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母后记得他母妃是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你不在意吗?”
太子皱了皱眉道。
“可是我已经没有事了啊,而四弟如今却只有祖母了。”
或许祖母都并不是是他一个的,因为他也很喜欢祖母呢。
太子心中想到。
“我只是觉得稚子无辜。”
太子一板一眼的说道,明明自己还是一个孩子,这模样把孟心给乐坏了。
“好了,苦主都不在意,母后还能做什么,况且做坏事的人已经得到了惩罚,母后还不至于牵连一个孩子。”
孟心说道,太子听到这也放下了心。
她从来不在意四皇子,她不会针对他,但是其他的也不会在做什么了,这已经是她最后的仁慈了。
“娘娘。”
“顾惜,你听到了吗,长安是无辜的,她真的是无辜的,你说我当初怎么不相信她呢,我怎么能不相信她呢,她当初在监狱该有多绝望啊。”
天后眼中含着泪,颤抖的说道。
“林氏。”
太后咬牙切齿。
“承才。”
“太后。”
一个满脸敦厚的公公上前。
“你去告诉陛下,这件事决不能姑息,我要让害长安的人千刀万剐,方能解我心头只恨。”
“是。”
“娘娘,消消气,如今真相大白,郡主以后还要靠娘娘啊。”
“十年了啊,长安被冤枉了十年,我只要一想到这十年,这心啊就止不住的疼。”
“奴婢明白。”
“郡主,你不开心吗。”
开心。
长安看着天空。
开心吗,当然开心啊,真相解开,她终于在这世间没有任何枷锁,又怎么能不开心。
“对了小德子怎么样了。”
“阿才哥这几天都在努力学习呢。”
春兰说不出他在做什么,只能想到他的认真说道。
“算了,你告诉他这几天先休息下,其他的事过几天再说吧。”
毕竟这件事爆发后,一时间姨母恐怕也顾不上四皇子的事情了,不过也不急于一时。
这件事情有上面几大巨头关注,自然效率也是极高,很快所有的真相都明了,林芯淑也在铁证下不得不承认当初的所为,至于她在大理寺那些话就没必要污染别人的耳朵了。
于威站在承天殿中汇报着此案的情况,想到林芯淑到如今依然没有悔改,一时间也觉得无论是云芳公主还是长安郡主遇到她都是一个错误。
“所有参与人员都在上面了?”。
“是的,陛下,当年从犯皆在上面。”
齐彦看着名单,上面的人大多已经不在了,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之女竟然能龙落到这么多人帮她做事,而齐彦也发现了帮忙的大多是洒扫宫女等不起眼的人,这一刻齐彦忽然有点疑惑了,感情这些从不被人注意的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能力。
他觉得他要查下。
“既然已经查清楚了,就按规矩办事吧。”
齐彦说完看着于威似是纠结。
“怎么,这有困难吗。”
“陛下,按理谋害皇室理应当诛,甚至按理满门皆因同罪,只是林芯淑是靳国公世子夫人,林芯淑的姐姐是齐威候世子夫人,这。。。”
“祸不及出嫁女,齐威候夫人就算了,至于靳国公,别忘了此事可是他们大义灭亲。”
“是。”
齐威候府。
林芯宇这一刻实在是坐立不安。
想到今日收到娘亲的信,让她不要再回来。
她实在放心不下。
不顾下人的阻拦回到了娘家。
只是刚到的时候就看到抄家的一幕。
“娘。”
林夫人被戴上了手撩,听到声音。
这才急了。
“你这孩子,你来干什么,你现在可是齐威候世子夫人,女子出嫁从夫,这里和你没关系了。
娘,你说什么,我是你的女儿,我。。。”
“姐,你快回去,你现在代表的可不是你自己。”
林芯城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也连忙说道。
“快点,别让娘担心。”
林夫人知道自己和芯城是逃不掉的,好在陛下亲自说了祸不及出嫁女。
这才让她心里稍安,看着赶过来的女婿,林夫人稍微放下了心,但是又有点担心。
她们拖了她的后腿,以后她会好好的吧。
“相公,你放开我,我要陪着娘亲。”
“你陪着他们,也是陪他们去死,难道还有其他意义吗?而且你看那些官兵,你若是在强行去,恐怕他们不会留情的,如今岳母本就心烦,你还想让她为你担心吗。”
“那怎么办,我知道妹妹做错了,可是娘和弟弟是无辜的啊。”
齐文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我们先回去,找父亲和母亲,商量下。”
齐威候府。
众人坐在一堂。
林芯宇坐在椅子上低着头。
“陛下已经留情了,要知道当初先帝可是雷霆手段,我们应该庆幸此时的是陛下,不然齐威候府恐怕都不会存在。”
侯爷直接说道。
“而且当年有多少人殉葬,长安郡主都被迫和亲,十年生死不知,如今只惩罚了林家。”
林芯宇听着公公的话,脸上露出了绝望,忽然鼓足了勇气,走上前去跪在地上。砰的一声响众人吓了一跳。
“芯宇,你这是干什么。”
侯夫人看着她说道。
