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历334年,上敖攻破大夏国都前夜,徐公府一家全部死于叛贼之手,独独只留下在安居寺庙为家人求平安的徐大小姐。
听闻此消息的徐大小姐,第二日,因精神恍惚,竟摔下山崖,最后尸骨无存。大夏国灭,徐公府也随之一同覆灭,上敖改国号为“京”。
77年下半年,高考一词再次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中,全国的知识分子、知青开始‘蠢蠢欲动’,谁都想鱼跃龙门,重新投入到大学的怀抱中,迎接华国的“新生”。
安阳大队,北方城市中一个普通的小队。
11月的太阳,懒懒的,晒不伤人,在农村清一色的黑色大汉,但也偏偏有这么一个例外。
“谢哥,你躲这呢!”十□□的男人,黑黢黢又发亮的眼睛,充满的朝气。补巴的衣裳,贫苦却积极向上。
躺在大石头上晒太阳的谢平安,睁开半只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华子,你挡到我的光!”漫不经心的话语,一点也不想搭理旁边的这个人,有找自己的闲工夫,还不如一边玩去。
华子:“哎,哥,婶找你呢!”沈华跳上石头,蹲在谢平安的旁边。瞧瞧我谢哥这白脸蛋,我咋就不能像他一样,晒不黑呢。老天爷,你可长点心吧。
谢平安面无表情,默默的侧过了身子,不听不看不作反应。
“谢哥,你别不理我呀!”沈华挠了挠头,“哥,婶子也是为你好,你咋就不去报名高考呢,那些个知青都跟疯了似的,天天缠着叔要指标,深怕断了他们的高考梦,你咋就不想呢。”
哥这脑子,好是真的好,可偏偏转不过弯来,瞧,这天大的好事,他都不知道去争取一下,好歹也是咱村为数不多读了高中的,至少比那些笨手笨脚的知青强吧!
自从谢平安在五年前拿出100块,解了他燃眉之急,他就认定这个哥了。在大家普遍一年都存不了10块的年代,他能有100块,还不是从家里拿的,他就知道,谢哥他跟定了,不仅是情谊,更是服气他的本事。
谢平安心里平静,他是真的没想去高考,参加了能怎么,不参加又怎么样,华国上上下下多少万人,这根独木桥,并不是他唯一的选择。“你别管,我娘那你让她自己折腾几天,自己就好了,你别天天的上我那去,非得讨嫌。”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要不是我自己学历不够,我,我就自己上了。“哥,不是婶子叫我来劝你的,是我…”沈华顿了顿,继续说到,“是我自己想来劝你的,高考…”
谢平安:“高考是个天大的好事,好,我知道了,你回吧,我先去趟山上,顺道再看看赵老。”
一个跃起,就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说起话来都不带停的,我要是愿意费这么多口舌,我也就不躲出来了,好不容易的清净,就被这小子给毁了。
没在分个眼神给沈华,背对着光,朝后山走了过去。
沈华:“哥,你等等我,我也去!”
冬季的天,夜来得可快了,别以为现在出着太阳,等云一上来,这天可就黑了。这时候一个人上山,还是有人搭个伴好点。
谢平安脚步不停,高声回答到,“你就别跟我掺和了,你回去给我娘说声,晚饭我就不回去吃了,我晚点回来。”
一个山坳,人影就不见了,这么近都没追上,沈华也不恼。崇拜一个人,那是方方面面的事,谢哥这身手他也是顶顶佩服的。
算了,将话带给婶吧,也不知道以后谁能做得了谢哥的主。
那石头在的地方,离村还很近,没个几步就到了村头。
“哟,华子回来了,听说你找到谢老五了,怎样呀,那个倔驴真不参加高考呀。”一个妇人停下了进门的脚步,将自己刚去河边洗衣服盆子放下,一脸幸灾乐祸的问道。
沈华笑了笑,一脸憨憨的,一副老实的模样。“王婶,话可不能这么说,五哥还在考虑呢,你也知道,咱村也就五哥读了高中,其他人怕是想都不敢想哟。”
话说完,他又忽的想起什么,“王婶,听说只要有初中毕业证好像也可以参加高考,你家二狗子有毕业证吗?”
王婶脸色一尬,叫你多管闲事,触自己眉头了吧。
没等对方说,沈华自顾自的嘀咕到,毕业证,二狗子小学二年级都没毕业吧。
越听越上头,王婶弯腰端起自己的盆子,用力瞪了一眼沈华。啪的一声,用力推开自己的大门,啪的一声再重重关上。笑话没看到,反倒把自己赔了进去,越想越气。
神奇什么,就他谢老五,就算去考又怎样,考的起吗,还直接不去,还不是怕我们大家看小孩,高中生又怎么了高中生,那知青还不是高中生。
那些个知青农活做不来,那脑子再怎么也得灵活点吧,他谢老五就是怕了,心虚了,说不一定那高中生还是作弊上去的,得亏别个有个当大队长的好爹呀。
越想越不是滋味。“老大家的,还不出来晾衣服,一天天的,都是些祖宗,等着我来伺候呢。”
王青山从屋内出来,“娘,你忘了,春花回娘家了,要等明天才回来。”
“回回回,回娘家。”王婶子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老大媳妇昨儿个就回娘家了,不然这媳妇也等不到她刚出门洗了,这个天,“回她狗屁娘家,天天的,老娘将她娶回来,一天竟想着补贴她家那穷要命的…”
妈妈咧咧的一阵对着王青山数落。声音越飘越远。
虽然自己不理解谢哥是咋想的,但沈华可见不得别人说谢哥的坏,一天天的,自己家的又有多大出息,队长家的笑话有这么容易看的吗!
