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赛特当然不知道那边的几人在腹诽他并且达成了互不侵犯共识, 他只是认认真真地给琴酒调了杯阿尼赛特和琴酒组成的银色子弹。
“大哥,你的酒。”阿尼赛特将酒杯推到琴酒面前。
琴酒迅速地伸手去拿酒杯, 刚好碰到了阿尼赛特还没有放开酒杯的指尖。
阿尼赛特迅速收回手, 脸上的表情不变,两个人陷入了微妙的气氛之中。
基安蒂远远看着这边冒粉红泡泡的背景,强忍住莫名升起的反胃感,告诉自己, 阿尼赛特是个好人, 琴酒也是个好人, 他们俩是我基安蒂的好兄弟,忍着!
休息室的入口处又传来脚步声, 这次的脚步声比起之前琴酒来的时候更加密集, 而且也不像琴酒一样走路没声音。
正在准备恶作剧的三人组第一时间看见了进门的贝尔摩德和她身后的三个人, 互相交换眼神以后,由基安蒂率先挑起战火。
没办法, 科恩不爱说话, 卡尔瓦多斯在贝尔摩德面前说不出话。
“喂, 贝尔摩德, 这就是你带来的新人?”基安蒂侧过身子去望贝尔摩德,“看起来都被你收服了啊。”
贝尔摩德本来就是著名影星, 她使用自己的明星身份的时候, 后面是经常跟着保镖的, 现在他身后跟着三个脸长得不错,身材也相当之好的男人, 确实很像女大佬出街身后跟着三个小弟兼保镖。
“怎么?你想要?想要小弟自己去找, 找不找得到就是你的问题了。”贝尔摩德也坐到了吧台边, 正好在三人组和琴酒中间。
她看见了现在唯一站在吧台内侧的阿尼赛特, 对他招招手:“阿尼赛特,给我来杯酒。”
“自己倒。”琴酒抓住了阿尼赛特的手腕,看起来是拉住了他,不让他过去。
但是其实阿尼赛特也没有想要过去的想法。
“对啊,贝尔摩德,你自己倒嘛,要小弟你自己去找,阿尼赛特是琴酒的。”基安蒂见到琴酒很不给贝尔摩德面子,高兴地喝了一口酒。
琴酒真够兄弟!
“你想喝什么?”卡尔瓦多斯站了起来。
在基安蒂看叛徒的眼神中,卡尔瓦多斯给贝尔摩德倒了一杯苦艾酒。
“喂,新人,你们的代号是什么?”基安蒂生气了,她不再去管叛徒卡尔瓦多斯,而是问贝尔摩德领来的新人,“我是基安蒂,这是科恩。”
科恩对新人点点头当做是打招呼了。
其实基安蒂对新人没什么恶意 ,她的仇恨已经完全被贝尔摩德拉走了。
新人各自报出了自己的代号。
金发黑皮的“涩谷辣妹”的代号是波本威士忌;留着小胡茬的是苏格兰威士忌;长头发的是黑麦威士忌。
基安蒂随机从桌子上抽选了装满奇怪的混合酒液的杯子递给了三名威士忌,每人一杯,刚刚好。
“来来来,尝尝看,阿尼赛特特调酒,贝尔摩德都没机会喝的。”她热情地向三人介绍。
波本警惕地接过酒杯,轻轻闻了一下,想要闻出杯子里有没有下毒。
其他两人也非常谨慎,没有直接入口。
只是他们警惕的原因各不相同。
波本是觉得人生地不熟的,基安蒂给他们酒可能是不怀好意,但是黑麦和苏格兰却是见过有人喝阿尼赛特调的酒吐出来了的。
可能是薄荷的味道实在是太重了,它非常霸道地掩盖住了其它调料的味道,让人难以辨别到底里面有什么。
苏格兰瞥见了一旁阿尼赛特饶有兴趣地观察他们三个的余光,想着自己好像得罪过阿尼赛特,再得罪他被容易穿小鞋不利于卧底任务,便鼓起勇气,屏住呼吸(注),一口灌下了杯子里所有的不明液体。
浓烈的薄荷味刺激着苏格兰的味蕾,其实不算很难喝,因为确实,薄荷提取液放太多了,基本上已经掩盖住了其它所有的味道。
清爽刺激的气息顺着苏格兰的鼻腔一直上彻到头顶,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精神了。
另外两人发现苏格兰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便放心了。
黑麦威士忌想,可能是阿尼赛特的调酒技术提高了,也可能是他上次给麦卡伦威士忌的那杯酒根本就是故意弄得很难喝的。
他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液,被那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刺激得脸都要皱起来了。
但是不行!
