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将白月的提醒抛到了脑后,根本不愿意离开。
白月见他卑微地乞求,明明非常气他不听自己的劝告,但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她不得不现出身来。
“你不是在找我吗?”
“你不是想要见我一面吗?”
“那就跟我来吧!”
随即,只见她化作一团黑雾,瞬间远去。
“是她!”
“难道她真的是小雪?”她一身黑袍,黑纱遮面,这让陆绝尘想起了一个人来,那就是曾经在平丘出现过的黑袍人。
再次相遇,通过那冰冷的眼神,他终于可以确定她的身份,她的的确确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小雪。
“小雪!”他轻声呼唤一声,就瞬间追去。
在他们走后没多久,五位神主就带着一众山神赶到了。
在神灵城外稍微停留,黄龙神主二话不说,就带着其它四位神主与一众山神向陆绝尘追去。
然而,当它们追到首阳山之后,就将陆绝尘与白月追丢了,因为此时的白月与陆绝尘为了避免被它们追到,都已隐去身形,凭空消失了。
不过,中山经毕竟是黄龙神主守护的地界,任何生灵都是它的眼睛,所以只要陆绝尘与白月还在中山经,那找到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也是为何陆绝尘与白月明明在它们到达神灵城之前离开的,它还能发现陆绝尘与白月的原因。
“给我找!”
“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一定要将他们找出来!”
随即,凭空出现一幅画面,画面里的场景正是陆绝尘赶到神灵城外,以及离开神灵城外的场景。
“是他!”
“他是那罪人!”
“他竟然来了中山经,而且目的地是神灵城,难道他也是想要报复余荣”不待一些山神说完,余荣山神就连连怒吼道:“是她!”
“就是她!”
“就是她灭掉了我的一缕神魂!”它盯着画面里出现的黑袍人,怒不可遏,但首山与洞庭两位山神盯着黑袍人,则并未动怒,只是一脸凝重。
因为在黄龙神主的操控下,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画卷,不但能让一众山神看到陆绝尘与白月的相见,就连他们的对话,也被一众山神得知了。
“那罪人叫她‘小雪’,难道是她?”
“她也还活着?”
“可这怎么可能呢?”一想到白月曾经被己全破了元婴,还被困于困仙阵中,与陆绝尘一起渡劫,首山与洞庭两位山神就不相信她还能活下来。
但是,又一想到陆绝尘都能活下来,它们就不得不认清现实,猜测道:“如果真的是她,那这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毕竟,除了陆绝尘那个罪人以外,想必也就只有她,最希望人妖两族,以及我山神一脉覆灭了吧!”
“无论是百年前的恩怨,还是千年前的仇恨,她都有理由向我们复仇,而复仇最好的方式,不就是让我们自相残杀吗?”
“只是那噬神决,她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难道是从哪里所得吗?”两位山神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些,也都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昆仑虚。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它们必须要找到陆绝尘与那黑袍人。
于是,画卷消失,其它山神相继离开后,它们与余荣山神也一同离去。
第十山脉的勇石山,无草木,多白金、金水,便于藏身。
白月来到一处天然洞穴,就快速进入其中,而陆绝尘追来后,在洞穴外设下结界,也进入了其中。
“小雪,是你吗?”陆绝尘看着眼前的黑袍人,紧张得浑身颤抖,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羽士,反而更像一个凡人。
白月见他如此失态,眼里也尽是期待的神色,终是不忍让他失望,取下面纱,静静地看着他。
再次看到那冰冷的眼神,熟悉的面庞,陆绝尘终于忍不住落泪,快速冲了上去。
“小雪!”
“真的是你!”
“你还活着”他将白月拥进怀里,死死抱着,不肯松手,嘴里也不停地念叨着,但他的这番举动,白月却表现得十分平静,既没有高兴,也没有生气。
直到过去很久,她才冷冷地问道:“你还要抱多久?”
“抱多久?”如果可以,陆绝尘只想一直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但是他听得出来,白月这是想要与他保持距离,于是他不得不松手,后退一步。
“小雪,我”现在的他在白月面前,就像一个做错的孩子一般,根本不像一个天道境巅峰的羽士,这让白月心疼不已,却不得不冷漠地说道:“无论是白素雪,还是白倾城,一百年前,她就已经死了。”
“如今的我,只是白月,万妖宫的宫主!”
