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我了?陛下亲指相府嫡女为睿亲王妃,我就是江家族谱上最正统的相府嫡女!”
江晚宁冷哼了一声,接着用教训晚辈的语气道:
“太子,我与睿王爷的婚事早已礼成,现在我就是上了皇家玉牒的睿亲王妃,是你的皇婶,你的长辈,你这般质疑我的身份,是怀疑礼部查族谱没查清楚,认错了嫡女,还是质疑陛下糊涂没有指明嫡女名字呢。”
太子呆滞在原地,在江晚宁没有替嫁之前,世人提起相府嫡女,只知江晚歌不知江晚宁,就连父皇也是如此认为。
可偏偏在江府族谱上,江晚宁是相府嫡长女而江晚歌是相府嫡次女,这是谁也更改不了的事实。
且江晚宁这张嘴真是犀利的厉害,张口闭口是礼部和父皇,根本没有提相府刻意隐瞒替嫁一事,就好像她嫁入睿王府是理所应当的,是礼部和父皇默认的,简直可恶!
看着太子逐渐猪肝色的脸,江晚宁无比痛快。
当长辈的感觉实在太爽了,在皇宫里当一位有排面有身份的长辈更爽!
那个江晚歌真是鼠目寸光,要什么县主,当什么太子妃,直接当太子他皇婶不香吗。
想到这里江晚宁忍不住有点飘,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子道:“太子殿下,方才你只给母后问安,还没给我这位皇婶请安呢,要不现在补一个?”
“什么?!”太子涨红着脸,脊背直挺,眼睛怒视着江晚宁。
他素日里行走在皇宫,从来只有旁人见到他给他行礼的份,而现在他居然要给一个傻女问安,他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怎的?太子是不肯还是不会?”江晚宁静静地看着太子,眼中很是认真。
跟在太子身边的小太监福喜见状,赔着笑脸走上前来:“奴才参见睿王妃,王妃与殿下说了这会子话怕是口干了罢,奴才给王妃斟茶。”
福喜说着走到外边廊下备茶间端了一壶茶水过来,准备为江晚宁倒茶。
他刚把茶壶拿过来,路过太子身边的时候,太子突然抬腿,一脚将福喜踹倒在地。
“多事!”
这没长眼的死奴才!他这般服软把他这位太子的颜面往哪里放!
太子在江晚宁这里受了气,直接全部撒在福喜身上,且也没想要回避着江晚宁,把福喜踹倒在地后,接着对地上的福喜拳打脚踢。
他就是想让江晚宁看到,要他给她请安,认她为长辈是不可能的!
不仅他,东宫里的任何人都不会给她请安,都不会让她为长辈!
江晚宁惊了。
一开始她看到福喜施礼奉茶的时候,准备就着这个台阶下,接了福喜的茶便见好就收,结束与太子的这场‘纷争’。
毕竟福喜是太子的贴身太监,如果说太子拉不下来脸面,让奴才们出面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现在,太子宁愿当着她的面殴打福喜也不愿低头,这让她感觉太子这人对颜面的执念和对人命的漠视。
“行了行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江晚宁喊着走上前,把福喜从太子的脚下拽了出来,此时的福喜已然鼻青脸肿,口鼻处鲜血淋漓。
直到福喜被拖到墙角,太子才停下飞踹的脚,恨恨瞪了江晚宁一眼,大手一挥:“回宫!”
太子身后的几个小太监立马跟着主子走出了殿。
江晚宁扶起福喜,见他伤重,想拿出些止血药为他止血包扎的,但福喜避如蛇蝎,口中边道谢边抬手在脸上囫囵擦了一把血迹,踉踉跄跄的跑出殿跟上了前面不远的太子。
一时之间江晚宁站在原地,心里没有了当长辈的爽感,只有无尽的怅然,她没想到太子会这般执拗粗暴。
“王妃。”芹嬷嬷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江晚宁猛然回神:“太后她老人家……”
她刚才把太子拽出内殿不远,便与他争执了起来。
本来他们的争执声不大,但太子最后打福喜的动静不小,太后怕是什么都听见了。
“太后在王妃和太子出去不久便睡着了,现在还在睡着。”芹嬷嬷宽慰道,实际上太后一直侧耳倾听着外边的动静,直到太子离开后才让她出来安慰江晚宁。
“对不起,今个我失控了。”江晚宁这是在给芹嬷嬷道歉也是在给太后道歉。
身为大夫,她没有控制好情绪和病人家属争吵影响到了病人本就不应该,虽然从关系上来讲,她也属于病人的家属。
芹嬷嬷摇摇头:“太子殿下是天之骄子,人傲气些也正常,等他自己想明白王妃现如今的身份便会主动过来给王妃请安的。”
“是么。”江晚宁苦笑了一下,回到偏殿歇息。
她才开始要的本来就不是太子给她请安,而是不想让皇后和太子过来找她麻烦,没想到却弄成这个局面。
没过多久,江晚宁把皇后惹怒,要太子请安的事在皇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睿王府里,谢辰瑾听到这些事情,嘴角浮起一抹浅笑。
江晚宁,现在要说你是个傻的,本王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他不相信一个傻子能利用文字游戏带着皇后兜圈,能在前来挑衅的太子面前淡定自若的搬出身份来压对方。
“现在本王对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谢辰瑾喃喃自语。
就在此时,思明敲了敲门:“王爷药煎好了,请服用。”
一碗黑漆漆的药出现在谢辰瑾面前,他端起药碗闻了闻熟悉的味道,仰起头一饮而尽。
那个女人没说错,情绪波动容易诱发他体内毒素的波动,引起毒发。
那日他从皇宫回来后便隐隐觉得不适,头晕目眩,体内血液犹如沸腾的岩浆燥热不安,熟悉的感觉告诉他,他这是体内毒素发作了。
难得的是,这次发作他竟然没有直接晕倒,仅是有头晕的感觉。
因为江晚宁不在府中,回来后他便让人煎了之前一直用来缓解毒发的药方服用。
谢辰瑾静下心细想一下,觉得此次他能清醒不晕倒,应当和新婚夜遇刺毒发江晚宁为他解毒的法子有关,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不仅能缩短毒发晕倒时间还能缓解毒发症状。
“王妃要侍疾到什么时候。”
思明想了想:“宫里暂无明确,只说三日后再来传话。”
“嗯。”谢辰瑾点点头,站起来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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