狯岳、时透与不死的光11
这次的脚伤比我预估还要好得快,时隔三天自己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虽然还存有酸痛感,但是不妨碍我在家自理
在等待日轮刀与队服来的期间,我与狯岳是等于放了十五天的假,但只要有看见狯岳他还是提着木刀,最多也是左手多了颗桃子
他这个人生活很有规律性,就像个老人家,什么时间点该在哪里出现,去哪里都能找到他,时间规律到,连上厕所都是固定的时段…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狯岳是个很龟毛的人,自然而然也看不惯如此懒散又唯唯诺诺的善逸…
吵架也成为他们的家常便饭,虽然大多数是狯岳压倒性的辗压善逸…
而现在约莫清晨,大家都还在睡,缓缓走进厨房开始为大家准备早饭…
这时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我的鎹鸦他是公的,意外很喜欢黏在我身边…
就连现在煮饭,他也从我房间沿路飞来厨房的窗边,歪头歪脑的盯着我…
与他四目相望,我不太确定的开口…
“嗯…我好像还没问你的名字?”
据说鎹鸦都会说话,可是目前为止,我除了听他嘎嘎叫以外,还没听他吐出过半个字…
“一郎!嘎嘎!”
“一郎…”
真的…说话了…
“一郎你…会饿吗?”
“嘎嘎!”
我从米缸内掏出几粒白米在桌上,一郎看见从窗边一跳,轻展他的翅膀,来到我面前啄着桌上的米粒…
动物那种纯真无邪的眼神,宛如懵懂的婴儿,凝视着我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黑色的羽翼,可一摸我马上就后悔了…
“一郎…你多久没洗澡了…”
“嘎嘎!!”
因为要煮饭,我把脏兮兮的一郎摆回窗边,回头把手洗干净…
此时一郎嘎嘎大叫了两声,用力的展翅,像在抗议我嫌他脏,眯起眼睛我对他说…
“我现在要煮饭…等等在处理你。”
听到处理这两个字,瞥见一郎竟然冒了冷汗,逃命似的飞走…
也好,这样才能专心做饭,等我煮完饭,再来好好帮他给洗干净
煮完的差不多,大家也都醒了,狯岳依然非常规律的先到厨房来喝水,看着他睡眼惺忪把水咕噜咕噜下肚,才要开口就被我给打住…
“不要…”
“我知道。”
“…”
似乎被我打断他不是很高兴,微微皱眉朝着我走过来…
带有些许挑衅的重复我说的话…
“妳知道?”
“嗯。”
“那妳说看看。”
“狯岳你不吃葱、姜、蒜,口味偏清淡,肉和菜相比,你更喜欢吃菜。”
“嗯……”
他的语气瞬间缓和,情绪渐渐转为尴尬,接着瞥过视线,看来是都被我说对了
狯岳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背对着我接着又说…
“妳倒是很清楚嘛…”
“当然。”
“…”
注意到背对着我沉默的他,耳朵渐渐转为粉红色,好奇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同时,我也接着继续解释…
“我还知道善逸,喜欢吃肉,爱吃葱、姜、蒜,和你完全相反,而爷爷则喜欢吃粥配酱菜,口味也是清淡,简单来说,狯岳你的作息和饮食都像爷爷也就是老……”
气氛不知为何又急转直下…看他原本抚摸着颈子的手瞬间用力,手背上浮起青筋,我马上识相的闭嘴,本能体会到不详,缓缓退后两步…接着端着菜赶紧跑出厨房…
狯岳的情绪起伏宛如更年期的女人,深深的体会到这一点的我,没办法哄好更年期的女人,自然是跑了…
而等大家一就座,便开始吃饭,爷爷他也是相当传统的人,一定要等大家都到才肯动筷子,可是这个大家往往善逸会是例外…
因为他老是拖拖拉拉,还常惹爷爷和狯岳生气,因此我们只会在他“安分”的时候等他吃饭,像现在就是他安分的时候…
“嗯!!光果然是女孩子!做出来的饭就是和我们不一样!”
听他提了我就觉得感叹…善逸的鸡蛋卷总会有蛋壳,狯岳煮的汤永远是水…唯有爷爷煮的饭是除了我煮之外能下肚的…
“光很少会有像女孩的样子…嘛!煮饭这点就能充分体会到,光还是个女孩子。”
爷爷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如果撇开这张脸,平时都穿着男装,还练剑的我,在街上也会有不少人把我看成男孩子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瘾队员告诉我,会把我的制服做成裙子。”
“噗!”
