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也在阮澜脑海中出声:死了!原身的怨气清零了,澜姐任务完成!

    阮澜眼神微眯,答道:“很好。”

    任务圆满完成,她便能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祁珩身上了,最近她心底的不安,应该和祁珩脱不了关系。

    肃王来得很快,他脚步匆匆走向屋里,就连站在门口的阮澜和陈静,他都没注意。

    肃王进屋后不久,便传出痛苦的嚎叫声。

    阮澜注意到陈静的脸色越来越白,身子也开始逐渐颤抖。

    她挑了挑眉,冲着陈静身后的丫鬟道:“把你小姐送回去,回去后给她煮点姜汤,她惊着了。”

    丫鬟低低道了个谢,便将陈静扶着往外走。

    陈静看向阮澜,眼底有恐惧不安也有歉意。

    “你安心走,你这样若留下,反而会有破绽,你这副样子回去,旁人只会以为你收了惊吓,”阮澜安慰道。

    陈静朝着阮澜抚了抚身子,声音哑哑的:“多谢澜儿。”

    说完便被丫鬟扶着,匆匆离开了肃王府。

    阮澜看着陈静远去的背影,她朝着朝周围看了看,随便指了个方才肃王带来的小厮。

    “劳烦,帮我搬张凳子。”

    她可不能先累了,待会还有场大战呢。

    那小厮低低应了声,便去给阮澜寻椅子去了。

    阮澜站在门口,这会肃王已没了哭嚎声,取而代之的是怒骂与责问。

    张钰儿则带着哭腔,在一边又一边的解释。

    阮澜摸了摸下巴,这会要再来壶茉莉花和瓜子,那便是现场吃瓜了。

    正想着,就见祁珩一身女装走了进来。

    男人步子迈得很大,转眼间就来到阮澜身边。

    祁珩呼吸略微有些粗重,他是从皇宫赶过来的。

    祁珩直接抬手,捏住小姑娘尖细、白嫩的小巴,语气带着微微的寒意。

    “孤身一人来肃王府,你胆子真肥!”

    男人身上带着淡淡的冷意,眸底也裹挟着担忧。

    阮澜抿了抿嘴,她看向周围下人若有似无的目光,气哼哼道:“你来干什么?”

    祁珩大胆又亲密的动作十分奇怪,肃王府的下人们,个个都惊得眼睛脱窗。

    祁珩微微松开手,转而摩挲起阮澜细嫩的面颊。

    两人离得极近,祁珩眸色沉沉,语气很低:“自然是来伺候我家阮小姐。”

    男人毫不顾忌的话,令阮澜浑身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她咽了咽口水,面上也浮上一层红晕。

    最后,阮澜憋出一句:“你还穿着裙子呢。”

    大庭广众别这么不要脸,自己是叫他来撑场子,而不是耍流氓的!

    祁珩细细看着小姑娘泛起红晕的脸颊,他哼笑一声,那双凤眸流光溢彩。

    他刚想说些什么时,就见压抑着悲痛的肃王从屋内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眼睛红红的张钰儿。

    两人正好撞见阮澜和祁珩这般亲密的模样。

    此时的肃王,早已被祁天逸的死弄得悲痛无比,无暇顾及阮澜。

    祁珩淡淡将手收回,身姿从容地将身子站直,然后移到阮澜身侧。

    肃王冲着下人声嘶力竭大吼:“大夫呢!快来救救我的天逸!”

    他的世子不能死!那是他的儿子!他花了十多年心血培养的儿子!

    张钰儿站在肃王身后嘤嘤哭泣着,她语气无比悲痛:“天逸怎可和丫鬟白日……最后还、还……”

    到最后张钰儿直接掩面哭泣了起来。

    肃王悲痛的面色变得铁青,他厉喝道:“住嘴!”

    自己儿子的事,他是知晓的,他也年少过,也经历过。

    只要不是太出格,他都睁只眼闭只眼,谁知天逸竟会因为这档子事,死在女人肚皮上!

    张钰儿被肃王吼得身子一抖,眼里的泪水流的更凶了,那模样委屈无比。

    这时,院外提着药箱的大夫匆匆赶来。

    那大夫随着肃王一进屋便看到,屋内有一个跪倒在地、衣衫不整的女子,床上便是浑身赤果、盖着被子,早已气绝的祁天逸。

    那大夫脚步一顿,随即浑身冰冷,今日之事恐怕凶多吉少。

    他哆哆嗦嗦查看了一番祁天逸的尸体,便“噗通”一声跪下,对肃王交代:“世子已气绝身亡!”

    肃王被这句话打击得身子晃了晃,他缓缓将眼睛闭上,再睁开时,眼内已是恨意一片。

    他死死看着大夫,咬牙切齿道:“我儿好好的,怎会气绝身亡,定是有人加害!”

