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喝药啊。”
婢女哭泣的端着药碗,看着只消喂一口,对方就立刻全部吐出来的动作,急的只能哭着祈求。
其余的人跪在一地,面上带着恐惧,最后低泣的声音隐隐乱乱,让人不禁心生恐惧,拓跋无为来的时候,脑子一边空白,这声音只让他脑子一阵一阵的疼,刹那间什么头晕眼花,只能扶着一旁的柱子,才堪堪没有跌倒。
“皇。”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伤心还有恐惧。
拓跋无为忍着不适的身子直接往前方走去。
“皇。”
众人看到拓跋无为连忙下跪。
“贵妃怎么样。”
拓跋无为看也不看他们直接上前看着长安颤抖的问道。
他想伸出手却又不敢,只能两只手颤抖的在她附近摇晃。
“启禀陛下,娘娘她一直昏昏沉沉,而且高烧不退,御医开的药,她怎么也喝不下去,即使强行喂下去了,不一会,又,又会吐出来。”
婢女哭泣的几乎哽咽着。
拓跋无为坐在床边。
床上的长安早已烧的迷迷糊糊的。
婢女仿佛又有了勇气,强撑着说道。
“昨天,前几天陛下走后,娘娘就一直呆呆的坐在窗前,什么话都不说,后来不舒服也不说,让请大夫,她也不愿意,谁知道。。。”
拓跋无为伸出手贴在长安的脸上,眉头微蹙,脸上早已没有了那温和的笑容,而是那寒冰下逐渐融化的不舍和担心。
“把药给我。”
“是。”
拓跋无为伸出手,接过药碗,就拿起勺子给长安喂药。
长安很是抗拒,闭着眼睛,仿佛即使是闻到了味道也很难受。
“长安,乖,把药喝了就好了。”
奇异的长安慢慢不再抗拒,只是刚喂了口药后,就再次吐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为何喝了就吐,太医,这药你是怎么熬的,如此苦。”
皇,这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要是不苦了,那药就没什么效果了。”
“胡说,没效果,是你没能力,你若是做不到,朕不介意换个能做到的。”
拓跋无为的眼神阴鸷,瞬间让太医令噤声,他怎么忘了这人可是阎罗皇啊。
“怎么做不做得到很难回答吗?”
拓跋无为眼神温柔的继续给长安喝药,每次控制好幅度,即使长安吐了不少,但是至少还能喝一点进去,更别提,他直接掏出怀里的果子放入长安的嘴里。
那甜丝丝的味道瞬间让长安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下。
“是,臣立刻研究。”
“下去吧。”
“是。”
众人对视一眼,然后纷纷下去。
“拓跋无为,你别走,我不怕,我真的不怕。”
长安仿佛感知了什么,带着哭腔,很是难过,拓跋无为想把药碗放到桌边,就被长安抓住。
“好,我不走。”
拓跋无为慢慢的安抚着她。
“拓跋无为,我只是想要你活着,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低泣的声音此刻仿佛一把针密密麻麻的扎在他心间,连绵不息。
“你别不理我,不要不理我。”
长安紧紧的握着拓跋无为的手,仿佛被抛弃一般,只能这样抓住他。
“长安,我该拿你怎么办。”
拓跋无为无奈的声音慢慢响在空中。
我的生命终将结束,而你,该怎么办。
他的心中默默的补充,整个人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动作,生怕惊动了此刻已经慢慢昏睡的长安。
长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那刻真的觉得自己在做梦,她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生怕眼前的人会忽然消失,忍不住手上的动作收紧,生怕他消失。
拓跋无为看着长安这傻傻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傻丫头,我不是梦。”
原来长安不自觉的将心里的想法呢喃出声,而在这一刻,长安的眼泪落了下来。
“哭什么,我就在这,也不走。”
“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长安带着委屈,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拓跋无为认命的给她抹掉眼泪,却越抹越多。
“你身体还没好,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长安将拓跋无为的手握紧,放到自己的脸边,眨巴着眼睛。
“你还担心我吗?”