“噗!”
“咳!咳!”
此话一出,善逸和爷爷是喷饭,狯岳则是呛着了,拍打自己胸膛…
善逸擦去他的满嘴饭粒,兴奋的凑到我面前大喊!
“光要穿裙子吗!怎么办!我!我!好想看!”
总觉得从善逸兴奋的脸上,就能知道他开始想像我穿裙子的模样…
“这…这样…也不错嘛…毕竟光本来就是女孩,让大家分清楚也比较好…不是吗…?”
爷爷不知为何看起来有点失落,我瞄了一眼后又回答说…
“…我觉得,也没有非要知道我是女孩的必要。”
刚说完爷爷立马激动的拍桌附和!!
“对!!光!要是穿了裙子以后有苍蝇靠近妳!告诉爷爷!爷爷电死他们!”
看来爷爷是不支持我穿裙子的呀,我多少还是知道,之前爷爷拿着扫把在门口赶人,那些人似乎是好奇我而来的…
爷爷当然是为了保护我,但对我来说,做男孩也好,女孩也罢,反正大家重视的大概也不是性别,而是美貌,这也是我把自己浏海留过眼睛的一点…
说习惯大家投来的目光也是有,可是习惯还是多少会不自在,久了就把浏海留的很长,这样多少有点阻挡的效果…
爷爷像是意识到自己太激动,咳了两声缓和情绪,接着转移话题…
“嗯…对了!我听说,狯岳和光你们这次在山上遇到一只蛇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只鬼是前任炎柱放上去的…他啊…在妻子死后就有了酒瘾,整个人都行尸走肉的…”
爷爷这么说完我反倒有些好奇,但善逸却抢在我面前先说!
“那!那个前任炎柱很厉害吧!行尸走肉还能活抓那条蛇鬼放上山!这!这比杀了它还难啊!!”
“嗯…也不是这么说,我想慎寿郎大概觉得,自己善良的妻子却这么早就死,可那些鬼却能长命百岁而感到无助吧…连斩鬼这件事都觉得没意义了…”
“……这么想也只会徒增痛苦吧。”
不自觉轻吐出这句话,爷爷和善逸则愣愣的看我,彷佛在等我的下文
有些不自在的垂下视线,我放下筷子发出很平静的声音回答
“没有好人就一定长命百岁,也没有坏人就一定会得到报应,这世界才没有天堂与地狱,更没有神…只是人们为了安慰自己才捏造出来的……所以我觉得前炎柱这么想,会很痛苦。”
讲完不知为何大家都沉默,我好像把气氛搞的尴尬了
而善逸像试着缓解这份尴尬,慌张的左顾右盼…
接着他的目光停在放置一旁,集尘已久的古筝…
“啊!光!我记得妳好像会弹乐器吧!”
“…对。”
“我想听光弹看看!”
善逸说完,真搬着古筝来到我面前,擅自把我面前的饭菜端走换成古筝,我的手还拿着筷子,愣愣的看着眼前长满灰尘的弦…
“善逸…这很脏…”
“啊!没事!我马上擦!”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我手上的筷子也被他换成弹琴用的垫片…
无奈下我脑袋转了转,好久没弹琴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弹点什么,脑袋中千篇万种旋律,似乎有一段音乐特别鲜明…
男人的声音在我脑袋中响起,我的手指也不自觉的动起来…
随着男人的声音在我脑海缠绕,我也开口哼出歌词…
“披着纯白羽翼,坠入黑暗的金光。
在染血的三途川上,引领世人的走向。
对这姣好的美玉,吸引向往。
一缕蓝在风中闪耀,只是希望的幻象。
祈祷神灵,也不过促使跄踉。
我们为幻影,猎杀披着羊皮的狼。
而在暗意里犹存的蓝光。
那道被鲜血染红的金黄。
停留在彼岸的引路人,正是世人所追寻的……”
唱到最后,我的嘴被捂住…
善逸的脸很难看,像生气又像是难过的望着我,接着冷冷的对我说…
“别唱了,光…”
回神…才惊觉这歌词里的主角彷佛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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