    祁天逸虽然近日荒唐了一些,但他的身体一直很好,绝不会无故身亡。

    那大夫朝着肃王磕了一个头:“不排除有人蓄意加害的可能,敢问肃王,世子平时的饮食是由谁负责?”

    肃王的眼神猛地看向张钰儿,目光也变得深沉起来。

    “自是世子妃负责,”肃王一字一句道。

    天逸如此荒唐,难保世子妃不会心生妒忌。

    善妒的妇人能做很多阴毒之事。

    张钰儿自然不肯认,她当即跪倒在地,赌咒发誓并没有加害祁天逸。

    肃王是不肯相信地,他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张钰儿,以及那衣衫不整的丫鬟。

    他语气沉沉:“来人,将世子妃送入祠堂,这个丫鬟丢进柴房,我亲自拷问。”

    张钰儿浑身一怔,她猛地看向肃王,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跪倒在地的丫鬟早已瑟瑟发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门外的阮澜听到此处,她挑了挑眉,该她上场了。

    阮澜抬脚走进屋内,她语气清脆。

    “肃王殿下,你毫无证据就将世子妃关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合理。”

    阮澜走进屋内,她扫到床上的祁天逸,眼底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祁珩皱了皱眉,直接移步过去,将阮澜看向床上的角度挡住。

    阮澜的话令肃王一愣,他似乎才看到阮澜也在府中。

    肃王面色铁青,他咬牙切齿道:“阮小姐,现在府中不便招待,来人,将阮小姐送出府!”

    即使阮澜是皇上钦定的皇后,他也顾忌不到了,没有谁比他的天逸更重要!

    阮澜挑挑眉,语气中带着淡淡压迫:“肃王殿下若想查清真相,不如进宫去找皇上做主,相信皇上定能公平公正。”

    肃王原本带着怒意的眼神,一点点被惊讶取代,他第一次从这位阮小姐身上,感受到来自上位者的威压与姿态。

    他也是第一次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阮澜。

    阮澜这般态度,便是要在今天保下张钰儿了!

    按照肃王的性子,世子暴毙,他是极有可能逼着“有嫌疑”的世子妃一起殉葬。

    在张钰儿看来,能够保下她的,也只有阮澜一人。

    肃王语气狠辣:“阮小姐还未与圣上成婚,便如此跋扈,若传到皇上耳中,那贤淑的名头可能不保。”

    想要坐稳皇后的位置,端庄贤淑可是必备,他就不信阮澜不怕!

    再则说,没人能比他明白祁珩的残暴与喜怒无常,祁珩那种人怎么可能心悦她人?

    阮澜听了肃王的话,她眨了眨褐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贤淑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况且皇上也知晓,我并不是那贤惠的人。”

    肃王冷冷一笑,阮澜显然不了解祁珩。

    他语气带着嘲讽:“当今圣上的脾性,阮小姐显然并不了解,你不妨回去多打听打听,但凡接近圣上的女子都是何下场。

    你如今被指作皇后,便觉得自己可高枕无忧了?熟不知,当今圣上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是吗?朕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一道阴鸷到极点的声音传来。

    肃王原本嘲讽的神色一变,条件反射般的,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皇、皇上,”肃王语气惶恐。

    他跪倒在地,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皇上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时候的肃王,哪里还想得起突然暴毙的儿子。

    张钰儿与那大夫一听肃王大喊,他们也急忙将头埋了下去,不敢直视天颜。

    祁珩易着容,还是一身女装,他就这么恢复了男声。

    阮澜有些惊讶地看着祁珩,她脱口而出:“你怎么回事!”

    她想亲自打脸!

    祁珩挑挑眉,他猜到阮澜的心思,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他诬陷我,我明明对你是真心实意的,自不能任由他抹黑于我。”

    皇上这般委屈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下。

    尤其是肃王,那埋在地上的眼睛都惊得要脱窗了。

    他方才和阮澜说的话,可都是真的,他是在那场夺嫡之战中,唯一幸存下来的选手。

    从那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他也见识到祁珩那藏在美丽皮囊之下,无比恐怖与残忍的一面。

    勉强在祁珩手底下苟且偷生之后,他也开始打心底惧怕起祁珩,为了保命也不再涉足前朝之争。

    阮澜翻了个白眼,敷衍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他诬陷你。”

    祁珩哼了哼,他看向肃王,眼底嗜血闪现:“大胆肃王,你胆敢污蔑天子,该杀。”

    他早就看肃王府一家不顺眼,祁天逸那个废物还与澜澜订过婚。

    跪在地上的肃王猛地抬起头,想要为自己求情。

    他深知皇上这话,绝不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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