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将纸条撕碎丢进马桶里冲走,又将发夹藏进头发里这才从洗漱间离开。
上去时走廊里又恢复了空荡荡一片,只是这里经常这样,根本不知道人藏在哪,安兆南又会在哪,似乎不是很严重的问题根本不会有人出现。
所以她不敢贸然断定安兆南在不在,除非他消失一天一夜她才会肯定。
今天就很好,从那些人离开后他都没在出现,所以夏宁安静的等着。
虽然没有窗户,但时钟上显示这里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了,两个孩子都睡得正香。
想到有可能会逃出去,夏宁就激动的睡不着,只要过了早饭时间她就可以找到最高点按下接收器。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个孩子依照生物钟顺利醒来,洗漱后也正好是早饭时间,而送饭的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并没有看到安兆南。
夏宁照顾着两个孩子若无其事的吃着,心里其实已经按耐不住了,因为安兆南竟然真的不在!
糯糯虽然年纪小,但是她很聪明,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伸着小手凑到她耳边问:“阿姨,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夏宁笑笑没回答,她也不敢肯定,只不过握着筷子的手心里已经全都是汗。
上午八点整,安兆南果然不在!
夏宁快速朝着外面走去。
天空似乎下着雨,哗啦啦的雨声拍打在岩石上,隔着门就能听见,夏宁较快脚步打开门。
可就当她准备冲进雨里时,猛然撞进一个湿漉漉的怀抱里。
待夏宁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一步,她被安兆南紧紧搂在怀里带进门内,凛冽如鹰的眸子冷冷过来:“你要去哪?”
也不知道是被他突然出现吓得,还是被他身上的雨水冰的,夏宁身子不自觉的颤抖,脸上血色尽褪。
“我……我就出去看看。”
安兆南信她才有鬼:“下着暴雨出去看看?还走的这么急?”
他越来越近,呼吸撒在她的面颊上,有些发烫。
夏宁本能的向后躲,但怎么都逃不出他禁锢的范围。
突然,安兆南眉头皱了下,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似乎正在艰难的隐忍着什么。
夏宁这才发现,有什么液体往她的后腰处渗透,而且是热的。
她隐隐察觉不对劲,用力将他推开,而那只刚刚揽着她的手臂正向下不停地滴着血,看样子伤的绝对不轻。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伤的有多重,会不会死了,要是死了你就能从这里逃跑?”他唇角邪肆的扬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
“没有。”夏宁移开目光不去看他。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不过是挨了一枪,死不了的,除非……你再给我一刀。”
他说着慢悠悠的将袖子挽起,小臂上一个血窟窿此时正汩汩滴着血。
夏宁快速移开目光,那个伤口让她全身都不舒服。
安兆南将袖子放下撇下她向里走。
可还没走几步,安兆南突然身子一歪整个人朝着地上慢慢跌去。
夏宁呆愣在原地,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
她站了足足有十分钟,无动于衷地欣赏着他手臂上的血在走廊的地面上晕开,越来越多。
而此时,整个小岛没有任何人来看他,他也没有向谁求救。
那是不是说明这里此时没有其他人在?
想到这,她内心突然一阵狂喜,快速回到房间。
“阿姨,怎么了?”糯糯问。
“糯糯,快穿好衣服,咱们今天就走。”
夏宁嘱咐完准备去地下室接那些孩子。
就在她经过安兆南身边时脚下突然被什么扯住,低头望去,就见脚踝上多了一只带着血的手。
安兆南将她牢牢抓住,吃力的声音传来:“别走,不能走。”
夏宁又不傻,留在这里等死么。
她用力的想要挣脱,可她越挣安兆南抓的越紧。
不经意看到旁边的灭火器,她直接转了过来高高举过头顶,就听到男人突然问了句:“知道我这伤是谁打的吗?”
关她什么事,打死才好呢。
“昨天,送孩子来的那些人,他们的人就守在岛外,你要是敢出去,所有人都得死。”
“你少吓唬我。”
“呵,不信你试试。”
他忽然松手了,继而虚弱的靠在墙角等着她行动。
不知道为什么,夏宁这一刻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她很想带着孩子离开,可如果出去也是死呢?
与其这样,还不如等着秦飞他们的救援。
想到这,夏宁缓慢的将手里的灭火器放下。
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臂,她问:“这里的医生呢?”
“没回来,要不,你帮我处理伤口?”他毫无血色的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因为他知道她不可能帮他。
夏宁转身回了房间。
安兆南不禁自嘲一笑,果然如此,他这种作恶多端的人,人人见了恨不得崩了他,谁又在乎他的死活。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蹲在他的面前,旁边的托盘里放着消毒棉和镊子。
他有些诧异,却没有出声。
夏宁将他的衣服挽到手肘的上方,目光再次触及到那个血窟窿时还是不由得恐惧。
但她忍住了,将消毒棉在他的伤口上用力擦了擦,继而拿着镊子直接朝着那个血窟窿里捅了进去。
“靠,你真不拿我当人啊。”安兆南咒骂了一声。
没错,但凡换个人夏宁都舍不得这么下手,但这人是安兆南,一个抓了她一次又一次,还把她丢进海里喂鲨鱼的恶人。
所以她下手毫不留情,恨不得镊子在那个窟窿里来回转他好几圈才罢休。
一枚沉重的弹头从里面取出,锵铛一声落在不锈钢的托盘里。
而后就见她直接取了一团棉花往里一塞,安兆南疼的近乎从的上跳起来,他中弹都没这么疼。
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安兆南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颤抖着手指指着夏宁:“你这女人,够狠!”
夏宁心中苦涩,只可惜,她的狠没办法对着靳向擎。
“怎么,又想你男人了?”
安兆南讽刺道。
夏宁手中的绷带用力一勒,咬牙切齿,疼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差点嚎出来,整张脸咬牙咬到变形。
不过这次,安兆南终于老实了,看着她端着托盘决然转身的背影,又一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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