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不老实”。付南本想将余佘留在自己身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危险,他决定尝过味道还是赶紧杀了吧,他真怕哪天这个人就咬断了自己的喉咙。
余佘连一点眼神都不想分给他,他刚才将另一个蛋埋在了大雪里,希望这个畜生别找到他。
“把他绑起来”。付南指使着身旁的一个兽人道。
那兽人拿着鹟做的荆棘藤绳子,靠近了余佘,此时异变突起,天空中猛地劈下一道电光,威力巨大到兽人瞬间被烧成了焦炭。
巨鹰落在余佘的身前,心疼地啄着着他的头。
余佘看到赢的那一刻,受过的所有委屈都好似被放大了好几倍,他变成人形,搂着赢低下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
“我们的孩子有一个死了,他杀了我们的孩子”。
赢把余佘放在一旁,用翅膀拍了拍他,他的兽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空气中都有电光缭绕,劈啪作响。
他死死地盯着付南,周身的电光如一条紫黑色的河流,向他奔腾而去。
付南的腿都在抖,他强忍着自己不要太过失态,站在原地,但在蕴含着高压高能的雷电袭来时,他还是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但好在雷电来得较快,他还未来得及将喉头的大叫喊出声。
奇怪的是,付南居然好好的站在原地,什么事也没有,赢又是了几次,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想起上次鹟从他手里逃跑时的情景,皱了皱眉。
余佘也一直盯着这边看,他略微思索一下便知道了,多半是付南穿了什么绝缘的东西,他还在想着解决办法,但他们已经打了起来。
有的兽人身上和付南一样,雷电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但赢即使是强健的肉身,也很凶猛,他在空中灵活地躲避着技能,同时还能反击。
赢一边应付着他们的进攻,一边想着为什么他们会没事,他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绝缘不导电的东西,因此倒是被他们缠了好一会。
付南以为他已是强弩之末了,从混乱的团战中退出,走向了一旁的余佘。
赢一直注意着余佘这边的动静,见那蜘蛛不怀好意地奔余佘而去,挥动着翅膀打开了两个兽人。
他考虑不到什么绝缘,他想到的是力度不够,身体回应了他的想法,周身紫黑的电光霎时变成了墨黑色。
那道黑得浓稠的雷电让付南感到危险,他停下来迈出的左脚,转过头看到了他午夜梦回无比熟悉的一幕,那道黑色的雷电。
在高压的雷电击透他身上的防护服时,他还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努力避免了,还是发生了,如果他看不见自己的未来,就不会去避免,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杀掉鹰,那么结局会是什么样的。
电流产生的高温灼烧着他的身体,在临死的那一刻他想,到底是被鹰杀死是结局,还是因为预见结局而被鹰死?
但恐怕得不到答案了,一阵冷风吹过,黑色的灰尘四散而去。
余佘哑然,这个人算是他的亲人,在他死的这一刻自己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难过,只是恨意得到了纾解,随后而来的就是空荡荡的悲痛,他的孩子是无辜的,可是那个小生命却消失了。
众兽人见祭司死了,就像没了主心骨,都呆愣在原地,不知怎么办好。
“赢,我们走吧,蛋还在雪地里,我怕时间长了有危险”。
余佘不想再面对这些糟心事,他只想找回自己的蛋,然后回到家中,窝进赢炙热的怀中,睡一觉。
那些兽人没了狡猾的付南,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杀与不杀没什么所谓。
赢抱起余佘就离开了,兽人们也没有阻拦,根据祭司说的大家都会死在这样的一天,可是现下他们都还活着,既然那个预言没有实现,赢也不像要杀他们的样子,他们又何必与他过不去。
赢刚才那一下,就让他们漏了怯意,若真要继续,怕是会真应了预言,他们也不是无牵无挂,没人傻到明知会死还要送命。