“父亲,母亲,芯宇自从嫁到齐威候府,承蒙你们照顾,只是可惜芯宇还未能报答你们,便连累了你们,虽然陛下亲口说祸不及出嫁女,但是芯宇自知有愧,再次恳请下堂。”
“林芯宇,你胡说什么,我齐文胜是这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吗。”
“你胡说什么,什么大难临头。”
侯爷直接啐了一口齐文胜。
齐文胜只是紧紧盯着林芯宇。
“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看着父母受苦,自己还能继续生活,若是如此我宁愿陪着她们,我知道这是我们应得的。。。”
“什么应得的,那是林芯淑,又不是你们。”
“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她是我妹妹,无论怎么样也逃不掉的,云芳公主失去了生命,当年多少无辜的人失去了什么,长安郡主遭受的苦难都是因她而起,我林家就算满门去偿还也是远远不够的。”
齐文胜听到正想说什么,就听侯夫人说道。
“若是今日出事的是我们,你也会这样吗?”
“当然不会,芯宇岂会如此。”
侯夫人欣慰的笑了。
“既如此我们又怎会如此。”
“可是。。。”
“芯宇,亲家母我们了解,在这件事中,我绝对相信亲家母和芯城是无辜的,如今林氏也被判凌迟,你父亲恐怕不能免难,但是其他的人还没有判,未必没有机会,但是恐怕最好的结局便是留下一条命了。”
“若是如此,芯宇也别无所求。”
侯夫人看了眼侯爷,然后又看向齐文胜。
“如今唯一可以帮忙的人也唯有长安郡主,阿胜。”
“母亲,你让我去找长安,我。。。”
“不行,郡主受了那么多的苦,怎么能让她为我们求情,这。。。”
“行了,我去问问长安,看她那边什么想法。”
齐文胜心里很纠结,但是看着众人的眼神,最终只能转圜了语气。
长安是他最好的朋友,堪比家人的存在,可是林芯宇是他的妻子,他两个都不能舍弃。
他不能自私让长安去原谅,毕竟曾经她经历的痛苦都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芯宇他也不能就这样让她去承担。
算了,大不了他和芯宇一起承担吧。
齐文胜如是想道。
长安接收到齐文胜的信,沉默了良久。
最终叹息了口气。
落日的余晖洒在长安的肩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温暖却又耀眼。
齐威候和侯夫人一直在等待着信息。
“相公,你。。。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若是我做了什么,你会怪我吗?”
齐文胜看着林芯宇问道。
“不会,相公无论做了什么,芯语都不会怪相公的。”
“我没有跟长安说你的事情。”
林芯宇轻轻的笑了。
“我知道。”
“啊,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齐文胜差点蹦起来了。
“因为相公是一个好人,不是一个未经他人苦,便要他人善的人,因为相公将郡主当做家人,而相公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家人为了自己的喜怒去退让的。”
齐文胜看着旁边一字一句轻声细语说道的林芯宇。
一时间有点愣神。
林芯宇脸上现着淡淡的微笑,耳边的碎发随着风轻轻飘起。
头发简单的挽着,没有一只首饰,但是却是如此耀眼。
“芯宇,但是我会和你一起承担。”
齐文胜握住林芯宇的手。
“相公。”
齐文胜笑了笑。
“你喊我相公,那你是我娘子,相公永远都要陪在娘子身边的啊,我想好了,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林芯宇很是感动,也很开心,但是也很悲伤。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救不了他们,也没有办法救,我就想好好陪着他们,以后的路我也不知道。”
“没关系,我陪着你,我们一起想。”
林芯宇哽咽起来,眼中的泪大颗大颗的掉落。
就在这时,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
“世子,世子妃,好消息,圣上赦免了林府的死罪,改为流放了。”
“什么。”
齐文胜拉着林芯宇的手连忙往声音的地方跑到。
“是真的。”
“圣旨已经传到大理寺了,只是流放到西北苦寒之地,恐怕以后不太可能能回来。”
“等等,你说哪里。”
西北苦寒之地。
齐文胜眼睛一亮。
长安,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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