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做的很好,将他拿下。”
拓跋宏的声音惊醒了长安。
她看着拓跋宏。
“是你。”
长安的声音带着颤抖,还有不可置信。
只是下一秒她就来不及反应。
因为小山的到来,千骑卫已经停下了战斗。
拖也捂着伤口,看着萧山,此刻早已丧失了抗争的力量。
他看着萧山,眼中只有悲痛。
只是面前的人早已无一丝感觉,仿佛只是一个木头人一般,听着指令。
忽然萧山动了,他举起长剑直接朝着拖也劈下。
拖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小山。”
长安凄厉的声音喊起。
“小山,住手。”
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拓跋宏绝望震惊的声音。
拖也到时感到了一阵意外,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长安站在他前方,而小山的剑距离她的头只有一寸的距离。
“长安。”
拖也嘴唇动了动。
长安看着前方的小山。
小山此刻整个人很是不稳,仿佛在做着什么斗争一样,看着面前的人很是挣扎,手中的长剑悬在长安的头上。
只要再往下一点,长安就会被劈成两瓣。
“小山,我是阿姐。”
长安看着面前的人颤抖的哭泣说道。
听到这个称呼,面前的人仿佛有了什么挣扎,长安一喜,但是很快面前人的脸色又恢复如初,手中的剑又开始动作。
叮铃叮铃。
忽然一阵声音响起,小山的动作再次有了停顿。
长安看着拓跋宏的动作,紧紧护着拖也。
“拖也,你快走。”
“长安。”
“走啊。”
就在小山想收回剑的那刻,长安直直的握住了小山的剑。
鲜血瞬间涌落。
“长安,你快放手。”
拓跋宏急切的喊道。
“快走。”
长安只是对着拖也喊道。
拖也看到这一幕,眼圈通红,他看着长安,看着小山,又看向拓跋宏,最终捂着胳膊慢慢的往外走去。
拓跋宏看着拖也的动作没有阻止,只是紧紧的看着长安。
“长安,你快放下剑。”
拓跋宏小心的说道。
“小山,如果你真的记不起阿姐,那么阿姐愿意死在你的手中。”
鲜血的刺激,面前早已变成杀人机器的小山也仿佛有了丝害怕。
握着剑的手忍不住颤抖。
他看着长安,眼中闪过波动。
忽然他直接用内力震开长安的手。
长安跌落在地,小山瞬间消失。
“长安,你怎么样。”
拓跋宏担心长安,连忙来到身边。
长安拿起地上的剑反手就刺向拓跋宏。
拓跋宏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拓跋宏,我恨你。”
长安的脸上全是恨意,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了颤抖。
“陛下。”
拓跋宏制止了其他人的靠近,他带着血的手慢慢想抚摸长安的脸。
“没关系,我心悦你足以。”
长安的手逐渐用力,眼神慢慢冷冰。
拓跋宏知道眼前的人是真的想杀了他。
“长安,如果我的死,能让你开心一分也是值得的,只是如果我死了,小山恐怕也。。。”
听到这话长安仿佛烫手一般立马松手,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拓跋弘。
“拓跋宏,你真卑鄙。”
“哈哈,长安,无毒不丈夫,这可都是拓跋无为教我的,我不过是学以致用罢了。”
拓跋宏不在乎自己的伤,他看着长安,再也不想掩饰什么。
“长安,乖乖的陪在我身边,那么小山也会好好的,你也不希望最后一个亲人出事吧,来人,将昭贵妃送到天蓝院,好好照顾。”
拓跋宏看着满地的鲜血,眼中逐渐变得冷漠。
“快搜,今夜有刺客。”
“什么事,皇后娘娘的宫殿,岂容你们随意喧哗。”
“启禀姑姑,今夜有贼人行刺,陛下特令我等前来搜查。”
“可是。。。”
“寻花,既是有刺客,就让他们进来吧,毕竟也是为我们安危着想。”
南兰一身宫装走出来,看着他们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只是这态度却让外面的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毕竟这可是皇后的宫殿,今夜是帝后大婚,万一,只是想到什么,连忙示意了下手下。
南兰没等多久,他们就出来了。
“皇后娘娘,如今宫内警戒加严,臣等先行告退。”
“嗯。”
等人退后。
寻花这才轻拍了拍胸脯。
“娘娘,我都吓死了,你怎么敢,那人。。。”
“行了,他们都是奉陛下之命行事,若不让他们搜查,反而到时会更加起疑,倒不如大大方方,况且我毕竟是皇后,他们也不敢多加停留,顶多随意看几眼,就会离开。”
“娘娘,你真大胆。”
南兰听着寻花的话没有说话,示意了下,寻花立马关门。
“娘娘,陛下今晚不来了吗,可是今夜明明。。。”
寻花语气中充斥着委屈,今夜陛下要是不来,那明日娘娘可怎么。。。
“今夜这么大的事情,恐怕最近几天都不会有时间的。”
寻花看娘娘往前走,想跟上,不过被南兰阻止,寻花一时间心中也很是疑惑。
那个男人和娘娘什么关系啊?
