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之家,世界上叫玛丽的女孩多得数不胜数,不知是血腥玛丽还是赤字夫人玛丽。”折原临也悠哉游哉,手指间夹了小刀,像弹奏乐器一般优雅跳动,如同银翅的蝶。
“也许是只是一个叫玛丽的小女孩。”俄罗斯人用纯正的日语说道,“对了,不知阁下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呢?”他语气轻松,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是爱哦,对全人类的爱。”折原临也收敛了疯狂的笑,脸上是复杂的,不能理解的,结婚宣誓般的虔诚。
“我也爱着人类,明明做了很多对人类有利的好事,却总是不被接受。”费奥多尔脸色还是纸一样的白,仿佛风一吹就会到,配上他的“诉苦”更加楚楚可怜了。
异能力者消失,就能迎来美丽的新世界,不是吗。
两个大反派凑在一起,句句话里有话,脑回路加起来得有一百八十个弯,旁边存在感不强的沢田纲吉听的毛骨悚然。
超直感说:都是装的。
“抹杀!多么美妙的词汇,不知道是用什么方式奔赴死亡呢,直接砍掉我的头颅,还是粉身碎骨?死无全尸?”太宰治眼神沉醉,声音抑扬顿挫,像在歌颂圣经的诗篇,“无论哪种都很想体会一次。”
“去武装侦探所这么久,还没洗掉你脑子里恶心的想法。”中原中也露出嫌弃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从臭水沟里冒出头来的青花鱼。
“只敢躲躲藏藏的神级咒物,做什么都是无用功,还不如乖乖出来让我轰了。”五条悟托着脸,手掌和颌骨之间的缝隙挤出一块软脸颊肉,显得这一米九的男人有些可爱,但说出口的话可一点不可爱。
没有咒力还敢挑衅,不愧是悟啊。夏油杰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五条悟没变,还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老样子,但回不去,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夏油杰。
他们不再年少,处处针锋相对。
“幸村,仁王。”作花桪叫住两人,把一只圆柱形状花色外皮的小细管递了过去。
感谢毛利兰小姐友情援助了一支所剩无几的唇膏,作花桪拇指和食指相叠,摩挲两下初初愈合成粉色长痕的伤口。
这里面是他的血,希望幸村和仁王用不上它。
“这是护身符。”唇膏管落到掌心上,“必要的时候打开它。”作花桪从两人中间走过,在两人耳畔轻声说。
“请第一组的玩家到跑道上准备。”创世再次出现。
幸村精市和仁王雅治走进突然出现的门,消失不见。
门上栩栩如生的蛇低下头,血月般的双眼盯着。
屏幕上出现了第一组六个人的身影,他们站在砖红塑胶跑道上,按中学生跑一千米的模式每个人占一条道,每个人出发点之间从前到后隔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但这并不是完整的400米一圈的运动场,只截取莫约50米的弯道,弯道前黑雾弥漫,看不清其他赛场布置。运动场内圈和外圈距离并不一致,为了最大限度保证选手目的距离的一致,才会让他们错开站位,外圈最前,内圈最后。但现在只有一个弯道存在,前头不一定还是跑道,这样站位便有失公允了。
作花桪看着站在最后的幸村精市,难免有些心揪,幸村一向运气不错,是被他传染变非了吗?
“3,2,1,游戏开始。”
所有人都动起来了,赤井秀一站位第一,他暴冲出去,保持第一,夏油杰越过几个人紧跟在赤井秀一身后,五条袈裟衣袂翩翩。几个未成年少男少女不相上下,并驾齐驱,反而是站位第二的松藤丽莎落到了最后。
松藤丽莎奋力奔跑,内心却狂怒着,创世的束缚居然对她的本体也成立,如果舍弃这具身体逃离,本体也会因为违背束缚而受重伤,马上就要百鬼夜行了,这段时期她的本体绝对不能出现差错。
松藤丽莎看着夏油杰疾速跑动的背影,深棕的眸子里是看不到底的贪欲,咒灵操使的身体马上就会属于他了。
黑雾之下,是陡然塌陷的深渊。
灰扑扑的建筑密密层层,不是日本常用的木式建筑,一片片快要脱落的瓷砖像是密密麻麻随着呼吸起伏的青鱼鳞,狂风洗刷着流年里霜冻雨打的痕迹。楼房之间挨得很近,像是两个摩肩接踵的巨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握着手。
它们像是高高低低连绵的山峦,一层一层的向下延展,深不见底,永远不知道下一步是平地还是悬崖。
赤井秀一跳下来时雾才散去一些,他离凹下去的楼房顶至少十米,如果落偏就会直接从十几楼的高度摔下去,绝对会变成烂肉一团。他硬生生在空中蹬直了腿,做出恶虎扑食的动作凌空移了半个身位,向前翻滚一圈做了缓冲,成功落到房顶上。
屏幕外的工藤新一拍拍胸口,赤井先生不愧是在酒厂全身而退的男人,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他。但下一秒,他的心脏又吊起来了。
夏油杰没有那么好心帮猴子们探路,即便那是一群和美美子菜菜子年纪相仿的未成年。他站在黑雾边缘等了一会,几名少年到了,幸村精市和仁王雅治都选择等雾散去再行动。而毛利兰不能停下,对于他们这群少年来说想通关都很难,倒数第一第二的惩罚都是她承受不起的,为了自己,为了新一,为了家人,她只能一往无前地冲。
毛利兰借着跑动的惯性弹跳出去,成为第二个下芝麻糊的汤圆。也许是她满点的幸运发挥了作用,即便看不清前路,她的右脚还是碰到房顶的边缘,左脚悬空,人无法保持平衡,幸好还有跳跃的冲力把她向前带,整个人摔了个趔趄,险而又险地落到房顶地面了。
大雾撤下,深渊的景色终于清晰了。
大家这才清楚的意识到弯道尽头和房顶之间有多远的距离,简直就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这时还没大胆跳下去的少年们,呼吸不由得一紧。
实在是太远,太高了,幸村精市立定跳远的成绩是2米3,仁王雅治的成绩也大差不差,而眼前的距离比2米3多出了一倍不止,他们刚攒起的一点信心又被恐惧打散了。
要跳吗?肯定要跳,不跳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
“往后让让,别挡道。”夏油杰冷漠地说。
他从跑道断裂处跃下,仿佛只是迈了一步,就已经安全落地,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就连衣服浮动的程度都不大,似真正的狐狸。
只剩三个人了。
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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