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藤丽莎依旧是最后一个通关的,她脸色一直都很苍白,但幸村精市觉得有点不对劲。按理来说,她一直是吊车尾,很有可能最后被抹杀,但为什么没有一刻出现过惊慌或害怕的表情呢。
幸村精市也没想出来为什么,不过留了个心眼。
第二关数据记录完毕,榜单同步刷新。除了毛利兰超过夏油杰变成第二名外,其他人排位不变。
“好壮观。”仁王雅治喃喃道,第三关完全可以称之为奇景。
他们所处的地方仍然是一座楼房的天台,不是真正的地面。楼下是一条湍急的大河,河水汹涌咆哮,人在它面前显得渺小无比。
河上是三段有弧度的透明管道,没有柱梁支撑,完全浮空,弯曲向上连成四分之一圆,造型有点像作花桪小时候经常吃的通心粉,管道里也有浅浅一层流动的水。
管道之间不是首尾相连的,而是空了半米左右的距离,攀爬时很容易从这空隙中掉到河里,被澎湃的水流冲得无影无踪。
透明管道出口就是他们进来游戏大堂之前的楼梯和大门,但楼梯貌似高了许多。玩家们都只能仰望大门,看不到台阶上具体有什么东西,看来要爬上去才知道了。
“应该是最后一关了。”幸村精市推测道。
“走吧。”
众人再次动起来,仁王雅治想利用上一关的麻绳系在两人的腰上,如果其中一个人不慎跌落,另一个人及时稳住身体就不会让伙伴直接掉到河里。他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得到了幸村精市和毛利兰的肯定。
两个武力值a+++的男人自然不需要这些小技巧,剩下四个人商讨了一会,最后决定两两一组,方便活动。男生女生各一组,如果男女一条绳女生恐怕承受不住男生的体重。
最后一关,夏油杰不再“谦让”,他另辟蹊径不攀爬管道,那样太糗了有损形象,而是直接踩上管道表面,近乎60度的倾斜他如履平地,脚尖点一下就跳过一道空。
赤井秀一一路领先,此时也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危,“这次我来殿后,你们先走。”
“好。”几人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矫情地应道。
一路上毛利兰帮了他们许多,两名少年就让毛利兰带着松藤丽莎第二个上去,他们再跟上。
管道里空气潮湿,掺杂着难闻的水腥味,看来管道里这水就来源于底下的江河。
管壁很滑,还有水流的阻碍,众人只能通过管道内一环一环衔接的关节艰难地爬行,全身都弄得湿湿嗒嗒的。
第一节管道短短五米,松藤丽莎就摔了三回,每回都是仁王雅治及时扶住她,当然仁王自己也不太好受,已经被溅起的水花洗了好几次脸了。
到了第一节管道口,毛利兰手脚齐发力,像只黑豹般蹦跳到第二节管道里。松藤丽莎则是挺直身体,用手抓住第二节管道的边缘宽了一圈的部位,再抬脚踩到上面去,用行人跨越马路横栏的姿势爬了上去。
虽然不雅,但实用。
“咔擦”,“咔擦”,第一节管道居然从末端开始碎裂,残片落到河流上,没有顺着水势漂流下去,而是直接消解融化了。这不是河,是化尸水池吧!
剩下三人赶紧爬上了第二节管道,以免自己也成为滔滔江河中的一滴水。
中国俗语有言祸不单行,五名玩家才爬到一半,就发现有生物在撞击这节管道,发出“嘭嘭嘭”的噪音。
幸村精市透过透明的管壁看清楚那是一群手臂长的黑乎乎的的怪物,它们就像鲤鱼跃龙门一样反复执着地冲撞着。
“是鱼。”和猫咪肚子里孕育的那些鱼长的一模一样,不过也许是变异方向不同,这些鱼也浑身是裂了一条缝隙的疙瘩,但没有长出腿来。
鱼不仅用头撞,还开始用满嘴利齿啃咬,整个管道都是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声音。
赤井秀一随手捅死几条从下口跃进来的鱼,甩了甩刀上的鳗鱼饭盖浇汁,“动作快点,这里也快碎了。”
“!”毛利兰忍住惊叫,但还是从嘴角泄出短促的气音。鱼疙瘩上的裂缝张大,里面竟然全是黑白分明的眼球,数百只深幽的眼睛同时转向她,这惊悚的画面吓得她有一瞬间的六神无主。
“兰小姐别看它们,目视前方就可以了。”幸村精市一句话唤回毛利兰的神智。
“我知道了!”毛利兰仰起头闭上眼睛,继续向上爬行。
众人成功到达最后一节管道,第二节管道同样碎裂消失。
已经看到出口的光亮,虽然他们还不敢放松警惕,但心中不免多了丝愉悦的情绪。
十几秒后,毛利兰抵达了台阶,仁王雅治不想再被喷一脸水,就超过了松藤丽莎第三个登上楼梯。
但谁也没料到,松藤丽莎爬上台阶时还能再摔一跤,她膝盖“噗”地一声摔在地面上,腿却把半个身体伸出管道口的幸村精市踹下了中间的空隙。
“意外”发生地突然,赤井秀一再手疾眼快也没能拽住幸村精市的身体。
幸村!作花桪咬了咬舌边的嫩肉,用疼痛来刺激自己不要失控。松藤丽莎即便装得再像意外不小心,他也能看出来那就是故意而为之。两回了,这女人是逮着一只羊薅啊。
幸村精市下坠了好几米才停下来,他状况不太妙,双手被翘起的墙皮如同扁细的刀片般剜开一长条,顿时血流如注,只剩零星的筋膜让垂下来的带红肉的皮与手臂相连。
河流上跃跃欲试的鱼跳上来在悬挂的少年腿上咬下了几块血肉,最骇人的是鱼身上携带的河水,迸溅在少年身上腐蚀出不少崎岖的血洞,露出森森白骨,血液很快在河水上晕染出圈圈层层的红。
“快救人!”赤井秀一捉住麻绳把生命垂危的少年往上提拉。
仁王雅治和毛利兰手忙脚乱地把幸村精市吊上来,松藤丽莎好像被自己造成的意外吓傻了,无力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但棕发遮蔽下的眼睛里,是得意洋洋和狠毒算计。
她当然是故意的,创世这玩意她专门研究过,说是通关时间最后一名抹杀,其实有漏洞可钻,只要有个人死在通关过程中,死掉的人就永远会是最后一名。这副女人身体弱的要死,不耍点手段可活不到最后。
看蓝发小鬼这出血量,应该活不了多久了。谁叫你那么倒霉在我身后呢,可惜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松滕丽莎假惺惺忏悔道,还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仁王雅治一生从未对女孩子发过火,此时都想对松藤丽莎破口大骂,并给她一巴掌。在这虚情假意装给谁看呢,做错事还不来帮忙弥补一下,说道歉有什么用。
不过还是精市要紧,仁王雅治想起作花桪上场之前递给他们的唇膏管,摸了摸幸村精市的口袋,东西还在。
他打开盖子,里面居然是血。这是作花桪的血液,仁王雅治很快反应过来。但时间容不得他去仔细思考作花桪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血液当做救命法宝给他们,仁王雅治把血液灌倒了幸村精市口中,给发白的唇增添了几分真正的血色。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