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那里江晚宁还没有去看过呢,怎么能随意回府呢。
若这期间端王病情加重一命呜呼了该如何是好。
并且她自认还算了解江晚宁的性子,脾气大了些,嘴巴毒了些,但不是个会主动害人的姑娘。
“太后,我去去就回耽误不了太久,端王那边既然太医说下次发病前安全,那这几天注意着些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江晚宁冲着太后福了福身,随后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上了马车,江晚宁打了几个冷噤,虽说已经到了夏天,但还是初夏,湿哒哒的衣服紧贴在身子上还是有些冷。
谢辰瑾上了马车瞥了一眼不断发抖的江晚宁,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她身上,没好气道:“自己这副狼狈样还去救人?!”
江晚宁心里堵着一口气,哼道:“若不是王爷怀疑我,我也不必去救她自证清白!我巴不得她死了呢!”
“本王什么时候怀疑你了!”谢辰瑾一头雾水,从始至终他没有说过一句怀疑她的话。
江晚宁把外袍裹在身上,蜷缩着身子看了谢辰瑾一眼,斥道:“还需要明说吗,你的眼神都已经说明了一切!”
谢辰瑾委屈:“本王的眼神怎么了?!怎么了?!”
他只是疑惑的看着两人而已,何曾有过怀疑!
江晚宁吸了吸要留过河的鼻涕:“我给你说,真的不是我推的李安平,是她故意过来跟我说话的,我不理她要走,她还拽我。”
“后来不知怎么了,我俩就一齐落水了,期间我要游出水面,她拉我的脚,还把我脚踝刺伤了!”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委屈:“我知道你俩是青梅竹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你肯定会相信她不相信我!”
谢辰瑾起身蹲了下去,去扯她的裙角。
江晚宁伸直腿踢了出去:“你干嘛!你!”
谢辰瑾被踢翻在地,无语地看着她:“你不是说你的脚踝被刺伤了吗,本王……”
“你不相信我觉得我胡说,来检查我脚上的伤吗!”江晚宁眼圈微红,心堵得更厉害了。
谢辰瑾一把抓住她的脚,脱掉她的鞋袜恨恨道:“本王是来检查你脚上的伤!但本王是为了给你上药!不是怀疑你说谎!”
这女人怎么对他的成见这么大,怎么总是怀疑他!
“哈?”江晚宁看着谢辰瑾脱掉她的鞋袜,又从马车的柜子里翻找出一些创伤药和纱布。
“伤口不浅,是用发钗刺的吗。”谢辰瑾拔掉创伤药的塞子,抬头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雪白的药粉洒在江晚宁的伤口,她因为疼痛本能的蜷了蜷脚趾,玉璞般小巧透明的脚趾在谢辰瑾带有薄茧的手掌里剐蹭了几下,扰的谢辰瑾心有些痒痒。
他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伤口后并没有直接将脚放下,而是放在手心里比划了一下。
这个女人脸受伤了不好看,脚还是很漂亮的,白皙小巧圆润,摸起来细腻光滑就像在摸一枚触手生温的玉。
“阿嚏阿嚏!”江晚宁连着打了几个喷嚏,震醒了谢辰瑾。
他把江晚宁两只鞋袜都脱了,而后把两只脚都捧在手心塞进怀里。
“你干嘛!”江晚宁心里紧张了起来。
谢辰瑾在她脚背上摩挲了几下:“鞋袜湿了不能再穿,否则你会着凉的。”
江晚宁僵住了身子,他这是转性了?!怎么会这么温柔的对待她?!
“你相信我没有推李安平?”
谢辰瑾把怀里的脚紧了紧,微闭着眼,靠在马车壁上:“你说得都对得上,脚上也确实有伤,没有谁会在落水后给自己扎两下的。”
并且思明一直跟着江晚宁,早就把情况汇报的一清二楚。
“哦。”江晚宁吐了吐舌头,带着浓浓的鼻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早上端王病危的消息传出的时候。”谢辰瑾没说礼部已经开始为端王准备棺木了。
江晚宁道:“你见着他了?太后让我去看我还没看到呢。”
“太后?让你去看?”谢辰瑾支棱起身子,脑海里百转千回,“太后该不会是觉得你能救端王,特意喊你去看病的罢。”
“昂,差不多吧。”
谢辰瑾瞪了她一眼,破口大骂:“你在想什么呢!真以为自己是医仙了?!当初你私自开太后脑袋本王还没给你算账呢!”
“你可知你若治好了那是功劳,是荣宠,若治不好,娴贵妃定然会把端王的死算在你头上,迁怒于你?!”
江晚宁无言点头:“知道。”
“那你还要去做?!”谢辰瑾不解。
江晚宁嘟囔道:“医者仁心,端王他没有害我,我为何不能医治他?!并且我今日只是去看看病情如何,能不能救,若是不能的话我就不会随意发言给娴贵妃希望的。”
“如果能救呢,你就要搭上自己的脑袋去救他了?!”
“不会不会。”江晚宁嘿嘿一笑,从袖中掏出太后懿旨来,“太后给我保命懿旨了,说让我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出了什么事儿她兜着。”
谢辰瑾眸光将她打量了好几遍,不可置信道:“不知道你怎么把母后给收复的,她竟然由着你胡闹!”
“我哪里是胡闹了,我是正经救人啊喂!”江晚宁喊着接着又打了几个喷嚏。
清鼻涕有些直接喷到了谢辰瑾的脸上。
他嫌弃地扭过头找帕子擦脸:“去也可以,能不能把你这风寒给治好,小意然才经不住你这恶心的鼻涕。”
“那是自然,自然。”江晚宁讪讪笑着,从袖中掏出一枚感康放进嘴里服下。
见谢辰瑾眼神疑惑,江晚宁主动解释:“浓缩感冒药,治疗风寒效果好。”
谢辰瑾点点头,接着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她的袖子。
然后上手捏了两下,空空如也,里面什么都没有。
简单的动作让江晚宁紧张不已,她直起身子把袖子夺回来捏着紧紧的,道:“你又干嘛!”
“啊,没什么。”
谢辰瑾偏过头不再去看她。
但心里的好奇心到底按捺不住,他偷偷朝江晚宁两只袖口看了好几眼,终于开口道:“你袖子很大吗,怎么每次能从里面掏出一些奇怪的东西呢。”
如果没记错,之前她在寝殿里给他挂吊水什么的,那些个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也是从袖子里掏出来的。
这袖口看起来没有垂坠感,并没有装重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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