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颜收到了一封信,一封她的父亲申展寄来的信,信中说道,她的母亲重病,因此她的父亲便派人去了陶仁府中接她回家,结果却听到门子说她被陶仁带到了军营。申展没有办法,只能四处托人,后来这封信终于在经手了许多人后才辗转到了申颜的手中。
“母亲怎么会突然病重呢?”申颜突然有些慌了,她不知道这封信花了多久才到达她的手中,她也不知道母亲如今的情况如何,她担心自己还来不来得及见母亲最后一面。
申颜心急如焚,因此连陶仁给她定的规矩都忘了,立马便要跑出去找陶仁。不过在她掀开账帘,看到营帐外竟然有那么多的男人。而且几乎所有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睛就不再动了。
她因此瞬间清醒了过来,她这是在干嘛,这里可是军营,她只能等着陶仁回来。
当晚直到深夜陶仁才回来,跟平时一样,申颜早已睡着了。他自己将外衣解下,身体虽然还带着些寒气,就已经摸到了被窝里面,不过在碰到申颜的身体时,陶仁才发现她并没有睡。
不仅如此,申颜似乎还很抗拒陶仁的触碰,并且一直侧身背对着陶仁,不愿转过身来。似乎在闹什么脾气,不再是之前那副温柔体贴的样子。陶仁因此察觉出了有点不对劲,便强行将申颜的身子转了过来,却看见申颜满脸的泪水,她正在偷偷地哭泣。
陶仁一下子便心疼起来,他俯下身亲吻申颜脸上的泪水,柔声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申颜只是摇了摇头,却什么也不说,同时还似乎在极力地克制自己的眼泪。
陶仁只能接着哄道:“没事,有我在,你说出来,我才能帮你解决不是吗?”
申颜听了,这才说道:“将军军务繁忙,贱妾的事情又怎敢劳烦将军费心呢。”
陶仁着急的说道:“你这个挠人的小心肝,我的心都要碎了,你快些说吧!”
申颜这才把接到了父亲的信件,得知母亲病重的消息告诉了陶仁。陶仁听了,沉默了一下后便说道:“百善孝为先,你应当先回去尽孝,我明日便派人送你回家。”
谁知听了陶仁这么痛快的回答后,申颜竟然有些生气了,“哼,将军就是希望贱妾赶紧走,你好去见别的女人吧!”她有些吃醋的说道。
陶仁哄她道:“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哭得跟个猫儿似的,我哪里舍得你走。再说了你看这儿除了你,我哪里还有别的女人。”
申颜想了一想后,才说道:“那将军可要等我,我回来前不能乱碰别的女人。”
“当然等你”
“情报果然没错,”陈将兴奋地说道。他甚至还让属下多给他倒了两杯酒,在连饮了几杯后,陈将跟姬无言说道:“无言兄,你可有兴趣跟我去见识见识那位军师。”
“可是那位名唤陶仁的军师?”姬无言问道。
“哈哈,就是他,他被我用计擒来了。”陈将得意地说道。
“听说此人聪明绝顶,我着实也想见识见识。”姬无言平静地说道。
“哈哈哈哈,”陈将仰头哈哈大笑,“那一同走吧。”
陈将账中,一个锦衣男子正襟危坐,若不是他被厚实的手链和脚链拷着,不知情的人恐怕会以为他才是账中主人。
将士为陈将掀开营帐,姬无言便跟在陈将身后进入,因而陈将才没有注意到姬无言表情里的变化。这虽然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陶仁,心里也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像,实在是太像了。”陶仁实在是太像其父季常和其兄季梁了。
不过好在陈将并没有相同的感受,或许是因为他并没有见过先君季常年轻时的模样,而且其父陈光对于季远并没有死,而是太监替他顶包的事,并没有告诉陈将,所以陈将心中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却也并没有往陶仁就是季远这方面想。
他入帐后,并没有立刻与陶仁说话,而是先注意到了束缚陶仁手脚的铁链。因此他立即呵斥账内的将士道:“大胆,怎能如此对待先生,还不快给先生解锁。”
一旁的将士连忙掏出钥匙将陶仁的手链,脚链解开。
而陶仁的手链和脚链被解开后,也并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他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陈将,等待他先说出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果然,陈将直截了当地说道:“先生如此大才,袁时行不过乡野匹夫,如今又没了先生为军师,我要打败他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先生若此时愿意弃暗投明来帮我。待我成就大业,我愿许先生以高官厚禄。”
陶仁听了后,不屑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答道:“就算是给我宰相之位,又有何贵!”
陶仁见自己这句话说出来后,陈将的脸上开始有了愠色,便又接着说道:“我已为梁军军师,若是易主便是不忠。袁将军乃我兄,我若弃他,便是不义。我若舍梁而投陈,便是不忠不义。人生于天地之间,以忠义为立身之本,我若舍弃忠义,又与猪狗何异呢?不过”陶仁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想来是不会明白的,毕竟你营中的人都是此辈。”接着,陶仁整理了一下衣袖,挺直了腰杆说道:“罢了,我已不愿苟活,因此不想再多费口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将果然大怒,一把拔出腰间的宝剑,便想要杀他。
幸好姬无言及时拦住了,只见姬无言对着陈将摇了摇头后,陈将便立马冷静了下来。
而后,姬无言将陈将带到军营外,才对他说道:“陶仁不过是在激你杀他,让他保全一个忠义的名声罢了,你若真的杀了他,便是中了他的计了。陶仁如今被咱们擒获,为今之计,你最应该做的就是对他好。一则,你这么做了之后,无论陶仁最后会不会回到袁时行身边,袁时行恐怕都很难再像以前那样信任他了!信任就像是沸腾的水中的气泡,只要你扎上一根刺,泡泡就会破了。二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袁时行不过是他的结义兄弟,陶仁愿意为他效力不就是以为袁时行对他好吗?你若也对他好,甚至比袁时行对他还好,说不定他的心不知不觉就会向着你了。这样一个人才,杀了可惜啊!”
陈将其实也舍不得杀陶仁,但是陶仁刚刚对他的羞辱,真的把他气到了。不过陈将在听了姬无言一番劝解后,思索了一会儿,觉得有些道理,这才放了陶仁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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