余佘回到了最初的山上,从雪堆里挖出了自己埋下的蛋,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生完蛋后他就晕过去了,醒来面对一模一样的蛋他还发愁哪个是哥哥,后来想着等破壳的时候谁先出来谁就是老大,没想到就剩一个了。
赢把他和蛋环在怀中,余佘又哭了好一会,他似是想起什么般骤然抬起头:“赢,我们下去找找吧,万一蛋还活着呢”。
余佘望着山下朦胧的雾气,不管他的蛋是死是活,他都想把他找回来,即使下去可能见到的只是一堆破碎的蛋壳。
赢只是顺从地伏下身,以便余佘能够爬到他的背上,余佘又重新燃起希望,二人往山脚而去。
鹟自知自己没什么战斗力,又被余佘石化了一条腿,因此他早早地就躲在战场的一旁,伺机观察情况,没想到祭司居然都死了,他赶紧拽着肚子里有他后代的顾钰逃跑,等他们回过神,怕是下一个要杀的就是自己了。
鹟的兽形是一支体型特别小的鸟,因此不能带着顾钰,顾钰只能在他身后跟着跑。
他怀着孕身子重,又不敢跑得太快,鹟还一直催促他快些,他受不了了瘫坐在地上,不跑了,他知道,鹟还期待着他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会丢下他。
果然鹟飞出去有一会,才发现身后跟着的人不见了,他的鸟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之色,等这个只会拖后腿的雌性把孩子生下来,他就杀了他,真麻烦。
可他还是要飞回去,看看他又要作什么幺。
“你停下是准备等死吗?”鹟扇动着翅膀在高空俯瞰着这个弱鸡雌性,他看着比白蛇强壮许多,怎么和那条白蛇差这么多。
“你能不能看看我,我大着肚子怎么跑,你倒是溜得快,合着这孩子就是我一个人的呗,你管都不管啊”。
顾钰有了筹码,说话语气也强硬了起来,反正鹟肯定是不能杀了他的现在。
鹟忍了忍,他也知道僵持下去也没用,他扫过一旁的树枝:“我用树枝给你做个床,你躺在上面我拖着你行吧”。他可以控制树木拽着这个废物雌性。
这次顾钰没意见,答应得很痛快:“那你快做吧”。
鹟又用绿豆大的鸟眼瞪了他一眼,随后变成人形去折树枝。
树枝还有些韧性,他折的时候费了些力气,总算是揪下来一根,因为震动而落得雪洒了他一头,让他更加焦躁,狠劲踢了两下树干。
结果树上落下来个不知什么东西,砸在他的头上,给他砸得倒在了雪堆里。
鹟爬起来后一瘸一拐地走向了滚到一旁的重物,等他看清是什么东西后,喜悦溢上他扭曲的脸。
他摸着光滑的蛋身,笑得弯下了腰。
这是赢的蛋,这么高掉下来被树接住了,真是命大,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利用这个蛋。
他眼珠一转,脑子里构建了一个绝妙的想法,他要给这个蛋孵出来,然后告诉他自己就是他的雄父,再利用他去杀赢,他想想就迫不及待想看到赢的孩子叫自己雄父的一幕。
他压抑着自己兴奋的内心,编了个简易的木床,嘱咐顾钰好好孵这个蛋后,就拖着他们两个向远处飞去。
余佘和赢在他离开不久就赶到了山脚,两人找遍了这片区域,也没有看到蛋的碎片,余佘又是惊喜又是担忧,没找到是不是还说明他的蛋没碎,可是找不见是去哪了呢。
两人搜寻着雪地中的蛛丝马迹,直到在一处看到了一个深坑,正是被鹟砸出来的雪堆。
余佘赶紧观察着四周是否有痕迹,瞧见了树上折断的树枝。
“赢,蛋应该暂时没事,他好像是被人带走了”。余佘指着雪地上的一道拖曳的痕迹道。
“他们应该是往这个方向走了,我们快追”。
余佘赶紧跳到赢的背上,同时他的周身出现了一堆水珠,呈现着外围的景象。
谁能带走他们的孩子,余佘稍微动点脑子都可以想到,只有一直未出现的鹟,也多亏是他,不知道带走蛋是琢磨什么坏事,若是其他脑子简单的兽人遇见了,怕是会直接把蛋敲碎以绝后患。
可二人一直追到太阳落山也没有追到,余佘心里更为焦灼,难不成是追错方向了?
就在余佘考虑要不要换个方向时,眼神凌厉的赢注意到了雪地上有脚印,应该是他们在这里停留过。
余佘庆幸如今是冬季,厚厚的积雪暴露了他们的行踪,二人饭都没吃,打气精神继续追去。
这一追就是五天,中途赢怕余佘受不住,硬是停下来找了些食物喂给他,因为耽误了些时候,余佘从那之后一直没有理他。
赢也只能期盼着能追到鹟,要是找不回蛋,余佘怕是不会原谅他。
鹟带着顾钰走走停停,这天中午顾钰又吵着饿要吃东西,鹟不耐烦地停了下来,变成人形,扇了顾钰两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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