“以后”她本想让陆绝尘不要再叫她小雪,或是叫她倾城,但是一顿之后,她就森然说道:“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因为你阻止我给父亲报仇,你就是我的仇人!”
“小雪,我”陆绝尘很想解释,但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口,最终选择道歉,并且承诺道:“小雪,我错了,我不会阻止你复仇了!”
“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要与你一起面对,你想要杀谁,我就杀谁,哪怕”
“哪怕成为你复仇的工具,我也在所不惜!”他很想这样承诺,但是白月明白他的心意,当即打断他,冰冷地说道:“陆绝尘,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白月,不是白素雪!”
“百年前,当我死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自己的仇,我自己会报!”
“我的仇人,我自己杀,与你无关!”
“你已经见过我了,该说的,我也已经说了,你走吧!”
“以后,也别再来找我!”
“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说出这话时,她气势外放,天道境巅峰的威压顿时肆虐周遭,陆绝尘也被逼退了数步。
其实,他不是被威压逼退的,而是被白月的话给打击到了。
“不!”
“不是这样的!”
“小雪,我知道,你是不想连累我,才如此决绝的!”
“一定是这样,对不对?”
“对不对”他猜得不错,白月就是不想连累他,所以才不得不如此绝情,但是见他泪流面面,痛苦不已,白月却还是会心痛不已。
“傻子,对不起,为了不让你再次受到伤害,我只能那么做,也必须那么做,希望你不要怪我!”虽然她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太过绝情,但是在陆绝尘面前,她却不敢表现出半分心软。
“陆绝尘,你少自作多情!”
“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白素雪、白倾城吗?”
“你只知道我还活着,可你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你知道我过去一百年经历了什么吗?”
“如果你知道,你还会以为,我会不想连累你,就赶你走吗?”她依旧绝情,只是不想再给陆绝尘任何希望,只有如此,她才不会连累到他,才能保护他。
然而,陆绝尘寻她百年,等她百年,甚至还会一直等下去,又怎么可能因为她几句绝情的话,就绝望呢?
况且,陆绝尘一直视她如命,哪怕她再怎么绝情,她都是陆绝尘的命,陆绝尘又怎会弃她不顾?
“小雪,我确实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也确实不知道你过去百年,都经历了什么!”
“或许过去的经历真的会改变你,让你如今只想复仇,但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等到你,就绝不会再离开你!”
“我的命是你救的,就是你给的!”
“你要杀我,随时都可以!”
“只是你想让我离开,我是不会答应的,我死也要留在你身边!”
“一百年前,我没能保护你,从今以后,即使我依旧无法保护你,我也绝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
“即使要死,也必须是我先死!”他语气坚定,眼神倔强,铁了心不会离开白月,这让白月不禁感到一阵无力。
“傻子,你要让我如何做,你才肯离开我啊?”白月本想告诉他,自己是如何复活的,又经历了什么,从而让他明白自己是真的变了,真的不会关心他了,但是她知道,无论她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心了。
“陆绝尘,我说过,你少自作多情!”
“想让我陪你一起生,一起死,你凭什么?”不等陆绝尘回话,她就接着说道:“想要留在我身边,可以!”
“等你拥有足够的实力,再来找我!”
“没有成仙之前,我不想见到你,因为我身边不需要废物!”
“现在,你可以滚了!”她依旧绝情,甚至尖酸刻薄,只为赶走陆绝尘,可陆绝尘偏偏不上当,反而解释道:“小雪,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
“我是绝不会连累你的!”
“虽然我还没有成仙,但是有三世前辈在,即使仙人降临,我想要离开,也休想留得住我!”
说着,他就取下后背上的三世剑,继续说道:“小雪,三世前辈与小面一样,也是仙剑,有他相助,我们不但可以躲避任何攻击,还可以瞬间穿越到任何地方,谁也休想留住我们!”
“即使山神一脉的诛仙阵,也一样无法奈何得了我们!”
“所以,我能帮到你的,你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看着他手里的三世剑,白月有些犯难了。
她倒不是想要将三世剑占为己有,而是因为有三世剑在,她再以陆绝尘无法守护自己为借口就已经不合适了。
不过,她还是冷漠地斥责道:“废物,你就只知道依靠外物!”
“难道一百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一百年前,如果你不是过分依赖两面,如果你的实力足够强大一些,那我又怎么会死?”
“现在你又要依赖外物,难道你还想害死我一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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