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头顶大包躺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生无可恋:[孩子又没钱了。]
荒川最终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钱,好不容易赚的一点血汗钱,分分钟缩水一大半。
荒川无能狂怒:[本来是可以保住的,中也明明都心软了……]然后,太宰治见缝插针,三言两语就让中也恼羞成怒……结果就是不仅挨了打,钱也飞了。
太宰治这种生物仿佛天生就懂得如何在别人雷点上蹦迪……
夏目语气温柔,仿佛在说什么安慰的话:[人财两空啊,荒川……]
[……]荒川还没从打击中激发斗志,冷不丁被补刀,却也只是揉了揉微肿的脸颊有气无力地说:[要是再对太宰心软,我就是狗!]
林绪:[哇!玩这么大的吗?阿昭,快记下来,快记下来,荒川再说一次!]
[拒绝!不过,话说太宰未免也太了解中也了吧。]
林绪语气震惊:[不是吧,都这样了,你还能嗑?]
[我才没嗑!]荒川立刻反驳,掉线的智商终于上线,打了个哈欠说:[我是说,他拿捏中也的脾气一捏一个准儿,真厉害……不愧是太宰先生。]
说着说着,荒川没忍住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这几天睡眠不足,困死了。
“现在是下班时间!”荒川拖长尾音,甜到发腻的少年音在集装箱里飘飘荡荡,上下起伏:“今天的工作量已经超额了……晚安~~”
话音未落,荒川被子一裹,果断地将意识抽离,陷入深度睡眠。
夏目:[……晚安。]
林绪:[我也好想休息……流下羡慕的泪水。]
藤枝睁开眼睛,斑驳的墙皮映入眼帘。
藤枝没有动,将共享过来的信息消化接收,然后才掀开被子起床。
荒川干的糟心事瞬间就了解的七七八八。虽然早就打了招呼,但是看到荒川用她吊早苗的事情,还是有点气血上涌。不过看到后面荒川被坑,藤枝的情绪又平复下来了,真是活该啊。
藤枝:恶人自有恶人磨,不和傻子论长短。
林绪吐槽:[除非工作,其他时候遇见太宰和中也,荒川的智商瞬间归零,简直没救了。]
夏目倒是能理解,微笑着将酒杯递给面前的客人,[倒也不是智商归零。荒川很聪明,但是面对家人的时候,所有的话术技巧都会失效,感情表达就会变得笨拙,只能感觉手足无措。就算是自古套路得人心,那也得荒川愿意用才行,但看他现在这副模样,会将套路用在‘双黑’身上就是见鬼了。更何况,那可是太宰啊……]谁能套路得了他?
林绪:[希望最后能得偿所愿吧。]
藤枝推开门,红发杀手正窝在沙发上浅寐。
此时藤枝已经从林绪那里得知了对方的身份,因此并没有刻意放轻动作,于是在藤枝推门的第一时间,织田作之助就睁开了眼睛。
两双眼睛隔空对视,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一时凝滞,最后还是藤枝先开口:
“我是藤枝真奈,多谢。”
“织田作之助,举手之劳罢了。”话到这里,织田作之助顿了下,问道:“你还好吗?”
先前小姑娘蜷缩在树上脸色发白的样子怎么也算不上好,实在是令人担心。再加上她身份存疑,只好先把人带回来,现在看起来倒是面色如常,没什么不对了。
“已经没事了,谢谢织田先生。”
场面顿时又安静下来,织田作站起身挽起袖子:“饿了吗?家里只有辣咖喱。”
“多加辣。”藤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两人的视线再度对上,都带了点看同类的心心相惜之感。
出于两人工作以及口味的相似性,两人相处的不错。藤枝对织田的印象很好,从这位前王牌杀手那里学到了很多。她想,若是和织田作当朋友,一定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吧。
并没有久留,吃完饭后和织田作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藤枝就离开了。刻意忽视交流期间织田作的数次欲言又止,总觉得织田作琢磨着想要捡她……
这可不太合适……得尽快脱身才行……
好在织田作估计也看出了她的意思,话并没有说出口,这让藤枝对此松了口气。
在织田作眼里,或许她还是一个需要监护人的小鬼吧……
出了门,温度骤降,因为吃饱喝足带来的倦怠被冷风一激,瞬间消散的差不多了。
藤枝回味了下方才的味道,决定暂时把辣味咖喱和变态辣拉面放在同一层。
藤枝往擂钵街方向迈步。
[这个点了,你确定要去找芥川他们吗?]林绪对此表示质疑。
[……]藤枝沉默了,换了个方向[明早再去。]
[最近风波渐起,藤枝你小心些。]夏目整理了下最近收到的信息,[虽然只是龙头战争前期,各组织之间的摩擦不会很大,但不要掉以轻心。]
[放心。]
藤枝滑下屋檐,不远处的拉面馆里仍然点着暖黄缥缈的光。这是拉面馆夜晚的习惯,无论多晚,店里都会点一盏灯,会有人守夜。
藤枝娴熟地三两下翻上三楼房顶,摸出一根铁丝撬开天窗,轻手轻脚地从缝隙里钻进去。强大的肌肉控制力让藤枝落在木质地板上时并未发出声响,行动过程中异能发动,伴随这微弱的暗芒一闪而过,藤枝彻底与夜色融为一体。
[!!!]林绪被藤枝这一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藤枝你在干什么啊!这样不好吧!]