听到这句,拓跋无为是既联系又好笑。
“我不担心你,我来这干嘛。”
拓跋无为想起了什么就想起身。
结果长安看他要走,立马起身,一把上前抱住他,拓跋无为一时间没有防备直接摔回了椅子上。
“你别走,拓跋无为,我喜欢你。”
拓跋无为所有想说的话在这一句面前悉数被击溃,他的双手打开,以着一个奇异的方式半环着长安。
长安慢慢的松开拓跋无为,脸上带着坚定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只是当她看着拓跋无为又有点泄气,面色间也带上了小心翼翼。
拓跋无为心中很是复杂,只是看着长安,他的心就再也硬不下去。
他轻轻的笑了,摸了摸长安的头。
“傻瓜。”
长安的眼睛瞬间亮了。
“你,也喜欢我的对吗?”
“长安,你知不知我我。。。”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与时间和生命无关,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有多久,也不知道生命何时会消失,可是我相信,带着回忆和思念足以让我的生命很美丽。”
长安看着拓跋无为,打断了他所有未尽的话。
她什么都不怕,只是害怕他不喜欢她。
“你只要回答我喜不喜欢就可以了,若果不喜欢,我。。。”
长安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拥入怀中。
“长安,我只怕我陪不了你多久。”
拓跋无为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奈和沉痛。
“那就陪到你能陪的最后一天。”
长安慢慢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好,我陪你。”
安静的宫殿中,微风拂过,带起帘纱飞舞,仿佛在庆贺着什么,苦涩中终究会带着一丝甜,这一刻仿佛微风也在向他们祝贺。
“卖糖葫芦啦。”
“卖烧饼啦。”
喧闹的街道,一对璧人手牵手走在路上,女子面色间带着笑意,止都止不住。
“这么开心。”
“当然啊,好久没出来了。”
长安的右手被拓跋无为紧紧握着,长安不住的晃荡着,甜甜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甜味。
拓跋无为嘴角带笑。
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明目张胆,不过既然她喜欢,那也没什么。
“长安。”
“干娘。”
宋美溪挎着篮子准备买菜就看到前方的一幕,一时间忍不住以为看花了眼睛,毕竟那人可是。。。
视线看着二人交叠的手,最终认清了现实。
即使拓跋无为面色柔和,没有攻击性,宋美溪还是很紧张,毕竟知道他是谁后,心中自是带着一丝恐惧和尴尬。
毕竟她和卢智远的命运都是拜皇家所赐,可偏偏又是此人替他们平的冤。
“干娘,你来买菜啊,哇,这都是我爱吃的啊。”
长安自然的放开了和拓跋无为交叠的手转而挽起宋美溪的胳膊。
“对,哎,说来也巧了,今天我出门时,小山看到我,强烈要求跟着我去,只是他身子不好,我不让,他就提了要求,结果一听都是你爱吃的。”
宋美溪说到这也笑了。
“看来真是你们姐弟情深,心有灵犀一点通。”
“那我今天有口福了。”
拓跋无为走在二人的后边静静的挺渣前方的对话。
药馆中。
卢智远正在打扫药馆,看着另一边正在勤勤恳恳扫地的萧山,忍不住笑了下。
这小小的人,比扫把也高不了多少,此刻神情紧绷,仿佛在做什么大事一样,让人看着怎么能不笑呢。
不过卢致远不知道,此刻萧山还真是在做大事。
他扫地时的姿势,每一步都是有着讲究的,若是习武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与其说他在扫地,倒不如说是他在练武。
拖也哥哥说了,习武贵在坚持,而这坚持得体现在生活中,每时每刻都要练习,不能松懈。
萧山年纪小,此刻拿着扫把,又想着学到的招式,此刻颇有种神魔乱舞的感觉。
“哎呦,小山,你再干嘛啊,这扫个地怎么越扫越乱了。”
宋美溪一回来就被这满院子里的灰尘弄得忍不住咳了声,再看长安,早已被某人拉到后面,用袖子挡住了所有灰尘。
看到这幕,宋美溪忍不住感到好笑。
小山听到声音,正有点不知所措、欲盖弥彰之意,下一秒,看到熟悉的人,顿时兴奋的喊了起来。
“阿姐。”
宋美溪正往里面走去想接过扫把就被这兴奋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还没缓过来,接下来又是一阵黄沙飞过。
原来是小山瞬间把扫把往地上一扔,然后扑向了长安。
长安拉下拓跋无为的手,上前走了几步,很是开心的蹲下。
“小山。”
“阿姐。”
小山也很开心,不过看到旁边的人,立马恭敬起来。
“姐夫。”
“嗯。”
拓跋无为点了点头。
长安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声,让他们忍不住一颤。
“卢志远,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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