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然见状飞快的去够集装箱的门,可惜晚了一步,夏宁一脚将门踹到一边,抓起拴门的铁棍直接朝着她抡去。
许梦然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彪悍,她吓得尖叫逃窜。
集装箱里光线昏暗,她往里一躲夏宁什么都看不见了,手举着铁棍只能凭听觉寻找她的位置,但心里最担心的是许梦然再次用小禹威胁她。
所以她不敢叫,只要她别叫小禹就不会乱跑,否则万一小禹受伤了,或者被许梦然抓到怎么办。
突然,身后传来一丝脚步声,一个凉风从脊背袭来。
夏宁身子瞬间向旁边一倾,飞快躲开,一块厚重的木板砰地一声摔在前方的木箱上。
如果她再迟疑那么一秒,倒下的就是她。
这么一甩,手中的铁棍不知道滚哪去了,许梦然见她没了武器,再次抡起一块木头朝她砸去。
夏宁急切地想要找东西抵挡,但四周什么都摸索不到。
就在这时,手里突然多了个凉凉的东西,她想也不想抓起那东西就朝许梦然砸去。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许梦然整个人摔倒在地,而她摔倒的地方恰好在光线处。
原来她砸重了许梦然的肩膀,她整个人疼的抽搐成一团。
夏宁将手中的东西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刚才丢掉的铁棍,难道……
正想着,就见小禹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两只小手手扯着她的手指,仰着头看着她:“妈妈。”
那一刻,夏宁的心说不上来的温暖,眼泪如同泄了闸的洪水奔涌而下。
她紧紧地将小禹抱在怀里,可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她得赶紧出去。
许梦然看着她的脚步,突然大喊一声:“夏宁!你是夏宁是不是!”
夏宁脚步不停,抱着小禹冲向外面,在集装箱狭窄的过道中飞快穿梭。
可到了外面她突然发现。
船……开了!
船怎么能开呢?
夏宁焦急地想要给靳向擎打电话,这才发现她根本没带手机。
“小禹,千万别出声,知道吗?”她压低了声音叮嘱。
“嗯嗯。”小禹重重的点了点头,稚嫩的小脸上无比郑重。
她抱着小禹悄悄地沿着集装箱的后边向船舱的方向挪动,就在快到的时候那边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
她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脚步声不止一人,越来越近,如果这样等下去肯定露馅,夏宁顾不得许多,抱着孩子飞快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刚一拐出过道猛地撞进一具结实的胸膛里。
她心脏瞬间一紧,心想着完了。
“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上传来,夏宁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靳向擎目光关切的看着她,下颌线紧绷在一起。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船怎么开了?”
“赵平拖着你那个继母往里面走,我带人去追,结果船就开了,我带着人在船上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靳向擎从她手里接过小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她往外走。
“我刚才想让船返航,但是船长说他们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这个时间的航向不出发会被罚款,不过我已经派人来接应了,等到深海区时就可以换船。”
“对了,许梦然,她被我打倒了,就在集装箱里。”夏宁说着就要返回。
靳向擎用力将她拉住,示意她别动,掏出手机呼叫了几个人过来。
可当夏宁领着几人回到集装箱时却发现许梦然不见了。
靳向擎的人兵分两路从两头向中间开始逐一搜寻,但船很大集装箱有上百个,他们一共就十几人,搜寻的难度可想而知。
来到船舱里,靳向擎将小禹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伤后这才放心,转头看向夏宁,“你有没有事?”
想抬手去碰,但又收了回来,如今的她再也不是他的了。
夏宁不着痕迹的退开,“我没事,到达深海要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后,他们有航线,小船追赶需要时间,所以才会那么晚。”
小禹稚嫩的声音忽然响起:“妈妈,我饿了。”
夏宁有点为难,看向靳向擎。
“等着,我去要点吃的。”他转身出了船舱。
不多时,靳向擎端着蛋糕进来,还有一些面包和水。
他想亲自喂小禹的,但小禹自己结果去了,用小勺子挖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动作十分优雅,就像一个贵族的小王子。
“这些,都是你教的吗?”靳向擎问。
“是秦飞,他一个人把他养大,教会他吃饭,走路,说话。”夏宁说着眼里溢满了温柔的光。
靳向擎看过去,心里微微刺痛,明明是那么好看,那么温柔,可他却觉得这样的温柔无比扎眼。
因为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是为他而亮。
他将面包撕开一个递过来:“吃点。”
“谢谢。”
夏宁接过面包咬了一口,嗓子干得厉害,正想去开水,靳向擎已经将水打开递了过来。
“谢谢。”
“能不能别总对我说谢谢?感觉很见外。”靳向擎语气里带着自嘲。
“我们本来也不熟。”夏宁平静地看着他,露出一个礼貌的笑。
水足饭饱后,小禹在船只摇摇晃晃中熟睡过去,只剩下两个大人安静的坐着,一时间船舱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靳向擎放在膝盖上的手缓慢收紧,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夏宁目光一直盯着窗外,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她被摇得头晕眼花都快晕船了,可接应的船还没到。
她突然想起什么看向身侧的人:“你不晕船?”
记得靳向擎曾经晕的差点把苦胆都吐出来,当初结婚轮船举行婚礼时,就是因为晕船去洗手间吐,出来时就听到他父母出事了。
靳向擎对她的态度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变了的。
就连她都近乎相信了自己是个不详的人,才导致他靳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所以她对靳向擎能忍则忍,能让则让,想着用时间让所有的痛苦一点点的过去。
可……
只能说她太天真了,因为背后有个始作俑者,日子怎么可能安宁。
“从她离开的那天起,我就没晕过船了。”
他在说“她”的时候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夏宁的双眼,有些迫切,又有些萎缩,眼神里布满可怜。
夏宁别开脸,目光落在墙壁的闹钟上:“不是说一个小时吗?怎么这么久了船还没来?你去催一催。”
“不用,等船到了会给我打电话。”
靳向擎屁股就像长了钉子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夏宁怀疑他是故意的,可是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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