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您没事了吧？”
次日一大早，孔余就敲响了江行舟房间的门。
昨夜他们家二爷在茅房折腾了大半宿，最后硬是被他搀扶着才回到禅房，也不知道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原本他是不该那么早来敲门的，可是江行舟在拉肚子前吩咐他的事情，孔余可是记得牢牢的。
“进来。”
“二爷，你醒了啊？！”
孔余听见声音从门内传出来的时候万分诧异，没想到折腾了一宿，自家万年赖床的爷，竟然那么早就醒了。
“什么事？”
江行舟坐在床榻上，说话时特意加重了语气，试图掩盖自己的虚弱和不适，殊不知，他憔悴的脸色早就暴露了一切。
“二爷，你忘啦，昨晚您吩咐我的事。”
“奥，对！”
江行舟突然站了起来，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就是因为这个事他才被折腾成为这样，自然不会忘记。
即便咕咕不说，他也能想到，昨晚拉成那样，跑不掉就是和那个“山寨版隐息丸”有联系。
“你查的怎么样？”
“回二爷，小的没有查出来那位贵人何时离开，但是我查到半个时辰后，他会去正院的佛像下上香。”
孔余挠了挠头：“至于上完香会不会离开，这我就不知道了，主持不愿透露。”
“行，我知道了，我们晚点再启程，具体离开时间听我安排。”
“二爷……这……”
孔余有些想要反驳，毕竟到南国的日子是计算好的，耽误太久恐会失了礼数。
“别这儿那儿的了，听我的就行，不会耽误太久。”
江行舟似乎有读心术，一下子就猜透了孔余的犹豫，所以也没太让他为难。
摆摆手把孔余支去拿早饭，江行舟撑着虚弱的身子从禅房溜了出去。
这一趟必须是要去的，但是那个剩的山寨版隐息丸他是说什么也不敢再吃了。
“正院佛像……”
江行舟嘴里念叨着刚才孔余说的地方，昨天第一次进庙，他倒是忘记自己不认路这件事了。
“哎，小师傅，请问正院在哪个方向啊？”
“那边。”
恰巧偶遇了一个小和尚，江行舟看着小和尚指的方向，道了声谢便往正院的方向赶。
好在，他紧赶慢赶，在那位贵人上香前赶到了佛像前。
环顾四周，大概是都张罗着待会上香的事去了，此刻佛像周围倒是没有一个人。
“天助我也。”
江行舟撸了撸袖子，一番打量之后最终选择弯腰钻到了盛放贡品和香炉的桌子下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江行舟已经开始意识模糊，打起了小盹，外面总算是起了声音。
“聂施主里面请，佛像就在此处，您请便。”
大约是为了方便贵人上香，江行舟被主持的声音吵醒时，清楚的听到，进到佛像前的只有一个脚步声。
江行舟心想，这样也好，减少了他被发现的风险。
“佛祖在上，在下聂嘉元，诚请佛祖保佑，南北之战顺利，国泰民安。”
这声音！这名字！分明和给他烧复活卡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江行舟已经无法淡定了，他轻轻掀开桌布的一角，想要亲眼看看此刻上香的男人。
他记得清楚，上错坟的那个聂嘉元，眼角有一颗红痣。
不成想，恰巧正在上香的男人磕头拜佛，四目相对。
这次，是真的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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