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露刨根问底：“是人为？”
她话还未说完，屏幕突然灭了，周围一片死寂。
越是不说什么，越是要掩饰什么。
关于灵阙山灵气的问题她想过许多，心里始终没有准确的答案，她问系统的那句话，是她随意猜的，想拿去试试系统的反应。
所以即使系统突然间消失，半露也并不气愤，她微微一笑，这个系统虽然在它启动时一直给半露添堵，不过到现在为止，给她的帮助也不少。
是人为不是灵阙山本身的问题，那就好办多了。
半露舒了口气，心里终于没有了原先的沉重感。她打量着小丹炉，发现并未变化。接下来她将注意力全放在炼制丹药上，把米放进去，注入一丝灵力。
又是静静地等待。天际逐渐露出鱼肚白，第一缕暖色的曦光射进屋内，半露眯着眼睛，仔细盯着丹炉的变化。
怎么还没好，不会是又失败了吧。半露正想着，小丹炉里边的动静此时也缓了下来。
半露睁大眼睛，认真盯着，不放过小丹炉一丝一毫的动静，生怕最后紧要关头出意外。
在小丹炉彻底没了动静时，半露心里过于激动，坐立难安，她稳住自己，手心里都捏出了汗。
把小丹炉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是乳白色的丹药！居然有五颗！
半露忍不住拿一颗尝一尝，甜的，是葡糖糖的味道，所以……她成功了！
看了眼半空中的灰色屏幕，半露对着它深深鞠了一躬。
炼丹会上瘾，半露把剩下的米全部倒进小丹炉里，制成葡萄糖。
做完这一切后她去屋子里找出几个琉璃制的小瓶子，清洗过后，把炼制好的葡萄糖放进去。
无意中踢到装着药材的药篓，半露心想，既然都拿过来了，不如把它们全炼成丹药。
忙活了许久，灵力消耗太多，半露觉得自己快要使不上力气了。
于是她挑出些清热的药，带着一些薄荷叶，扔进了丹炉。
不知道能不能练出薄荷糖。
她这样想着，没出多久，果然从丹炉内拿出了绿色的长条形的闻着有薄荷清香的丹药。
其实这不算丹药，即使有清热的药效在，因为多了薄荷，再加上半露碾碎了一颗葡萄糖，和药草一块掺了进去，更像是一颗糖。
半露觉得挺有新意，比起那些味道怪怪的、含在嘴里苦苦的丹药好上太多。
她总是有一种迷之自信，自己做出的东西就是最好的。
从回忆中脱离出来，想到自己那一瓶的薄荷糖，半露只觉得可惜。
她真的不知道到底哪里惹恼了白长老，竟要把她辛辛苦苦做的丹药毁掉才能泄愤。
有一瞬间，半露很想就这样算了，不管灵阙山的死活，只顾做系统给自己的任务。
可是在想到灵阙山的条件太差，长老们和弟子们过得太苦，她就不忍心再想这些，腰间的院长令牌很有分量，坠得她不得不担下属于她的责任。
半露坐在窗前，往遥远的天际望了一眼，看见天空如水洗一般干净，而进入眼中的灵阙山景色，一片死气沉沉。
她究竟要从哪里开始下手。
凝思深想，思虑逐渐飘向远方，恍然觉得眼前有个模糊的影子，她瞬间清醒。
路清风一张大脸凑到窗前，奇怪地看着她。
半露朝他笑：“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
路清风扯着嗓子说道：“我来了好长时间啦！”
半露蹙眉，说道：“小点声，我能听得见。”
“我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我以为你没听见，声音就大了些。”路清风恢复正常的声音，两只手撑着窗户边缘说。
半露笑笑：“刚才在想事，没注意到。”
“想什么事情这么入迷。”路清风嘟囔。
枝枝姐去练剑，把他一个人丢在房内，他没有事情做，闲得发慌，来找半露，半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起来也不是很想和他说话。
等了许久没等到半露说话，路清风失去了兴致，松开攀住窗缘的手，准备离开。
“别走。”半露叫住他，“我有事情问你。”
路清风回身，看见半露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进屋内。
“什么事啊还要你这个院长来问我？”路清风大踏步进来，边走边说。
话语间一股讥讽味，半露不理睬他，直接问道：“灵阙山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路清风伸手拍了拍胸脯，趾高气昂地说：“我知道的可多了，灵阙山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知道。”
他没说假话，昨日混在弟子中一天，闲聊了不少灵阙山的事。
路清风瞧见半露玩笑似的看他，心里火了：“不信你问，就没我路清风不知道的事情！”
半露笑着点头，心说你就吹吧，她不忍心这么快打击他，于是顿了良久才言：“灵阙山的灵气为何如此稀薄这事你知道？”
这一下子就问住了路清风，他面有难色，嘴唇嗫嚅，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半露饶有兴致地等着他说话。
路清风挠挠脑门，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用笑掩饰着尴尬说：“嘿嘿，这个不知道。”
半露没说话，就只是笑，她就看看路清风怎么缓解这个尴尬的气氛。
在她眨眼的片刻，路清风话语已传到耳边，“半露你先等着，我去帮你问问。”
他扔下这句话，转眼间已跑得没了人影。
他能去问谁啊，半露心想。
如果真有人知道这事，灵阙山何至于沦落至此！
半露反思，唉，她只是想逗逗路清风，怎么就问他这样高难度的话的。
闭上眼小憩了会，腿上的伤痛让她睡得不深，没过一会儿，耳边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半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半露，我问到了。”路清风气喘吁吁道。
“这么快？”半露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赞同路清风问到的话。
见路清风满头大汗，大口地喘气，半露指指一旁的茶说：“喝点水歇歇。”
路清风挥挥手，表示不用。
“我问了六七名弟子，他们中传的什么版本都有，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提到了一个人。”
“谁？”半露斜睨着他，突然来了兴趣。
“后山那位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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