人家老大是田里一把好手;老二在村里开拖拉机;老三现在还在部队,听说现在是个营长了;老四在县罐头厂当临时工;至于老五,也就是谢平安,人还是个高中生。
一家五个壮年力,咋样,就这家庭,你人眼红又能怎么办。
沈华想着想着,美得笑出了声。王婶那个插曲,让他越发是发现自己抱上了大腿。
“华子,你一天想啥美事了,看上哪家姑娘了,都流哈喇子了。”沈华后面,谢强重重的给他来了一下。贱兮兮的样,这是干什么呢。
沈华朝着他吼了一句,“强子,你天天的有病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靠,手劲真大,憨子。
谢强啧了一声,“你说你笑得像个憨憨,我这是提醒你,对了,听说二婶逼着五哥去参加高考,咋样了。”
这事说来也算是村里的大新闻了,这高考,只要是适合的,没一个不想去考的,偏偏出现了这么一个异类。亏得二婶还是个懂得,不过也没听二伯说呀,难道这高考不咋样。
沈华:“你问我,我问谁去,五哥的事谁能做主,我咋知道,操心这事干啥,回了,这天还是屋里带着舒服。”
你二伯家事,你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再说,我就算知道我干啥跟你说,碎嘴子。
谢强:“得吧得吧,回回回。”见他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咋了,还能吃了你不是,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看过几天,就知道他去没去了,唉,我得跟我爹说声,还是劝谢平安参加高考,万一考上了,咱们谢家不就出一个大学生了,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
沈华敲开队长家的大门,“婶儿,五哥上山去了,晚上叫你别等他。”
谢婶:“找到我家那混小子了?行吧,不回来算了,老娘我还懒得弄饭给他吃。”早上一早就跑外边晃荡,午饭也不回来,现在晚上也不回来,老娘又不欠他的,不回来拉倒,不考拉倒,还是我老四好,得我的给他蒸个鸡蛋补补。
“华子,麻烦你了,来,带点白菜回去吃。”让人跑了一趟,怎么也得回点礼,不然哪个傻大个白白帮你呢。
沈华赶紧推辞,就顺道的事,不用这个客气。“婶儿,不用了,我也就恰好碰上了,你也别这么客气。五哥那人心里有数,你也别着急上火了,等回头他想想,肯定还是得听婶儿的。”
谢婶:“要真像你说的就好了,这白菜我自家种的,你带点回去吃,别跟婶儿客气了,要不下次婶儿还不好找你了。”沈华一家就他这一个劳动力,几年前他爹去世,娘也病了,老的老,小的小,跟咱小五也处得来,能帮一点短一点。
沈华不好再推辞,“谢谢婶儿了,那我先回去了,我看看我那地里还有点啥,回头给婶儿带点过来。”
“哎,好呀,婶儿这冬天也存点其他的,回头我弄得大萝卜,你也来拿点,婶儿今年这萝卜可好了。”谢婶笑眯眯的,就喜欢这懂事的。
沈华提上白菜,“婶儿,走了。”
“哎,好。”
这一个俩个的,啥天了,还不回来。
“奶,奶,我想当要吃糖。”谢秀秀软糯糯的小童音响起。
听到孙女喊吃糖,谢婶也不恼,都是自己孙,孙子孙女都是一样的,再说,她也没个闺女,这不,寄托到下一辈来了。
转身,一把抱起谢秀秀,“好,奶给你拿,但不能告诉其他人哟,奶就稀罕你一个。”
逗得谢秀秀嗝嗝嗝的直笑,“奶好,奶好。”
因为老大在县里上班,虽说是临时工,但好歹也是有工资的。所以,糖,瓜子,饼干这些小东西,谢家比村里其他人家都备得齐些。虽达不到一天一颗,但一个星期,还是能让孩子们泯个味。
现在家里老大家三个孩子,老二家俩个,老三一直在部队,还没娶上,老四家两个,老五混小子一个。按年龄排,老大家的大孙子谢坚,老二家二孙子谢毅,老四家的大孙女谢美美,老大家的三孙子谢信,老四家的二孙女谢丽丽,老二家的三孙女谢青青,最后就是老大家最小的,谢秀秀,今年满2岁。
现在家里由谢婶一把抓,大儿媳妇,二儿媳妇,老四媳妇,三个媳妇,自己当个婆婆也松快,日子过的挺美,当然也有闹心的,其中最数自己那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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