐大恩。”黎贵人深福于地。

    安陵容回去后瞧了会儿农书,躺在自己搭的瓜棚下昏昏欲睡。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身边似有脚步声,她睡得不踏实,却也懒得睁开眼,脸上的团扇弥漫着淡淡的荔香,越发让她想睡。

    忽然扇子上被一物砸中,她身子一抖,惊醒。

    一抬头扇子滑下,一个少年乍然出现在眼前,她哎呀惊呼一声,“你要吓死个人!”

    安陵容赶紧站起身,腿上的牡丹花坠地,两人同时去捡,脑袋骤然撞在一处,皆是痛呼一声,坐倒于地。

    安陵容捂着额头,捡起花站起来扔到他脑袋上,“你是来欺负人的是罢。”

    少年揉着脑袋,为自己叫屈,“我是来送东西的。”

    安陵容看着地上的牡丹,“是不是你砸的我?”

    “我也是为了提醒你。”少年从身后李玉手中接过红漆食盒,递给她,“给你。”

    “什么东西。”

    “是额娘赏赐的蜜瓜,我来送给惠嫔娘娘与安娘娘。”

    “用不着,我们……”

    “安小主,四阿哥?”采月从宫门外走进来。

    四阿哥立刻笑道:“不知惠娘娘可在,这是儿臣得的蜜瓜,还请代为转交给娘娘。”

    采月看向安陵容,安陵容点头,“姐姐不在,让他拿回去自己吃吧,咱们又不缺这个。”

    采月见四阿哥脸上有窘迫,连忙笑道:“四阿哥真是有心了,交给奴婢罢。”

    四阿哥笑道,“劳烦了。”

    采月一礼。

    待人走后,采月道:“小主,毕竟是四阿哥的一片心意,况且四阿哥现如今是熹妃娘娘的儿子。”

    “知道了,”安陵容道:“就是我瞧着这小孩心思有点多。”

    采月茫然不觉,“奴婢瞧着十分稳重,可是他哪里有疏漏?”

    “感觉而已。”安陵容打哈哈。

    稳重?这小孩稳重个鬼,要她看,人前人后分明两个样。

    入夜她正泡脚看书呢,宝莺喜滋滋道:“小主,皇上来咱们碎玉轩了!”

    安陵容脸色微微一变,“来咱们这儿?”

    “去了惠嫔娘娘那儿。”

    安陵容松了一口气,他怎么想到来碎玉轩了。

    那眉庄……

    安陵容三年都与她在一处,昔日甄嬛离开时,托付温实初照顾她二人,温实初便来的勤些,加上她时不时请教医术,他与她们便越发熟稔。

    安陵容前世便能察觉出二人的不对,更不用说今生了。

    哎,眉姐姐。

    她翻了一页书,有些看不下去,一刻钟后,问宝莺,“人还在?”

    宝莺一愣,安陵容道:“皇上。”

    “是,那些太监都守在院里呢,小主,咱们院子……好些地儿搭的都是棚棚架架,我听采星说,苏公公进来时唬了一跳呢。”

    安陵容手指飞快地拨着烛火玩儿,宝莺赶紧抓住她的手腕,嗔道:“小主。”

    “你说他们不会将我种的东西拔了吧。”

    宝莺也犯了嘀咕,“应当不会。”

    安陵容其实还有一个担忧,无论如何得提前防备才行。

    窗子打开,夜风凉爽,也只有这个时候,天地才显得平和温吞起来。

    两人说了会儿子话,宝莺因为皇上来碎玉轩而兴奋难抑,不住祈祷皇上有一日也来她们这儿。

    安陵容没说话,只希望人赶紧走,走了她也好去外面纳凉。

    不多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乌压压的一群人离开了。

    “去瞧瞧。”

    宝莺应了一声,出去瞧了一眼,进来道:“小主,皇上走了。”

    “知道了。”人可算走了,她走到瓜棚下,摇着扇子纳凉。

    月光皎洁,明静如水,静静照在碎玉轩内。

    宝莺道:“小主要不咱们赶紧回去歇着,明日还要给皇后请安呢。”

    “明日你就说我……”她顿住,只见采月提着灯笼与一人一同走了进来,两人进了正殿内。

    “是温太医。”宝莺探头道。

    “你去将屋里收拾收拾,我一个人坐会儿,没事儿别来打搅我。”

    “那小主待一会儿就回来。”

    “嗯。”

    温实初进去后便久久不出,安陵容摇着扇子,嗅着院中的月季香,阖眼。

    子时将至,那人还未出,安陵容悄悄回了西偏殿。

    这是……什么跟什么。

    次日,安陵容没去请安,她让宝雀去告假,说自己吃坏了肚子不舒坦。

    到了正午,宫人送来饭菜,她才吃了几口,就听宝莺说皇上又来了。

    安陵容咳嗽一声,“去了眉姐姐那儿?”

    “是,小主。”

    “别去扫兴。”

    “是。”

    没一会儿宝莺激动地脸发红,“小主,小主!皇上朝西偏殿来了!”

    安陵容脸色一变,给宝雀使了个眼色,宝雀赶紧扶着她道:“小主!小主怎么了!”

    宝莺也吓了一跳,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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