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向擎就那么站着看了她一会后,随意的套上衣服离开了。
窗户外面很快传来了车子发动的声音,不过这倒让夏宁松了口气,不用再面对靳向擎的侵占。
夫妻,于他们而言是多么可笑的词汇,这间屋子是他们结婚时的卧室,却从来没有过相爱的痕迹。
因为自从她被冠上“已婚”这两个字开始,他们之间就彻底化成了仇敌。
夏宁不知道几点睡过去的,早上起来时身侧无人,原来靳向擎一夜未归。
她洗漱完打算饭后去看看父亲,可刚到楼下就迎上下楼的许梦然。
见她要吃饭,许梦然先一步提醒:“夏姐姐,我女儿还没吃呢。”
“我又不是你女儿的粮仓,告诉我干什么。”
夏宁自顾自的落座,钟嫂招呼佣人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来。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两个育儿师被靳向擎解雇了,说以后要你带,既然你不管那就饿着吧。”
许梦然毫无顾忌的在对面落座,看向身后的佣人:“我的餐具呢?别忘了,这个家的主人是靳先生,不是钟嫂。”
“许小姐说笑了,不知道您下楼这么早,稍等。”钟嫂示意佣人去拿。
夏宁正吃着,楼上便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响亮彻耳。
钟嫂看不下去,对一个佣人道:“你去看看。”
“慢着!”许梦然叫住她,目光倨傲的看向夏宁:“夏姐姐,靳先生说,要你亲自照顾,别人不许插手,否则出了事谁来承担。”
夏宁依旧不动。
许梦然突然朝着地上跌去。
就在几人不明所以之时,靳向擎的车在别墅的门口停下,透过落地窗恰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冰冷的眸子从玻璃外穿透,直直的落在夏宁的脸上。
夏宁深吸口气继续吃着。
靳向擎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进来,快速将许梦然从地上扶起来,愤然的看向吃个没完的女人:“你看不到她摔倒了吗?”
“哦。”夏宁不为所动。
“你……”
许梦然虚弱的靠在靳向擎的怀里,躬着身子捂着术后的腹部:“你别怪她,是我听到孩子哭了着急,所以才摔倒的。”
靳向擎顺着孩子的哭声望向楼上,发现孩子嗓子已经哭得有些沙哑,猩红的眸子里更是染了一层怒火。
“孩子哭得那么大声你还有心情吃饭。”
夏宁终于放下筷子,好笑的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瞧瞧,多像两口子。
“你好像搞错了,那不是我的孩子。”
靳向擎将许梦然扶正,冰冷的嗓音直击夏宁:“是不是你的孩子有那么重要吗?你连福利院的孩子都能大发善心,许梦然的孩子却容不下,亏你还是当过母亲的人!”
夏宁瞬间看向他,眼里的恨意汹涌而来,“你也知道‘当过’不是还在‘当’,靳向擎,你对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说这样的话,不觉得残忍吗?你不在乎孩子,可我在乎!”
“姐姐,靳先生不是都说把我的孩子赔给你了吗?你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虐待吧。”
“谁稀罕你的孩子!”夏宁骤然吼道。
“夫人,先生,你们别吵,我去看看。”钟嫂说着动身上楼。
“我看谁敢看!”靳向擎怒喝一声。
钟嫂停在原地也不敢违逆。
靳向擎在赌,他要赌夏宁的心软,他就不信她会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无动于衷。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
孩子依旧哭着,嗓音已经哑得不像话。
许梦然作势要起身,“还是我去看看吧。”
靳向擎把她按住,大步上前扯着夏宁的手就往楼上拉,椅子直接被撞倒摔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音。
“靳向擎你放手,你有没有人性!”
可男人依旧无动于衷,直到将她丢到三楼许梦然对面的儿童房里。
夏宁差点压在孩子的身上,幸好她用手撑住身体,目光同时也落在那孩子的脸上。
孩子脸颊哭得涨红一片,嗓子嘶哑的不像话,不停的蹬着小腿。
那一瞬间,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她的孩子当初是不是也这样没人管。
可,她不能屈服,更不该对许梦然的孩子心软!
一时间,母性的本能和她心底的恨在脑中天人交战,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这样救不怕面对抉择。
这个家里又不止她一个人,总不可能有人看着这个孩子死去。
可靳向擎的做法令她又一次失望,房门“哐当”一声关上,紧接着是房门在外反锁的声音,伴随着靳向擎的命令:“谁也不许开这道门,也不许来管里面的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孩子的哭声还在不停回荡,越来越小,越来越嘶哑,直到彻底不哭了。
夏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不经意的朝着那孩子瞟去。
她现在已经不哭了,但那张小脸依旧红的厉害,小嘴张得大大的,呼吸似乎有些困难,旁边还有她吐的奶。
这孩子根本不对劲。
许梦然再可恨孩子也是无辜的。
她手朝着孩子的额头上一伸,发现整张脸滚烫的吓人,这孩子发烧了!
夏宁赶紧拍打着房门:“靳向擎,你快把门打开,孩子发烧了!”
然而三楼的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而楼下电视声开的有些打,不管她在楼上怎么喊都没人听见。
眼看着孩子烧的越来越重,夏宁将婴儿车推到洗手间的位置拎起椅子狠狠砸向窗户。
玻璃啪嚓一声碎了一地,把楼下巡逻的保安吓了一跳,赶紧向靳向擎汇报。
很快靳向擎带着怒火打开房门,带着一股劲风疾步朝着夏宁走去,修长的大掌瞬间袭上夏宁的脖颈。
刹那间,夏宁的呼吸全都被扼制在喉咙处,出不来也进不去。
她憋得脸颊发红,手不停地指着孩子的方向。
钟嫂在后面突然大喊:“不好了,孩子发烧了。”
靳向擎向后看了眼,继而看向夏宁的目光更加愤怒,“你为了能出去竟然不惜让孩子发烧?”
“没……有……咳咳……”
细碎的声音尤为吃力。
靳向擎放开她,快速将孩子抱了起来向外走去,临到门口时,他转头低低地威胁:“要是这孩子有个好歹,你给我等着!”
呵,又是不问青红皂白的威胁。
夏宁扶着窗台苦涩的笑着,就连手指扎了玻璃都没有发现。
钟嫂却看得明白,气的拉着她道:“靳先生也太偏颇了,摆明的事情竟然这么冤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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