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走到阮澜身旁,从怀里拿出一支精致的蝴蝶玉钗,递了过去。

    阮澜目光落在玉钗上,圆圆的褐眸亮了亮。

    这蝴蝶玉钗质地细腻、翠色欲滴,上面翠绿色的蝴蝶,雕工精细栩栩如生,一看便价值连城。

    这男人,也不怕她起疑心?

    阮澜眨了眨眼,娇声道:“别想着用这个打发我。”

    话虽说着,但她还是忍不住将蝴蝶玉钗拿到手中细细把玩。

    祁珩的目光落在小姑娘的手上,眼见着那灰扑扑的玉钗到她手中,染上了翠绿的颜色,动人无比。

    他喉结微滚,心底涌出悸动。

    祁珩声音低哑:“是我不好,下次我若出去,定会告知澜澜。”

    阮澜将玉钗插到头上,撇了撇嘴:“这回便放过你。”

    说完她又欢喜开口:“你知道吗?皇上居然把阮心竹许配给祁天逸作妾!堂堂尚书府嫡女沦为妾室!简直大快人心!”

    祁珩眉眼舒展,他低声询问:“你开心吗?”

    他为了帮小姑娘出气,他特意下的诏书。

    阮澜点点头,大方夸赞道:“开心!我看那皇上也不如世人说得残暴,至少他眼神好,能看清阮心竹的模样!”

    被小姑娘夸奖,祁珩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他一把将小姑娘拉进怀中,低低道:“走,我带你去看看阮心竹此时狼狈的模样。”

    说完,祁珩便抱着阮澜出了屋子,飞上了屋顶。

    阮澜窝在祁珩怀中,她吸了吸鼻子,男人身上的木质清香,萦绕在她鼻尖,让她安心。

    祁珩抱着阮澜,来到了祠堂屋顶。

    自从他跟了阮澜,趴屋顶的事没少干,现在已是轻车熟路。

    祁珩掀开一块瓦片,阮澜立刻凑了上去。

    祠堂内,刘氏和阮心竹正跪在牌位前。

    两人都十分狼狈,特别是阮心竹,她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刘氏扇的巴掌印,洁白的衣服也脏兮兮的,丝毫没了贵女形象。

    刘氏的衣衫还算整洁,只是她面色苍白,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

    祠堂的门早已被关上了,她们俩要在这里待到阮心竹出嫁之日。

    阮心竹出嫁时,便是刘氏被扫地出门时。

    刘氏母女已是阮自明的一步废棋,没了价值。

    阮自清在那日,自会了结她。

    阮心竹还在抹眼泪,她跪在蒲团上,面容凄楚,像是死了爹娘。

    她不甘心地问道:“娘亲,我真的要嫁给世子做小妾吗?”

    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刘氏眼底满是绝望,方才阮自明赶她来祠堂时,她已猜出阮自明的打算。

    尚书府出了这般丑闻,阮自明是要她们母女自戕,来保全他尚书府的名声!

    夫人和女儿可以换,但尚书府只有一个。

    她刘氏可以死,但心竹不可以,心竹是她唯一的女儿啊!

    刘氏看向阮心竹,眼底涌出泪水,她声音颤抖:“心竹,你爹绝不会原谅你我,他为了头上的乌纱帽,什么都能抛下,包括你我!”

    阮心竹满脸不赞同:“娘亲?爹爹不是那般人!”

    刘氏摇摇头,俯到阮心竹耳边说了些什么。

    阮心竹脸色一变在变,最终惨白无比。

    她浑身发抖:“爹爹怎会如此!娘亲,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刘氏安抚着阮心竹:“你按娘说的做,便可保全性命。”

    阮心竹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最终捂着嘴答应了。

    房顶上的阮澜摇着头感叹:“还真是母女情深呐。”

    刘氏这个母亲确实好,恨不得挖了别人血肉填给阮心竹,原身就是这么个例子。

    祁珩将阮澜往怀中搂了搂,他冷嗤一声:“吃人血肉的母女情深。”

    吃了阮自清一家,现下又要吃阮自明。

    阮澜轻笑出声,这男人,还真是一针见血。

    她语气骄横:“我且要看看,他们一家如何狗咬狗。”

    444兴奋地搓搓手:澜姐,我迫不及待了!

    ——

    接下来的日子,阮澜又无聊了起来。

    刘氏与阮心竹被软禁,她也没了事做,除了给张钰儿和赵氏,去过几封信之外,再没做过别的事。

    尚书府这段时间,在朝堂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很多与阮自明交好的朝堂大臣,都默默孤立了他,皇上对他也更为苛刻。

    阮自明每天战战兢兢,不光要遭受同僚的孤立,还要被皇上敲打,他日日过得憋屈,时时害怕头上的乌纱帽不保。

    同时他心底也更加生气,若不是阮心竹出了这档子事儿,尚书府怎会沦落至此?