林绪疯狂扯住藤枝跃跃欲试的想法。
[我困了。]藤枝无视林绪的想法,理直气壮地说:[而且,我有点事想要问问。]
藤枝翻进来的地方是储存杂物的阁楼,乱七八糟的物品随意的堆在地板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阁楼与二楼通过一段盘旋的木质楼梯相连,楼梯靠墙悬空,外侧围了扶手。哪怕光线昏暗也能看出已经有了些年头,木料上明明暗暗沟壑丛生,布满了岁月流逝的痕迹。
楼梯年久失修,哪怕只是一阵风吹过都能发出“咯吱”响声,引人注意。藤枝并不打算从楼梯上经过,大致查看了下二楼的环境,找好角度,压低身体借力直接越过围栏。身体在半空中调整好落地方向,轻盈地落到二楼。
二楼是老板夫妻的住处,藤枝夜视能力很强,借着微弱的光认真打量周围。房间的格局和记忆中的很相似,只是比起当初多了很多小物件。空间不大,并没有很整洁,恰恰相反,桌子上,椅子上,沙发上都堆了杂物,有些凌乱但却莫名让人觉得温馨舒适。
藤枝抿抿唇,走到角落里的一扇门前,缓缓推开了一个门缝。
这是她曾经被收养时住的房间,如果不出意外,住的应该是那个小男孩儿吧。她的世界里并没有出现过这个男孩儿,老板夫妻不能生育,也许是因为没有她,所以领养了别的孩子。
可是,她的兄长呢?是没有遇见吗?
藤枝没有五岁前的记忆,包括这个年龄都是不确定是否准确的了,她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藤枝真奈。
她依稀知道自己五岁之前是在流浪的。一直到五岁遇到了老板大叔和他的妻子,于是被收养,才有了安身之所。
其实她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被收养的了。如果不出意外,她会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平平凡凡的长大成人,学习,工作,结婚,生子……一切的规划终结在她八岁那年,拉面店出了事,之后她回到了擂钵街,再度流浪。
藤枝跪坐在榻榻米旁边,看着脸颊微红,显然正处于酣眠状态的男孩儿,陷入了沉默。
[藤枝,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和你哥哥是不一样的,人生经历,面临的选择也是不一样的,所以,你不能用你自己的经历来套你哥哥的人生。]
[我知道。]
[他才八岁左右,他应该不知道什么。]
[我知道,我只是直觉他知道点什么,而我,不想放过这个可能。]藤枝声音放轻,用气音低声喃喃:“我哥……弟弟他今年也才八岁……”
[……]林绪不再说话,这是默认的意思。卡牌人物各有各的脾气,行事准则,底线。他不是在扮演他们,他给予马甲最大的尊重和自由度,让这些马甲在这个世界存活。他们也是人啊,他不想操控他们的选择,因此他很少违背卡牌的意愿,只要不是底线问题,一般就随他们折腾。
藤枝手指微动,动作罕见地迟滞了一下,旋即放弃了原本的想法。伸手捂住男孩儿的嘴,扼制男孩儿的身体,紧接着用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拍了拍他的脸。
男孩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睡眼朦脓中,只见一个陌生女孩子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男孩儿瞬间被吓得清醒了,下意识挣扎起来,却只感觉身体被压制地动弹不得,嘴也被捂得严严实实,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男孩儿瞬间想到横滨的各类杀人案件,惊骇的瞪大眼睛。
藤枝腾出一只手指抵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见男孩儿还在挣扎,迅速拔出匕首扎在男孩儿脸侧。藤枝压低声音威胁:“我只是来找你的,别出声……如果把人引过来了,你知道后果的。”
藤枝感受到林绪的不赞同,难得解释:[放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再怎么说也是老板的养子。这里是横滨,你别把人想的那么脆弱。]
听闻这话,男孩儿身体瞬间僵住,眼底蔓延上绝望与恐惧。明明已经害怕得瑟瑟发抖,却还是害怕藤枝真的因此去伤害自己的家人,努力抑制住恐慌,惨白着脸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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