黑麦瞥了一眼同样端着杯子喝了口酒的波本,对方的喉结因为吞咽酒液而上下滑动,他已经喝下了杯子里的不明液体,但表情没有变化。
不能输给波本。
黑麦强忍着反胃,故作矜持地又喝下了一口酒。
波本也在用余光观察着黑麦的表情。
俩人视线交错的一瞬间仿佛闪过火花带闪电,他们默契地收回目光,把注意力移回杯子里来。
波本迅速记忆着酒吧里的人,这些人全部都是组织里有代号的中层以上成员,他只认识其中一部分。
从美国一起来日本的苏格兰、黑麦、贝尔摩德,还有琴酒和阿尼赛特,在日本这段时间打过几个照面的基安蒂和科恩,还有一个是他在贝尔摩德身边见过几次的卡尔瓦多斯。
休息室靠近吧台这边就坐了这些人,稍远些的地方,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成员在聊天,因为距离稍有些远,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休息室昏暗的灯光也让他们的脸难以被辨认出来。
“琴酒,阿尼赛特,你们那个任务完成了吗?”贝尔摩德用一只手拎着卡尔瓦多斯给她倒的酒,慵懒地倚靠在吧台一侧,问道。
她的动作十分娇俏可爱,像是几十年前镀金时代的美国电影里的女主角。贝尔摩德,或者说她的对外身份沙朗温亚德和克丽丝温亚德都是美国人最喜欢的那种金发碧眼长相甜美的美国甜心,而且她演技精湛,胜过大多数同时代女星。要不是自称身体不好并且难出戏,每演完一部戏需要很长时间修养,也因此很少接戏,温亚德母女的事业都可以更上一层楼。
“待会发给你。”阿尼赛特回答道。
“好。”贝尔摩德的目光从阿尼赛特和琴酒身上滑过,在俩人身上来来去去,她又问,“琴酒,真的不要个新人?这三个新人里面可有两个是你们发掘出来的。”
“不用。”琴酒很果断地拒绝了,他站了起来,“阿尼赛特,走。”
阿尼赛特小幅度地向基安蒂和科恩点点头表示道别,跟着琴酒身后走了。
“贝尔摩德,还有我的事吗?没有我就走了。”波本终于靠意志驱散了嘴里那可怕的味道,他问贝尔摩德。
“记得跟进。”贝尔摩德挥挥手,“没有你们三个的事了,记得跟进任务。”
她说的还是那个议员的任务,至少当前,在没有新任务派发下来的情况下,这个任务对于今天刚拿到代号的三人组来说是最重要的。
波本要离开了,苏格兰和黑麦也不打算在这里久留。
他们三个一起到了停车场。
来这个基地的时候苏格兰是和黑麦一起来的,波本则自己一个人。
他们毕竟之前是分属于情报部和执行部的,虽然因为任务暂且合作,但是住在一起还是不太舒服。
“诸……黑麦。”苏格兰对着黑麦威士忌挤了挤眼,“去陪你女朋友吧,你拿到代号了这个消息肯定要先告诉她。我相信波本愿意送我回去的。”
“是吧?”他转头看着波本。
波本“啧”了一声,带着不太爽的表情微微点头,看起来很不情愿。
对于这个最近混的还蛮熟悉的“临时搭档”的贴心,黑麦没有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
自从他在美国接触到了阿尼赛特,被对方拉进处理麦卡伦威士忌那个任务之后,他就再没和明美见过面了,虽然一直有发短信交流,但是总没有见面好。
他确实是该先把这个消息告诉明美。
“今天晚上不回安全屋也没关系哦。”苏格兰威士忌暧昧地眨眨眼,在关上车门前对黑麦威士忌说到。
明明他是日本人,只是前段时间暂时被琴酒带到美国了而已,但是就是在美国那么十来天,苏格兰好像就已经被美国开放的风气传染了。
波本把车开得飞快,一溜烟就不见了。
他好像忘了早上贝尔摩德是坐他的车来的,现在没有司机了她怎么离开。不过反正有的是自愿给贝尔摩德做司机的人。
波本一路压在即将超速的线上,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到了他的一间安全屋。
虽然普通成员一般是没有安全屋这种东西的,但是他毕竟是“神秘主义者”。
波本和苏格兰在进入安全屋以后并没有说话,而是先用安全屋里的设备互相扫描了一下对方的身上,确认没有监听的东西,然后才有人开口。
“hiro……”
“zero。”苏格兰微笑着,就好像还在警校的时候那样。
俩人一时半会没有办法一下说完为什么自己突然来到这个国际性的犯罪组织里卧底了,更何况有些事情不能说。
其实他们发现对方有许多天了,虽然并没有进行过私下的谈话,但是他们两个对于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处于如今的处境下已经有了基本上完整并且正确的猜想。
结合自身的情况,再结合卧底以来在组织里的所见所闻,他们对于自己和对方会被派来卧底的理由很清楚。
所以两个人一时都没有什么可以深入交谈的话题。
“我们还是互相叫对方的代号吧,这样比较安全。”波本说道。
“当然。”苏格兰点头赞同,他笑道,“刚才你反应就很快。”
“那当然,我们俩可是很默契的!”波本显然对于他们两个联手玩弄了黑麦威士忌感到高兴。
两人笑了笑,气氛又沉默下来了。
“对了,波本,说到水坝你会想到什么?”苏格兰打破了沉重的氛围,问道,“如果再加上cia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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