    每当阮自明在外受了气,他便去到祠堂,用鞭子抽打刘氏与阮心竹。

    隔三差五,尚书府内的奴仆,总会听到祠堂内,传来女人的哭嚎与求饶,吓得那些奴仆远远绕开,再也不敢靠近。

    时光如水,转瞬即逝。

    时间来到一个月之后,今日便是阮心竹出嫁做小妾的日子,同时也是祁天逸娶正妃之日。

    这段时间在阮澜的推波助澜之下,张钰儿已成功与祁天逸订婚,日子就定在明天。

    祁天逸在与阮心竹的桃色事件之后,之前许多有心想与肃王府联姻的家族,纷纷歇了这个心思,也都离肃王府远远的。

    唯有张家太仆寺卿之女张钰儿,还依旧与祁天逸交好,两人也顺理成章订下婚期。

    星儿看着躺在贵妃榻上的阮澜,低声道:“小姐,我们该出发了,今日是张小姐与世子大婚之日,我们收了帖子的。”

    阮澜看了看天气,她伸了个懒腰。

    语气慵懒:“走罢,去肃王府。”

    星儿欢喜的应了一声,便扶着阮澜朝府外走去。

    444此时飞了出来,它小奶音满是着急:澜姐,我们不去看阮心竹吗?之前不是说,阮自明会在今天让阮心竹母女自戕?比起婚礼我更喜欢看他们自相残杀。

    阮澜褐眸弯弯:“他们会自相残杀,不过不是在尚书府,而是在肃王府,你跟我去就是了。”

    444“哇哦”一声,兴奋地晃着寒光闪闪的剑身跟上。

    此时,尚书府祠堂院子内。

    一顶粉色的软娇停在院内,旁边站着两个轿夫。

    根据大梁的习俗,大户人家娶妾,是直接一顶粉色小娇,由侧门抬入府内便草草了事。

    两个轿夫早早便抬着轿子来了尚书府,他们抬过许多人家的小妾,从未见过嫡女做妾,这等稀奇又荒唐之事。

    这时,阮自明进了祠堂,他面色铁青,身后跟着一个端着酒盅的小厮。

    阮自明推开祠堂的大门,里面空空荡荡,并无人影,那供着排位的高台之上,放着一张信纸。

    看到那张信纸,阮自明涌上一阵心慌,他大步向前拿起信纸,看了起来。

    这是刘氏留下的书信,上面写着她与阮心竹二人,已经由宾的身份去了肃王府,请他见信也速速赶去。

    阮自明拿着信纸的手在抖,他心底涌出巨大的不安,刘氏她想做什么!

    ——

    肃王府内一片喜气洋洋。

    二位新人身穿大红喜服站在屋内,周围是前来恭贺的人群。

    肃王满脸笑意,正和京兆尹攀谈着什么,气氛和谐。

    阮澜站在人群外,她半眯着眼,看着两人。

    也不知刘氏什么时候会到。

    这时,傧相开始高喊:“一拜天地!”

    周围安静起来,众人目光都看向二位新人。

    “京兆尹大人——”一道凄厉的女声打断了婚礼仪式。

    只见一个一身白衣,面色惨白的女子,跑了进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分虚弱的妇人。

    两人噗通一声,跪倒在京兆尹面前。

    仪式被迫中断。

    一时间,屋内十分安静,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这时什么情况?

    肃王面色一顿,随即大喝道:“来人,快将这两人拖出去!”

    这是他儿子的大婚,怎能被人搅和?

    阮澜挑了挑眉,她在人群中惊讶开口:“咦?那下跪的女子,是不是阮大小姐?”

    众人一看,那白衣女子身形单薄、面色如土,仿佛大病之人。

    可那眉眼细细一看,果真与那阮大小姐有些相似。

    而跪在她身边,更为憔悴的妇人,轮廓间竟像是刘氏!

    众人惊讶至极,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阮大小姐怎的和刘氏成了这般模样?”

    “是啊,这才多少时日,两母女怎的如此狼狈?”

    “狼狈算什么?堂堂尚书府嫡女沦为小妾,能活着都算好了。”

    “啧啧,我要出了那档子事儿啊,肯定自戕在家,绝不出来。”

    “失了名声毁了清白,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还白白拖累了尚书府。”

    阮心竹听到众人的议论,脸色更加惨白了,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刘氏也是紧握双拳,她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凄楚一片。

    她朝着京兆尹使劲磕了三个响头,哭诉道:“大人!您要为臣妇的侄女做主啊!”

    444大叫:开始了,开始了!

    阮澜在人群中挑了挑眉。

    一来就针对她?

    那刘氏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眉头紧锁的肃王直接打断:“你若有什么冤屈,尽可去击鼓鸣冤。”

    刘氏梗了梗,大声道:“臣妇也不想,可此事十分重大,肯请京兆尹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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