南兰声音柔和,对此倒没什么感觉,一步步往库房走去,只是刚推开房门的时候,就被一把剑抵住脖子。
“你是皇后。”
南兰面色毫不畏惧。
她看着面前这个虽然此刻很是落魄的男子,眼中没有丝毫害怕,轻轻眨了眨眼,颇为顺从的回答。
“是。”
“你。”
拖也听到这个答案,顿时心血上涌,眼中很是复杂,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再也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南兰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看着倒在下方的男子,眼中露出了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
似喜似悲。
她从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在遇见她。
或许连他都不记得了,十年前他曾去过南部,在悬崖边救过一个小女孩。
“小妹妹,有的时候,人能,要能屈能伸,知道吗?一味的倔强可能只会苦了你自己。”
十二三岁的拖也,眼中满是少年的风采,那种神情洋溢的姿态是南兰这辈子都不会有的。
只是她看着下方的悬崖,知道今日若不是他,她可能就真的掉下悬崖了。
而起因就是因为她得罪了父亲的新宠妃,而她身子不舒服,需要收集清晨山野的第一滴露水。
她知道那个宠妃是想要她求饶,可是偏偏她不愿意,即使到了最后,她也不愿意,宁愿一个人冒着危险去悬崖边采集露水,结果直接踩空掉了下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被眼前人抱住,然后又回到了崖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恐惧和死亡面临时的刹那情绪还未消失,转眼又获得了生机。
八岁的南兰咬着嘴唇,满眼的不情愿,只是她忽然想起了她的母亲,那个柔弱无依的女人,若是她死了,她怎么办。
拖也仅凭南兰之前的几句话便猜出了小女孩的处境,不过看着面前神情纠结的小丫头。
直接半蹲下来,让身体与她平齐。
“你看你,若不是我,你就真的只剩下烂泥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要故意折腾我阿娘,我要保护她。”
“可是你保护的方式就是让你陷入绝境,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有的时候,太过倔强并不是一件好事,那个小妾所依仗的是你的父亲,你要对付的人从来不是她,而是你父亲。”
南兰看着他陷入了怔然。
“拖也。”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喊来。
南兰看着他站了起来,然后对她挥了挥手,然后离开。
“拖也。”
南兰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到了后来,她其实一直刻意关注这个名字,等到她慢慢通过示弱,得到了父亲的信任,成为了她最贴心的的好女儿,到了最后,更是因为内宅纷争不断,直接被父亲授权接管所有的内宅事物,她才有机会得到更多的消息,也才知道这个人是先皇的人。
他的剑术超绝,更是,无数闺阁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
南兰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拖也,替他掖了掖被子。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想他们再见会是什么样子,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只是他已经不记得了,不记得有个小女孩心中记了他这么多年。
南兰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走了出去。
这间房是原本放置她嫁妆的地方,很是偏僻,属于她的私人地方,除了寻花,一般人不会靠近,即使拓跋宏也不会想到他在这里。
“娘娘。”
寻花看着南兰走出来,忍不住看向房间。
只是南兰早已眼疾手快的关上了房门。
“娘娘,如今宫中守卫众多,我刚刚去厨房,都被盘问了,若不是我说出自己的身份,恐怕连宫门都不出去了。”
寻花很是叹气。
南兰听到这却没什么表情。
“会有机会的,你忘了七天后是什么日子吗?”
“啊,你是说。。。”
寻花瞬间激动,只是看着自家小姐如此淡定,仿佛万事皆在手掌心的样子,一时间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自重了。
立刻将自己本因震惊而张大的嘴巴闭上。
南兰慢慢的走出去,整个人带着一股胜券在握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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